第110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6-18 12:02 编辑

再一章就完了, 然后是六课F登场的超无脑甜文后日谈

(被鬼隐很久了!! 一直不能跟Nanoha大人 LOVELOVE的金色空气)

先谢谢各位的留言, 这几天不太能回覆, 等写完后再来回, 谢谢!

& 芥火伽马君 谢谢你的图! 虽然我也看不到(爆)

300的图我一直都开不出来orz

可以的话希望你能send我mail >_< 或微博@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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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After Tomorrow（5/下）

仍处于登岸日的普罗米修斯号，深夜两点多的走廊比往昔安静，几乎不见几个值班航员，Fate结束今天突增的工作后，从舰长室走到医护室的这段路途，只有自己的脚步声陪伴着她。

不过，等来到医护室还是没见值班人员、常保光明的场所如今却一片寂静，这种不寻常的状况让Fate心里有底地叹了口气。

走至病床旁，一把掀开棉被，手脚被樱**法捆绑的医官与她面面相觑。

“──舰、舰长！”好不容易等来救援者拿开被硬塞嘴里的布团，年轻医官呐呐说：“对、对不起！让高町一尉逃了！”

“不是你的错。”把手中写有“抱歉！去上厕所”的布团丢开，Fate抬起双掌，金**力光在几秒后消除樱色光圈，她同情地拍拍医官的肩膀。“你很英勇的战斗了，高町教导官的束缚魔法不是人人能回避的。”

“舰长……！”被上官鼓舞了，医官泫然欲泣，两手紧握Fate的臂膀。“我好害怕啊！回过神时就已经被绑在床上！刚才还很可爱地对我微笑的高町一尉突然就……！太可怕了！而且还是多重捆绑，一瞬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是教导官，而你是医官的原因，不要放在心上了。”Fate拍拍他的背。

──接下来。

安抚完心灵受创的部下，Fate命舰上电脑锁定座标，对高町教导官此时所在位置感到吃惊。

过了十分钟，在另辟的小型图书室找到她。

なのは穿着白色衬衫和专供机械班活动的草绿色卡其长裤，大概是因为刚从医护室醒来，头发没有绑成平时的侧边马尾，而是任其散落肩后。

Fate不禁想起很久以前某一日，就在那个人舰上，对方特地换上一身洋装来迎接，那青春亮眼的影像，是她时常得提醒自己遗忘的画面。

“……你就不能至少等早上才逃走吗？”

坐在靠墙长椅的なのは没有看向她，灯光照耀那头长发，看来似乎比晨间更艳红，烘托着有些苍白的面容。

额上还缠绕纱布，清澄的瞳静静凝望，镶刻在对面墙上的方形石砖。

《Chrono Harlaown, beloved Husband, Son and Brother──新历52年～77年》

挚爱的丈夫，儿子，与兄长。

死于两年前。

小小砖块不像活着的人们，隐隐散发的光泽不可能存有审判或指责意涵，它只是安静待在这里，陪伴来此沉思或阅读的所有局员。

Chrono殉职后，Fate将他的寝室改装为图书间，所放书籍大多是他生前的私人藏书，其中也不乏他的战术计略规章、魔法研究日记，以及写给家人的书信。

是在哪里找到的呢？Fate一旦走近なのは，就发现她手中拿着樱花书签，书签上残留好几个孩童字迹。

Chrono与艾咪那两位孩子的签名。

幼年时Fate与疾风的签名。

当然，也有字迹青涩的高町なのは签名。

“……抱歉。”なのは终于开口了，平静地说：“因为我想上厕所。”

“不能用友善的方式询问医官吗？你把一个25岁的大男人吓哭了。”

“因为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上厕所。”

坚持立场，强调理由。

对女孩子而言，这个答案已能涵盖所有行为。

Fate苦笑地望着她。“那么，高町教导官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上完厕所后，想去检查替换动力炉的运作，但大家一看到我就双眼发光，好像我是一块会跑的肉。”なのは瞄了Fate一眼，无言地表达“都是你害的”。“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这句话，指的不仅是不准靠近机械室的事吧？

Fate听出了说者本人也没察觉的弦外之音。

轻叹一声，坐在隔壁，一起望着墙上那块石砖，她沉默片刻才又出声：“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苍穹般无阴霾的眼神，停留在被眼罩遮蔽的左边侧脸。“你总是担心着我，我知道。”

