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这这这、这可不行——也不是说裸露度太高了，反正穿在里面也没谁能看到，而且我穿的也是这种文胸式的内衣。

但妹妹这个明显不太对，怎么看都有些成熟过头了，像是要准备穿给谁看的那种。

不行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才行！

「但是…这个要是穿在妹妹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呢？」

有点想看。不对，我超级想看。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进过妹妹的房间了，也好久都没跟妹妹一起洗过澡了。

妹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吧？应该是一样的吧？盯着这件暧昧的内衣看了又看，我才发现……

『原来，妹妹的尺寸，比我小啊』

可我……还没亲眼见到过妹妹长大后的身体。目前光是欣赏起这件内衣，眉心处就被烧得火辣辣的。

要是妹妹当着我的面把这个穿在身上的话……

不敢想啊。搞不好会导致鼻血淋淋、肆意横流、最终泛滥成河什么的。那可太糟糕了。

「……唔、唔唔唔」

……忍耐不住了，我大概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可是现在做过了，而且正在做。

还……还挺上头的。

我，双手捧着妹妹的文胸，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准确的说，是捂在嘴巴跟鼻尖上。

然后——用力地吸着气、呼气、超用力——

鼻腔里蒸腾出的热气跟嘴边流淌的口水，已经沾湿了妹妹内衣的一大片，留下比水渍更粘稠的液体。但是我控制不了双手和呼吸……

我认为，身为人类，呼吸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什么环境下、都必须得呼吸。

所以，这样不算犯罪！我只是为了生存而已。这样做绝对不是什么变态！绝对不是——

「好香……」

我不太懂该怎么描述这种味道，我也从没仔细去闻过妹妹的身子，也是最近才有机会跟妹妹贴的近一点的。

但是这个很好闻。跟我印象里的，妹妹的味道一样，跟向日葵一样清新的味道，但我没闻过向日葵，也不确定那东西有没有味道。

我可能……只是在给自己的『变态』行径找借口吧？

「姐姐。你在干什么？」

「咿呀——！」

「诶……？诶诶诶诶——！」

由于这一声『姐姐』来的太过突然，我感觉眼珠子像是被谁给狠狠戳了一下。

接连而来的阵痛如同向上翻滚的热浪，烫得太阳穴附近的皮肤阵阵发麻。

「葉…，欢欢、欢迎回来………」

为什么妹妹会突然回来呢？她是刚回来的嘛？我刚刚正全身心地沉溺于某件事物之上，完全没注意到开门声，完全没注意到平时比我要重一点点的脚步声。

不过，身为她『姐姐』的本能先一步战胜了思考。我两手往后一甩，把那件被沾污过的内衣死死地藏在了身后。

接着回过头，对上妹妹的视线。

装出一副安泰自然、漫不经心的模样。说实话，全靠扯着脸皮硬撑，扯的生痛，但还得硬撑。

『果然，做坏事会遭报应嘛？』我不清楚妹妹有没有看到刚刚那副画面，毕竟不清楚她是啥时候回来的。她要是回来很久了，或者说……

她在这里看着我很久了的话……该咋办啊？

毋庸置疑，会被她当成变态的。绝对会被妹妹给当成大变态的，说不好明天还会喊我『变态姐姐』什么的。

这下是彻底完蛋了，我的姐姐形象，彻底完蛋的完蛋了。

「怎怎、怎么了？葉。」

「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什么，手机忘拿了而已」

「这…这样啊。葉还真是个小迷糊呢，哈哈…啊哈哈」

我只能用尴尬的笑声来打圆腔。希望妹妹是刚回来，希望她没能瞧见犯罪现场长啥样。

虽说厚着脸皮，可我满怀希望。

「姐姐」

「有！」

「不……不用反应那么大的吧？」

「啊啊，是…是是、是呢……」

她上下打量着我，表情疑惑不解。注目凝视我的脸，分寸不挪。目光锐利，挟带少许寒意。

『终于要开始审讯犯人了嘛？』大概是那种感觉的眼神盯得我冷汗直落，连汗毛都一根接一根地竖了起来。

「姐姐，你的脸好红」

「有有有、有嘛？我没感觉很热啊，哈哈～呵哈……」

遭了，有些糊涂了。往往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得不自在反而越是会引起妹妹的疑心。

可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法表现的自在啊。连脚趾都开始不自在地弯着腰了，再过一会搞不好会抽筋什么的。

