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喧闹之夜

回到王宫后女王为贝尔薇娅举办了宴会，但心中仍旧恼怒不悦，便说身心疲惫将女骑士任命为内廷护卫后就早早离场。等回到房间，她让侍女留自己一人独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里愈发烦躁，手中的竖琴也有些杂乱。

这当然不能说维纳斯心胸狭隘，她并不是容不得异见。但兰伯特，那样一位有名望的人，一位佩剑贵族，自然也是一个聪明人。明明有数不清的方式向她表现自己的看法甚至坚持自己的看法。那怕是最愚蠢的廷臣也懂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论形式多么恭敬——针尖对麦芒似的反对国王的意志，是绝对不行的。这不是有异见，这是蔑视权威，是不服从，是对抗。王权可以容许异见，尤其是维纳斯，她懂得集思广益懂得开明包容使君王显得明智。但没有任何国王会容忍不服从，尤其是维纳斯。

尤其是当这个使她恼怒的人是她乳母的丈夫的时候，这就显得更难以忍受，因为情况就更特殊。她放下琴后几次动笔，在信纸上痛斥了兰伯特爵士，女王陛下写得相当严厉，如果一般人看过必然要面显土色惶恐不已，几乎要准备好逃亡了。但假想的收信人是一只狮子，因此女王在发泄过后便将那张满是龙飞凤舞的纸丢进了壁炉。

这时艾莉诺悄悄地地走进房间，走到女王身后，忽然从背后抱住女王“亲爱的维纳斯，真是好雨知时节，您看花园里那朦胧的景致多妙啊，您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呢。”

维纳斯先是一惊，随后听到艾莉诺的声音，又要笑出来想要说“您还是那么顽皮。”可转念一想，这岂不同样是在藐视自己座位女王的威仪，当即怒火中烧。

“难道没有人告诉您我现在想要独处吗？”

艾莉诺没有听出女王的不悦，因此她回答：“晚上您胃口不好让我担心，您看现在花园里烟雨朦胧真是醉人的佳境，我想邀请您陪我去散散步，免得辜负了天神的美意，适当的运动还有助于您的胃口……”

“因此您就闯入我的房间！”维纳斯转过身带着相当危险的恼怒。

这时维纳斯仍旧是背对着艾莉诺，可声音提高了不少，艾莉诺十分惊讶。

“您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这个样子怎么能叫没怎么……”

“啊！因为随随便便闯入女王的房间怎么算得上大事呢？”

“您难道因为这件事就生我的气吗？我是为了关心您，我看您心情不好，也没什么胃口，我甚至为您准备了点心，我亲手做的，您最喜欢吃的那种蛋糕。”

维纳斯不耐烦地摆摆手：“您真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可见您完全没有认识到，您在同您的君主讲话！”

“您，您别生气了。”艾莉诺不知所措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双手不断地互相捏着。

“真是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时她甚至没有看着艾莉诺而是双手抓紧扶手，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词上身猛地挺直“你们这些贵族，你们的权势不都是王权赐予的吗，现在竟然这样，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了，真是滑稽。”

维纳斯盯着壁炉里的火，那火就像在她心里烧一样。

“目无君主的人，天神诅咒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维纳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她感觉右侧的鬓角连带着眼睛疼“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越是诅咒，越觉得自己说不出来可以发泄怒火的词，便越是生气。

火光让她的眼睛很不舒服，她便更加报复似的狠狠盯着炉火，一系列肖像呈现在女王眼前：兰伯特还有那些佩剑贵族，该死的领主，真应该雷劈了他们，不是说忤逆君王的人都要受到天罚吗；莫尔内，廷臣！那些阳奉阴违的跳梁小丑，掩耳盗铃，几乎当着自己的面打算盘；海伦还有那些顾问，指手画脚好为人师——虽然这某种程度上就是他们的工作，但既然让自己烦躁了，那就是可恶的。维纳斯几乎感觉所有人都有罪，所有人都该死，都是面目可憎的魔鬼。

最终维纳斯想起来身边的艾莉诺，她狠狠地用拳头敲了椅子的扶手，但那柔软的小手碰上镶嵌了宝石的硬木连响声都发不出来多大，女王相当吃痛也更恼怒，她认为那扶手应当像被雷霆击中一样爆裂开。

艾莉诺看到了连忙上前来，轻轻捧起女王的手慢慢呼气“您生气归生气，可总要爱惜身体。”她看那手上红了一片，还比别的部位温度高出不少。

维纳斯狠狠地一甩手“我用不着您来指导我，您还是先好好学学一个淑女该怎么样行事吧！”