这个角度，Fate看不到对方神情，但光从声音也听得出来，那是满怀感激与歉意、温柔地让人胸口微疼的语调。

事到如今，出于这个人的这样口吻，仍能轻易让她眼眶湿热。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知道，我也是……我也……总是担心着你。”

语气转为犹豫。

这么说能将心情传达出去吗？或者，只会更惹她难过呢？

在另一个世界，Fateちゃん是なのは最理解的人，就算无法详细诉诸言语，却始终能深刻感受，两人正走着相同步伐，无论相隔多远，就算飞在不同天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与对方并肩同行。

可是在这里，面对这位普罗米修斯的舰长，なのは一次又一次感到挫折，彼此的视线仿佛再也没有交集，看不到前方想走的路。

“唔……总、总之……你呢？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是不是又作了那个……让人困扰的梦？”

Fate总算侧过头，回望那张毫无隐藏、坦率真挚的容颜。

啊……多么、清纯与年轻。她衷心赞叹岁月的魔力，这张脸、这个人，代表着已经不能重回的时光，那些明明只要握紧就好、却在迟疑中从指尖滑走的幸福，如今全映在眼前。

“我还没回寝室睡觉。”一边整理心绪，Fate一边回答：“刚处理完Teana统整呈交的报告──顺便跟你说一声，替换动力炉的数据相当稳定，我想再试用三天就能进行远距离空间跳跃和超光速移动。”

“太好了，大家不眠不休的工作也算获得回报。”なのは虽然很高兴，却不是很想谈动力炉，因为她有更在意的事，就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体状况。“你回寝室后还要接见艾玛吗？听说你总在结束一天事务后找她……谈话。”

“我们在谈你的事。”

“我？”

Fate点头，微微一笑。“她没有承认，但显然她对你很感兴趣。”

“真的吗？但艾玛一直都看不惯我平常的样子，总说我像矿坑工人……”跟以前的高町なのは相比不够有女人味、之类的，なのは小声念着。

“她说得也没错。”

“没错吗？你也是这么认为？啊啊～～真糟糕，Fateちゃん一直那么漂亮，我也要加油点了！”

看到那誓言发愤上进的模样，Fate不由得皱眉而笑，赤瞳里泛开柔和涟漪。

“为什么……你会喜欢上那个世界的我呢？”在诧异注视中，她脸庞微红，音调也流露羞赧。“我、我是说，我们是长年朋友，突然之间产生恋慕感情什么的……不是很奇怪吗？”

“奇怪？”

“就好像……如、如果我突然跟疾风变成恋人的话──”

なのは挑起眉，笑望愈发尴尬的她。“你想跟疾风ちゃん当恋人吗？”

“我只是譬喻。”Fate转移视线，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提起这个话题，连脖子都红了。“以前并不是……并不想跟彼此当恋人吧？为什么突然就──”

“──大概、不是突然。”

“不是突然吗？”

なのは小小地点头，脸颊悄悄泛红。“打从与你初次见面，就很难忘记你带给我的感觉，你的眼神和战斗方式，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神往……”

搔搔脸颊，在众人心中勇敢无惧的她，只能耸肩一笑。

“小时候没想太多，长大后都习惯当朋友了，更没有思考这方面的必要。”

“没、必要啊……”

“就算只跟你──”顿了顿，なのは订正地说：“就算我跟Fateちゃん这辈子只是朋友，我也一样会觉得很幸福，不需要其他的遐想空间。”

“但你们还是变成恋人。”

“嗯，因为在我的世界发生点事，产生了契机。我开始考虑着，如果我跟Fateちゃん是恋人的话、如果Fateちゃん跟别人是恋人的话……这些各式各样的假设，而在所有想像里，只得出一个会让我开心的结局。”

なのは羞涩微笑时，神情不再是平日里清高无垢的凛然，Fate心想，如果让艾玛看到现在的高町教导官，一定会修正那些缺乏女人味的评语。

“我向Fateちゃん提出追求，她答应了──在我把她逼到墙角后呢。”なのは好心情地笑了出来，但对那天乱来的言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Fate脑海立刻浮现被这个人追着跑的熟悉画面，摇头苦笑，9岁那年初次交友经验也是如此模式。“那个世界的我……那个Fate、对你有恋慕之情吗？”

