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妹妹最近很粘人》其五

厨房位于阁楼的阶梯下方，采光虽不及卧室优良，但空间非常宽敞。壁橱物品的排列方式干净整洁，厨具也相当完善。因为几乎只有我在做饭，所以各种调味料的分类及规划，完全呈现着独特的个人风格。

原木色的餐桌放置在壁橱后方，左手边的窗面上侵满了晨光与露水，右手边则是横在客厅跟厨房交接点处的中岛，中岛台上置有水槽、水槽边上摆着电磁炉与面包机。

（注：厨房中岛：开放式厨房里的一种多功能立柜，大多用于小户型房屋。节省空间、便利美观且功能性强大。）

我和妹妹在餐桌的西北角并排而坐、吃着早餐。

双层的立式冰箱靠在橱柜旁，再往下走便是客厅。俯视着沙发前的小圆桌，圆桌上还残留着许多昨晚没吃完的水果，已经放到有些发黑的香蕉格外醒目。

收回视线，餐桌上的瓷盘里装着煎蛋卷与培根肠，桌角处的甜牛奶蒸腾着热气。在牛奶旁边，被打开盖子的草莓果酱盒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份量了。

「好吃嘛？」将胳膊杵在餐桌上，用右手的掌心支起脸颊，我傻傻地望着身旁啃着吐司片的妹妹。

她没说话，又啃了好几口沾满果酱的吐司片来作为回应。

『看样子很喜欢呢。』甜甜的果酱与成熟的香蕉，这些都是妹妹比较爱吃的。看来今日的早餐内容相当成功呢，我在心里悄悄的『耶~』了一下。

咽下口中咀嚼的吐司片，妹妹转过脸颊看向我。表情看起来呆呆的，而且粉红色的果酱全吃到嘴巴下了，我抽出餐桌上的纸巾帮她擦了擦。

「果酱都吃到下巴上了哦。」

擦的时候望着她的脸，突然间发现，妹妹吃东西时表情会变得很呆这点即使长大了也没什么变化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可惜笑声很快就被妹妹给察觉到了。

「姐姐。不许笑我。」

「没有笑哦，姐姐只是觉得很开心。」

「那不就是在笑我嘛。」妹妹撅起嘴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继续啃着手中的吐司片。

只是看着她就会觉得既安心又开心，这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就像是有股绵软的水流侧着身子淌过肌肤，由波澜泛起的细小斑点在体内不停闪烁着光亮。

所谓的『美好』大概就是这种感受吧。

「姐姐。你不吃嘛？」

「姐姐等下会在外面吃点什么的。」

妹妹「哦」了一声，又啃了一口吐司片。啊，刚擦掉的果酱又沾到下巴上了。

笑意再次涌上心头。

说到今天要去的地方，我不禁用手指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抓在手心里的那一绺，颜色早已褪成暗黄，想必发根都长出很长一段自然色了吧。

我的自然色跟妹妹一样，比起黑色更偏向深褐色。听酷爱时尚的折原讲过，发质细软的人，颜色普遍都不是很坚强。不知哪里来的道理，虽说很奇怪，可意外的有说服力。

拥有这般天赋的高中生很少见，我也曾对折原提议过：『要不要试试去当美容师？』结果她摆摆手回答道：『只不过是兴趣使然而已，目前还是更想当女高中生~』

『幽默风趣，也算是一种天赋啊。』跟她相比，我貌似没什么特别之处的样子。因此今天得去美容院再稍微弄一下，为了让自己的发丝看起来特别一些。

「姐姐。」

「嗯？」

看样子是吃完....好像是只吃了一半吐司片的妹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我回过神，妹妹也将自己的身体扭转过来，棕红色的秀发在晨光下轻轻摇曳。

『妹妹的发丝也不是很坚强啊。』但颜色一直都有保持着很新鲜的感觉，亮度也不见暗淡。我这样想着，双眼也定格在妹妹的发丝上。

眼神向下游移一段距离时才察觉到，她正与我四目相对。

视线的回归打断了思考，身体的感知也跟着恢复了正常。第一时间接收到的触碰来自膝盖，因为是并排坐在一起，椅子下方几乎没有缝隙可留。谁先挪动身子，谁就会先被触碰，所以我的双膝毫不意外地跟妹妹扭在了一块。

「姐姐。啊~~~」

妹妹突然将自己啃了一半的吐司片喂了过来。准确来说，是送到了我的嘴边，我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