艾莉诺见女王这样愤怒地盯着自己便立刻紧张起来，她祈祷维纳斯说些别的，千万不要提到王后的问题。

“您只会想着您的地位！想着哦，您的宝冠您的宝冠，我真是不知道哪一位王后是这样成为王后的！”

艾莉诺觉得心跳得难受，却又好像不是在直接面对女王，她的身体好像一个堡垒，灵魂瑟瑟发抖地躲在里面，通过名为眼睛都窗户惊骇地望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您从不想些别的事，您几乎不关心我！真让人厌烦！”维纳斯说完便站起身来向一旁走了两步站到窗前看着月亮不再说话了。

艾莉诺也沉默了一会，好像用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一样“您…您怎么能说我不关心您…这让我太痛心了。”她做了相当大的努力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而是让它们在眼睛中打转，艾莉诺因为惊骇粉面失色显得很苍白，眼圈却很红，微微卷曲的金发由于身体颤抖而跟着打颤，就好像是一只在狂风暴雨中受惊的小鹿。

“哦！那看来我真是太粗暴了，竟然让一位关心我的小姐受伤了。啊，真是！看在老天的份上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女王头也不回，埃莉诺含着泪深施一礼，慢慢地退下。直到她跨出房间的门时还望着女王，期望这位女士可以突然回心转意把她留下。

在关门声之后，维纳斯听到走廊上嘤嘤啜泣的声音，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她相当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啊，我给自己找上了一件麻烦事我这是怎么了。”

女王想要现在起身去安慰自己那位表妹，起码叫个女仆传话，但是她感觉身上沉重地像是灌了铅一样，只好静静地听着脚步声和抽泣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一时愤怒会让人口不择言，这种激情下的胡言乱语就像是毒蜂的蛰针，既刺痛了别人又让自己失去了重要之物，因为在这时刺伤的往往是心怀善意的亲朋。好在这样的损失并不一定像毒蜂那样不可挽回，起初挫败感会让人陷入无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果造成过失的人还不至于太过懦弱，那么忧虑、忐忑不安、焦急，就会迫使他做出行动。在这个时候，人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新的麻烦上。

窗外的雨渐渐地停息，最终云也淡了，灿烂的星辰出现在夜空上，月神也漫步在银河间享用雨后的清新空气。女王陛下终于深呼吸一口气走向艾莉诺的房间，嘴里嘟囔着“我做错了什么，根本没有，只不过是去哄一哄她。”

维纳斯敲过们后，一名女仆开门回答：“艾莉诺殿下已经休息了，请您……oh my god!”

“Just your Queen，dear lady.”女仆一让开路维纳斯便进去了，让女仆找个安静的地方去休息。

维纳斯在客厅里徘徊了一会，觉得心里发慌“真奇怪，有什么可怕的。 ”

“什么事？是谁？”埃莉诺显然是在向女仆发问，但却是一位女王来回答。

“是我，”维纳斯走到埃莉诺的面前，尽力显得殷勤“我来看望您，美丽的公主殿下。”

美丽的公主侧身倚着软垫躺在床边，任由美丽的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上面还有些水珠，是沐浴时的残留。一对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现今闪烁着泪光，梨花带雨楚楚可人，任何人看到这位美女，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也会动情神伤。

她身着一身有着精细的蕾丝花边的淡紫色的绸睡裙，水似的月光浸润着婴儿那般的肌肤，象牙似的脖颈和半露的稍稍发育的少女的胸脯，还有一层薄纱罩在最外，正像温润的氤氲呵护丁香。

她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外一只手则放在面前，摆弄着散落在面前的颗颗珍珠。每一粒都是海的馈赠，洁白圆润珍贵万分，群星似的散落在深蓝色的丝绸上，围绕着公主，好像是海中的仙子。

那双精美的高跟缎鞋已经脱下来放在一边，裙摆却没有遮住那双被白色丝袜包裹着的可爱小脚，由于丝袜是那样的单薄微微透出肤色，因此尽管埃莉诺穿着一条白色的丝袜但却显露出淡淡的粉色，正如同粉色的花瓣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住一样，总之，一双嫩芽似的孩子那般的可爱的脚。

公主抬头惊奇地望向女王，先是眼中闪烁起光芒来，可光芒又转瞬即逝，那对碧眸很快便暗淡下去，她赌气地扭过头去，什么也不说，刚刚心碎的神态中又多了几分愠意。

维纳斯苦笑着摇摇头，便自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牵起埃莉诺搭在腿上的手，低头亲吻手背并且温柔地说：“真希望您能欢迎我来您这里做客。”