“嗯！”なのは毫无怀疑地点头，是最真实的确信。“虽然这么说很自大……但我现在知道了，Fateちゃん很喜欢我，所以我也要比过去更努力，加倍让她感受我的心意，让她远离不安。”

因为Fateちゃん对人的感情很敏感。なのは口吻怜惜地解释，却有丝难掩的骄傲气氛。

所想的事时常包括别人的问题，把自己弄得身心俱疲，因而容易被伤害，容易为他人痛苦而悲伤，最后却不一定能得到回报，有时甚至连累往前迈进的脚步，成为丢弃不了的重担。

可是，在每一次挫败后，她还是再度站了起来，崭露笑颜，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更加温柔。每一个失败，每一遍受伤，都让她一天比一天更坚强。

なのは对这样勇敢的朋友，对自己拥有这样独特的恋人，感到深深骄傲。

“如果Fateちゃん只想着要保护其他人，那就由我来保护她。”

跟自己约定好了，要成为她最坚固的盾。

“……“然后，由我当你最锋利的剑。””Fate呢喃，沉浸在曾经的誓言中。

还不太能掌握未来，两个小小的魔导师。

开始走向梦想道路，两个终于成为朋友的女孩子。

她们在幼年时期与彼此交换了约定。

即使当某一方不得不离开，也会以意想不到的形式持续下去。

Fate明白了，因为这是属于一辈子的期限。

“……对不起呢。”なのは轻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讲这些。”

“不，请不要道歉。”Fate唇边的浅笑，是真诚温暖的弧度。“毕竟是我问的，我很感谢你愿意告诉我。”

“可是……上次提到我跟Fateちゃん的事，你马上就离席了。”

“那是──”就算想解释也找不到藉口，Fate诚恳地致歉：“那次是我失礼了，并不是你的问题。”

垂下视线，望着自己放在腿上交握的手，歉然与自惭的情绪浮现脸庞。

“我也并非不喜欢听那个世界的事，或是……你跟另一个世界的我、那些事。”

我只是……害怕。

听你说着我不敢奢想的光景。

听你道明我再也找不出答案的事实，让我非常害怕。

因为从此之后，势必将永远记住“如果”的样子。

本来是一般人都不会知道的“如果”，现在可能成为我梦魇中的迷咒。

Fate的告白，使なのは终于提出思索很久的问题：“Fate二佐──你、对这个世界的高町なのは也抱有……思慕的恋心吗？”

话语落毕，并未即刻得到回答。

在几分钟安静无语后，なのは听到身旁的人发出叹息。

“……我、误解了。”Fate抬起左手，冰冷的机械指尖，抚着眼罩未能完全遮掩的伤痕。“收养Vivio后，亲友时常开玩笑，要你先放下工作去为女儿带回一个爸爸。你也总是说，找爸爸又不像去超市买菜……但无论如何，我……我们全都相信，你一定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会与你一样，给予Vivio最应得的爱。”

渐渐地，就在我们眼前，你越变越美丽。

你的蜕变仿佛另一场重生，吸引许多青睐目光。

“──那时的你，吸引着我的目光。”Fate放下左手，右眼注视なのは，瞳底湿润朦胧。“但我已被指派内务调查的机密工作，必须去某个地方，去完成不知期限的任务，所以……当你提出六课结束后继续三人同住的愿望时，我回绝了。我以为你需要一个与Vivio正常发展的空间，我也还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只能寄望，当完成任务，当回来后，你若尚未决定心仪对象。

“……或许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Fate扯出自嘲的笑。“虽然不像你把人逼到墙角那种强势告白，但我在登舰前对她说过，等她跟Vivio一切都安顿好，我就会回到她身边。”

“她的回答是什么？”

“她说她会等我。”低微的声音已夹带哽咽。“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谈话，她笑着对我挥挥手，说“明天见”。”

按照预定计划，登舰后翌日，航员仍可与外部通讯。

Fate以为“明天见”就与往常一样，就算会因一些小意外延后，也绝对会到来──然而，谁也想不到，她跟她的明天就这样遗失在战火里。

无情的火烧灼万物，还存在的东西，只剩焦黑绝望。

“结果，我从没获得她的回答。”Fate摇头叹道：“现在仔细想想，她或许根本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已经变了，因为我并没说得很清楚。”