『这合适嘛？』虽说我并不反感吃被妹妹咬过的食物，可最近这些亲密过头的举动实在是太多了。超出『姐妹关系』这层界线范围外的事物也在逐步累积。

看着这片涂了厚厚一层果酱的吐司，我不禁想起了刚才在梳妆台前发生的事情。只是稍微回忆一下，脸颊两侧就开始散发异常的热度了，脖颈也跟着瘙痒起来。

「姐姐。啊~~~」妹妹皱着眉捎，微微张开嘴巴，来回晃了晃手里严重受伤的吐司片，不停催促着我。

与其说是催促，那更像是在勾引我。

『这真的合适嘛？』

回荡在脑海里的声音再度向我抛出质问，身体却接收不到稳定的信号。妹妹咬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牙印，我犹豫了一下，对准那个缺口，咬了上去。

「啊——」

同时，令人烦躁的心声也被我给一脚踹飞了。——走你。

仔细想来，这种突如其来的互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该说是早已习惯了，还是不太愿意去挣扎呢？

但不管怎样，我都会向妹妹倾斜身子。就算有些事情会超出某条灰白色的界线，我也还是义无反顾。

没法拒绝，就像口腔中散发的甜味，甜到甚至有些发咸。

果酱涂太多了呀，笨蛋妹妹。

「姐姐。甜嘛？」

「唔....好咸......」

「证明姐姐好久都没补偿糖分了嘛~」

「喔~这样啊。」我如此回答。但其实我想说的是：『姐姐每天都有在补偿糖分哦，从小葉身上。』

口是心非的能力也练就到一定程度了啊，也许我在这方面还蛮有天赋的。妹妹在哪方面很有天赋呢？硬要我去想的话....估计也就只剩下那些个寥寥无几的词汇了。

首先笑容很可爱，其次喊我姐姐时很可爱，吃饭的时候表情呆呆的很可爱，大概就这么多吧。啊，还有那张优点与优势并存的脸蛋，光是看着就容易让人陷入困境，走不动路。

「姐~姐~」再加一点，坏笑着喊我姐姐时也很可爱。

诶？坏笑？为什么这样说？因为眼中所见亦是如此，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通常来说，以这般模样坏笑的妹妹多半是又要对我使坏了。

「......怎、怎么了？」

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得到的回应却来自身下。妹妹用双膝夹住了我的左腿。隔着睡裤的棉绒布料，能感受到肌肤互相摩擦时所发出的声响。想缩紧身体，可惜后背靠在椅子上，余光打在身后时我才明白，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动了动手指，刚要抬起手臂却被妹妹按住了肩膀。她的手掌心很热，烫的肩膀阵阵发麻。上半身与下半身也全都莫名其妙地同步于一处，完全动弹不得，力气也使不上来。

「小....小葉？」

被牢牢按在椅子上，我茫然无措地看着妹妹。她没回答我，而是用脸颊凑了过来。这距离之近，近到就连她脸上那好几条细小的红血丝都清楚可见，近到连心脏的跳动声都无比震耳。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隐约能知道点。怕是又要被亲了，但仔细想想，妹妹应该不会当着我的面做这种很出格的事情。身体纹丝不动，心思却在到处游移。

直到鼻尖触上了柔软的肌肤时，我再次闭紧了双眼。

『嘛，早就无所谓了。』不管妹妹要做什么，我都找不到反抗她的理由。索性就让身体随着心境，肆意飘荡吧。

放空一切的感觉，就像是躺在泳池中心的救生圈上。随着缓和的水流在泳池里不停地转着圈圈，直到脑袋撞在周遭的瓷砖上时才稍有反应。

————“呲溜~”

第一次的碰撞还不具备太过强烈的冲击力，勉强能忍。可第二次的碰撞又跌宕而至，紧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以此类推....证明我的嘴巴被妹妹给舔了个遍。

鲜明的触感扩散在身体各处，我不禁打起了冷颤。又没表现的有多抗拒，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啊。

舔嘴巴什么的，大概、应该、勉强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范围定义的是不是有点太广阔了啊？嗯....也许吧。

「真是的，都吃到嘴巴上了哦。」

「笨蛋姐姐。」

睁开双眼，妹妹已经将脸颊缩了回去，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上嘴唇。体内的热度逐渐消散。心脏终于能好受些了，却还是不停颤动着。逆流的血液恢复平稳了的动向，却依然在体内沸腾。

「不不不、不许总说姐姐是笨蛋！」

「万一哪天真变成大笨蛋了该怎么办？」

看似在反驳妹妹，可我的眼神却飞到了客厅里。语气跟盆栽中蔫掉的花叶一样，耷拉着脑袋。

是害羞啊，还是什么，我不太懂这种感觉。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那样傻傻地躲着妹妹。

「姐姐，看我。」

似乎不想让我逃开，妹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强行把我的视线给拉了回来。然后又抓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捏着我的每一节手指肚。