「盯～～～」

「就是很红嘛，姐姐感冒了？」

整张脸都在被热浪和暧昧的暖风推来推去，咋可能不红不烫不热啊？更何况，那股绵柔的触感，还仍残留着少许体温和淡淡的体香。

换句话说，没有人会不上头。是个人都会爱不释手……

等等、等等…………

这都扯到哪里去了啊？感觉自己离『变态姐姐』这种尖锐无比的词汇越来越近了——

干脆让我一头撞死吧，也算是解脱了。

「没事没事。姐姐很健康喔！」

在撞上某根柱子之前，还是得多扑腾两下。若是不先将己身置于险境，又怎知其生命重于何物？

我怎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儿领悟到这句话。

唉。何其讽刺啊。

「是吗？总感觉，姐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呢」

妹妹的话，连同她的半张脸一齐——朝我贴了过来，转眼间便与我近在咫尺。

睫毛好长，感觉都快刺到我脸上了。她往我肩头的缝隙处看了看，我也抻长脖子扭过头。

当然，哪儿一片空白，就好比我的大脑。

然而我这么一转，却让她发现了端倪。她正过脸，伸手往我脸上摸。

她这一摸，我的整个上半身都跟着一颤。手指尖端的冰凉触感，宛如一把上了膛的枪，顶在我脑门儿。

坏了，这下真兜不住了。

干脆说出来认错吧？要是诚恳一点点，妹妹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原谅个鬼啊！』

窘态百出也不过如此。我目前正处于身败名裂和万念俱灭的缝隙之间，甚至都开始瞧不上那种渺小的称呼了。

所以，以后请叫我『变态姐姐』吧——

我，认栽了。

「唔…是有点热啊」

「诶？」

「等下吃点药吧？」

「哦，嗯…」

妹妹抚着我的额头，像是在给我擦汗。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眉心处摸来摸去，极其温柔。

这份温柔，如细雨蒙蒙，洒落我身，渗进心扉。

可那不是问题所在，不管眼下这画面有多温馨，我身后藏着赃物这件事也不会凭空消失。

谎言早晚有一天会露馅的，只是时间问题。但至少这一刻先让我瞒过去再说，否则何来下一刻？

我下定决心，把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里。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找了个像样的话题。装作很随意地往出随口一说。

「话说回来，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哎呀，呃啊！好痛——！」

明明很随意，却在这关键时刻咬到了舌头。事实证明，做坏事定是要遭报应的。

这无关罪孽多深，而是时势所致。

看来，今天是注定要我倒霉的日子啊。舌头疼的在嘴巴里跳起了舞，我想伸手去捂住嘴巴。可双手正别在身后，指尖还攥着那件充满罪恶感的，妹妹内衣。

我紧闭唇齿，仰头向天。极大程度地忍耐着疼痛，控制自己抽动的面部肌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而妹妹将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底，她的目光从关怀渐渐转为疑惑。

她抽回手，眯起了眼，像是在仔细琢磨我的表情。

「姐姐。」

「…………」

「超红的诶」

「唔唔……」

这这这——这也太丢人了啊。

还不如直接叫我『变态姐姐』呢。可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事儿给瞒过去。

我卯足了劲，盯着天花板，叫出了声——

「窝！窝窝、窝没似的！」

啊啊，完蛋了。舌头捋不直，这话说的，说完我自己都没憋住笑。

而站在我跟前的妹妹，更是乐开了花。

丢大脸了。好想死……

「噗……」

「什么跟什么嘛。姐姐是想跑去当搞笑艺人嘛？」

「……正、正有此意！」

「喔～，已经成功一半了啊」

她笑的开怀，还不忘多调侃我两句。

「……谢谢」

「不必客气。姐姐很有天赋呢」

「啊，我是指在『搞笑』这方面」

虽说我觉得这种调侃是没必要的。

说完，她将眼神有意无意地挪到了我的胳膊上，却只是乐呵呵地瞄了一眼便默默收回。接着学起我的动作，用左手抓着右臂，相互交叠，往后背一放。

「姐姐。好可爱哦」

「唔诶！呜……不许这样说……」

她没戳破我，我却觉得自己早已败露无疑。只好装模作样的低下头，发出几声搞笑的呜咽。

而且，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妹妹对我说：『姐姐好可爱』这句话。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时候的称赞完全就是在委婉的戏弄我吧？

『好不甘心……』但我却只能紧咬牙关忍着，脸上的温度也丝毫不见消退。

可能都上升到脑顶了，正在扑哧扑哧地冒着热气。要是再多等上一会儿，说不定会“嘭”的炸开。

何止是羞耻心，连自尊心都碎了一地啊。

「那，我走了哦」

「嗯……路上小心」

在那之后，妹妹很贴心的递了退烧药过来。虽说根本没那个必要就是了，可还是很诚心地收下了。

随着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响起，我才意识到，自己也许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说早已坐在地板上了，靠着洗衣机旁的玻璃门，坐在地板与洗衣机的缝隙之间。

明明好冷的，可身上还是热得不行，脸上更是有种正在虚脱般的感觉。脚趾大概是抽筋了吧？麻麻的、一颤一颤的、根本不敢动弹。

「刚刚……那是在捉弄我吧？」

「我不知道。但是……」

「还挺开心的」

我跟妹妹之间的距离，正在朝着彼此，逐渐缩短。心里那道结痂的伤口，貌似也长出了新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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