听着这段故事，なのは得到谜底拼图的另一块。如果有时间有机会，这个世界的Fate也想跟高町なのは建立更亲密的关系，那么，高町なのは是怎么想的呢？

现在明白了，为何这个人会害怕听なのは与Fateちゃん的事。

如果能帮她找到答案──

“──Fate二佐？”

“嗯？”

“我想、她一定很需要你。”

Fate望着なのは，在惊讶过后，惯常性扬起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收养一个六岁孩子，还没成年就当起母亲，完全没恋爱经验和人生伴侣，而且，热爱工作到希望能把一生都奉献给教育学生的路──像这样的女人，你能期盼她对维持家庭有什么自信呢？”なのは看着掌中书签，心底描绘与童稚笔迹相似的身影，那个第一次飞向天空的9岁小女孩。“根本没自信呢，光是每次听着孩子叫妈妈，就恐惧地想要有人能抱抱自己，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然后，这样的女人对某个对象说，三人在一起吧、我会等你回来身边。

“不用帮Vivio找爸爸，甚至自己也不渴望恋人或伴侣，想要建立的家庭风景，从头到尾被她明确说出口的──”

“──只有我。”Fate知道なのは的意思了，眼底水气模糊视线。“她说她想要的，只有、我一个。”

即使当王戒改变了所有事，这个愿望依然不变。

“我很幸福哦。”同样被水光浸染的苍色瞳，浮现那张熟悉却残缺的容貌，但在なのは的心湖倒影中，Fate始终是最美丽的模样。“就算不是恋人，就算一辈子都当好朋友，我也觉得非常幸福。所以，你愿不愿意这么想呢？她的答案无论哪一种，都会是最能让她幸福的选择──因为有她的Fateちゃん一直在这里，就在这个世界里。”

今天的世界。

明日的世界。

以及在明日之后，还会继续迎接的、许多许多年的世界。

Fateちゃん都在这里。

既然如此，高町なのは又怎会不幸福呢？

让两人再见的每一天都会来临。

不仅是明天。还有将来数不清的年月。

就像给予彼此的约定，她是她的盾，她是她的剑。

她保护着她──也陪伴着她。

即使是，直至今日也一样。

……真是的。

右手颤抖，Fate捂住半边脸，干干苦笑。

真是、被打败了。

这个人，把那边美好的一切都带来这里，让她想要相信──其实，两人世界相隔并不遥远。

过了良久，深吸几口气，克制汹涌复杂的情绪，Fate转头想再跟她说些话，却发现对方已经背靠墙壁睡着了。

医官为了不让战技优秀的教导官逃出医护室，肯定注射最强效的镇静剂，看来总算发挥作用，那位精力旺盛的病人在熟睡一整天后，现在依然抵挡不住强劲药效。

垂下肩膀，吐出长长的大气，有种打算倾力作战却被中途喊停的虚脱感。

现在这样端详她，就能看到为替换动力炉日夜研究赶工的疲劳，已全都泄漏在疲倦睡颜上。Fate抬起右手，指尖拨开栗红浏海，审视被妥善包裹下的伤口。

虽无法看穿纱布，但比之前瘦了些的骨架，加上流了一手的血，即便没镇静剂影响，透支的体力恐怕也不会让她支撑多久。

要让她多休息养伤。Fate这么叮咛自己。嗯，从明天开始要让她多吃一点。

如此才能把毫发无伤、健康开朗的妈妈，平安还给另一个世界的女儿。

把这名女性还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等待这个人回来是怎样的心情。

无奈地站起身，弯腰将人抱在怀中，一路走回舱房。

舰长密码能对所有房间通行无阻，なのは被轻轻放在床铺后，Fate很自然地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前。

金色长发丝丝垂落，抚过颊边，带来馨柔淡香。

只要偷偷睁开眼，依然能看到那片最美的暖金色。

──两个世界……真的、没有相隔太远。

“晚安，高町教导官。”

低柔嗓音，清澈语调，充满温厚的情怀。

这句高町教导官，有莞尔的笑意，有真诚的祝福，却已失去起初疏离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