无处可逃的我，最终还是抬起了眼。而眼前的妹妹，此刻正与我四目相融。

瞳孔之内，倒映着我的脸。

余光之中，也仅有我一人。

「没关系的，姐姐要是真变成大笨蛋的话。」

「那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姐姐吧？」

「诶？」此番景色，宛如瑶光洒落于心。

洋溢着纯真笑容的妹妹，一时间照的我身形恍惚。我在椅子上挺直了背脊，呆呆地望着她的脸。眼眶内侧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凝聚，悬在眼窝附近。

『这可不好，会哭出来的。』

若是给此刻的时光印上一层标记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呢？

笨拙的我想不明白这般深奥的事情，我只知道，那肯定是有形状的东西。能紧紧握在手里，能清楚感知得到它存在于我跟妹妹之间。我努力想把它表达的更具体一些，可最终浮现于心里的感觉也就只剩下一句话。

那大概是『幸福』吧。

有形状的幸福，我还是第一次了解到。为了不让它逃走，我用力抿住嘴唇，攥紧了妹妹的手指。

「嗯，嗯。」

「小葉，可不能食言哦。」

妹妹的表情呆滞了一下，随即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那，来拉勾勾吧？姐姐。」

「好啊，拉勾勾。」

晨光自左手边打了过来，泼洒在妹妹的指尖上，窗棂下的露珠也应声滴落。我坚定不移地看着妹妹的脸，然后伸出小小的手指，轻轻勾住了包裹在光芒里的她。

再以最幼稚的方式，跟她许下最坚固的诺言。

「姐姐，说好了哦。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嗯嗯，谁骗人谁就是小猪。」

看着被我这句话给逗笑的妹妹，我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我们之间，总是这样。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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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与落寞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可能是一段路、一座桥、一条河那么远吧。获得幸福的瞬间，就像踩在云梯之间，稍有不慎便会摔落到地上。

所以，要小心翼翼的走过这段路、再越过这座桥、最后慢慢淌过那条河。当我以为自己能安全抵达终点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寒风却无比真实。

「不行！」纠正一下，幸福与落寞的间隔，大概只有一段声音那么远。

「诶，可是......」

「没有可是！不行就不行！」

「绝 对 不 行！」

犹如被灶台上刚冷却不久的平底锅砸了下脑袋，妹妹郑重地将这四个大字甩到了我的脸上。堪比现实的轻微重量感压的我险些丢失了平衡，肩头都塌了下来。

明明上一秒的餐桌上还一片祥和，妹妹也一脸平静地在我身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甜牛奶。

可现在她却咬着嘴唇、皱紧眉头、攥着拳掌，摆出一副超级不情又不愿的模样，坚决反对我刚才的提议。

「那个....小葉。你先听姐姐说......」

「我不要！我不听！姐姐不许说话！」

『呜哇....好恐怖。』我是姐姐吧？是....吧？大概。那为啥现在被教训的人是我啊？再者说了，我也没犯什么错吧？就因为刚才我说了一句：『要不姐姐也试着剪个短发什么的？』

可我没想到，这句话脱出口的瞬间，餐桌上便传来了“哐当”一声，水杯里的甜牛奶也全都撒到了桌面上。然后妹妹的脸上就阴沉下来了，现在更是乌云密布。

「诶，明明是小葉先剪的短发......」

「我可以剪，但是姐姐不行！绝对不行！」

我试图辩解，声音却完全比不过现在的妹妹。手指也被她给扯的生疼。这句重复的『绝对』更是死死堵住了我的喉咙，我不禁咽了下口水，缩了缩脖子。

「小葉....那个......」

「姐姐不许说话！」

「诶....」这可咋办？还是头一次见妹妹如此生气的样子，气的脸颊都鼓了起来。我也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脚趾与背脊是往后靠的，可意识却按着我的脑袋向下沉去。

「姐姐。」

「嗯....有。」怎么跟体育课上点名似的。

「头发，不许剪。」

「嗯....」

妹妹下达了最后通牒，然后继续捏着我的手指。燥热的气氛逐渐冷却下来，整间厨房都掉进了沉默之中。唯独冰箱制冷的嗡嗡声还在不合时宜地响着。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一阵子，窗外的鸟鸣声愈发喧嚣。

最终是妹妹先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姐姐。」

「有。」

这完全就是在体育课上点名吧？不过点我名字的不是老师，而是我的妹妹。因为声音没那么恐怖了，我才终于敢抬起眼偷偷摸摸的看着妹妹。

「抱歉....姐姐。」

火气貌似彻底消散了，捏我的手也不那么痛了。对比刚才那副宛如八月里艳阳天的妹妹，现在则更像是一盏熄了荧光的小暖炉。

「姐姐，我不是在任性。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姐姐，但是那件事不行，真的不行。」

光明正大的抬起整张脸，看着眼前低下头的妹妹。这种地位上的反转令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妹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突然很想去摸摸她。

脑海中是这么想的，身体也如实照做了。

表里如一啊，我这姐姐。

「消气了？」

「嗯.....」

「但是....还是不行。姐姐不许剪短发。」

「嗯嗯，姐姐知道啦。」

一边摸着眼前那团棕红色的小毛球妹妹，一边轻声地对她发出询问。

「小葉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嘛？」

「........」

我故意给了妹妹撒娇的机会，她这才愿意抬起沮丧的小脸看着我。眼神上下左右来回转了转，然后扭扭捏捏地对我说道。

「抱....抱我。」

「嗯嗯，可以哦。」

根本就没有『不行』或者『拒绝』这样的说法吧？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对妹妹摊开了双臂。

可还没等我抱上去，妹妹就径直扑了过来。整个身子都钻紧了我的怀里，再用双手抱住我的背脊，脸颊也深深埋进了我的胸口处。

总之，我被她给扑了个热情满怀。

「姐姐。」

「嗯？」

正用双手轻轻梳理妹妹的背脊时，她再次开口叫我。

「姐姐要是剪短发的话，我....我就哭出来给你看。」

「啊呀。」

胸口处散发着热度，还有股湿乎乎的感觉传了过来。细小如雨的抽咽声也陆陆续续的涌进耳朵里面。

『这不是已经在哭了嘛？』

这可真是，叫我如何是好？虽说不会真去剪短，可也没到这种程度吧。但仔细想来，因为这件事把妹妹给弄哭的话那可太糟糕了。无论是从我这本就薄弱姐姐的身份上来看，还是以别的各方面角度上来讲，都太糟糕了。

还能咋办？哄她呗。

「小葉。姐姐只是那样一说，不会剪的啦。」

「所以，别哭了好嘛？」

为了挽回我那所剩无几的姐姐身份，我低下头，帮妹妹抹去眼角下的泪。该怎么说呢？虽然我一直都觉得妹妹比我坚强，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哭出来。

由此可见，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姐姐啊。很在意我啊。

「姐姐。」

「嗯。」

「你发誓......」

「诶？」

又是拉勾勾又是发誓的，今天这早餐吃的也太奇怪了吧？不过我还是听从妹妹的话照做了，毕竟妹妹在哭啊。

「那....姐姐就对草莓果酱发誓。」

「不行。」

「诶，那甜牛奶？」

「不行。」

「唔唔....总不能让姐姐对着冰箱发誓吧？」

那样的话，说出口的誓言不就被冻上了？但我也搞不懂到底该跟哪样东西发誓妹妹才会满意。又问了几句不切实际的，妹妹像是无语了一般，在我怀里抬起头。

「笨蛋姐姐....我是在让你向我发誓啊。」

「........」

妹妹湿润的眼眶里闪着光。瞅着这副模样的她，我的后背上就像是被什么钝器给锤了一下，阵痛感顿时爬满心间。

「那，姐姐就向小葉、向我的妹妹发誓。姐姐这辈子都不会把头发给剪短的。」

「姐姐头发的管理权，永远只属于我的妹妹、我的小葉。」

「好嘛？」

说完这些貌似相当感人肺腑的话，我又摸了摸妹妹的头。然后撩开她的刘海，轻轻亲了上去。

「这还差不多......」

得到心满意足的答复，妹妹红着脸颊，又揉了揉眼睛，在我怀中挺起上半身。

应该是成功把姐姐的身份给救了回来，我在心底长舒一口气。

「可是，姐姐你知道嘛？」

「嗯？什么？」

「发誓跟拉勾勾可不一样喔。」

妹妹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拉着我的手，开始跟我讲些听起来很深奥的事情。

「违反了誓言的人，会遭雷劈哦。」

「咦，那么严重？」

「嗯嗯，就是那么严重。」

「呜哇....」

我发出一声哀叹，虽说这有可能是妹妹在捉弄我，但还是挺害怕真发生那种事情的。

「所以啊，姐姐。」

「要认认真真的，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对我负责哦！」

「毕竟，姐姐是向我发的誓嘛。」

真是被她给套进去了，没想到居然还留着这一手。妹妹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达成了某种目的的轻盈笑容。

想到这不免有点生气，但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于是我抓住妹妹的手背，将她的手拉到我耳边的秀发上。

「这样说的话......」

「小....小葉也得对姐姐的头发负责哦。」

像是阴谋得成，妹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开始用手指梳理我的发丝，从上到下都梳了一遍，最后挣脱我的手心，顺着耳朵抚到了我的脸颊上，然后对我说。

「嗯哼~ 我不是一直都在对姐姐负责嘛？」

「诶——！」

她脸上的笑意渐浓，而我的脸，已经红到发晕了。

果然斗不过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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