“陛下到哪里都是主人，更何况这里还是您的宫殿，您的到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毕竟，我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埃莉诺坐起来微微低着头像是刚刚经过暴雨惊吓的黄莺，说话时声音显得十分痛心，因此不论她说出了什么话，那声音在女王耳中都好像是在说“怎么，您让我的心都碎了，现在又要过来享受在伤口上撒盐的快乐了吗？”

“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姑娘。”维纳斯心里虽然抱怨，可也感觉一阵心疼，她忙把埃莉诺抱起来歉意地微笑着说：“您这样说真让我不安，天底下最愚笨的，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着的家伙，只有这样才……不对，即使是这样的家伙，只要他还有一点点，哪怕就一点儿感知能力，他都会因为您感动。我知道我伤了您的心，因此我来请求您的原谅，如果您希望的话，还请求您的惩罚。”维纳斯说得这样真挚，声音又动人，以至于她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公主便已经被打动了。

“您，竟然忘了刚刚自己说的，”艾莉诺嘟起嘴“您是万乘之君，用不着屈心抑志地来哄我。”

这位公主虽然仍没好气地回答维纳斯，但显然心里已经愉悦了，只不过是把怨气发泄出来。

“您这是什么话，”维纳斯不好意思起来“我，这不是给您道歉来了嘛。”

“都，都是因为您，我刚刚哭了好一阵。还不小心扭伤了脚，您总是，总是欺负我。”艾莉诺说着把脸埋在维纳斯怀里又嘤嘤地哭起来，说话时还不时抽噎“您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不把这份甜言蜜语去讲了给您心上人听，她们恐怕要被这浓情蜜意感动得比我流的眼泪还多呢。”

“您…啊呀呀…您这是怎么了啊，我哪有什么心上人。”说这话时尽管没什么汗但维纳斯用手帕擦了擦额头“我知道您还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倒要求求您放过我，别再给我安这样可怕的罪名了。”

“天呐！您永远没什么罪名，永远没有。因为我这么说了，”维纳斯虽然是在哄自家表妹但说到这里自己心里也相当舒坦“我知道您还不高兴，您不要因为我昏了头时的怪话就不原谅我，您这样子已经让我不断地谴责自己了，我，我现在……哎呀您怎么样才能开心，您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埃莉诺这时虽然背过身去看不见，但心里早就能想象到女王着急慌乱的样子，因此她报复的心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刚刚她还心血郁结几乎要昏过去，但现在天底下没有比她更愉快的人了。

“而且，说我不爱您，这怎么可能，我，我把您当做一奶同胞的亲妹妹。”维纳斯忙抓住艾莉诺的手，表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实在受不了“总归是我的错，让您伤了心”

“您说我，说我只想着王后的宝座，可，可…”埃莉诺说着羞涩起来，可她转过身望着女王“可难道不是自然和社会两方面的神圣法则，那镌刻在碧玉板上的天道，让我做您的妻子吗。正如同让月亮陪伴太阳一样，我便应当陪伴您，因为您需要一位王后而我……”说到这埃莉诺低下头，那迷人的小脸上浮现出晚霞的美丽颜色，她现在向着女王做了起来，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便按压在胸口像是怕那颗心跳动的太过激烈一样，因为这时她的胸口已经因为稍显急促的呼吸不断地起伏了。

“而我，是洛林亲王的女儿，埃莉诺-德-洛林。天意把王后宝冠悬在我的头上，等着您为我加冕，正像它已经把王冠戴在您的头上一样，而您为什么却对我若即若离…让我伤心呢？难道，难道您爱上了别人，或者有人比我更加爱您吗？”

维纳斯也不搭话，只是又微笑着吻了吻公主的手背，那细腻的触觉十分舒服。

“您太狡猾了…”埃莉诺娇嗔道。

维纳斯看有了转机，便想着说些有趣的事逗表妹开心，便说：“哎呀呀，您看我不就是成了刚刚说的比大理石还愚钝的人了嘛。”

埃莉诺忍不住用手捂着脸笑起来。

“小丫头终究是小丫头。”维纳斯心里这样想，接着她说：“我亲爱的埃莉诺，您应该知道您是一位美丽动人的仙子，很多事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您若是让焦虑烦躁伤了身体，那是多么让人痛心啊。”

说这话时维纳斯带着一种迷人的微笑，不仅因为女王是美丽的更因为这个微笑几乎可以用任何方式解读，每个人都可以从这个微笑中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埃莉诺眼中顿时放出光来，接着她眼睛一转狡黠地笑着说：“不过，您总不能伤了人家的心，只甜言蜜语几句就算了，尤其您这样的万乘之君。”

维纳斯一听到“万乘之君”这个词便做出任何要求的样子：“您要我怎么样补偿？”

“这个嘛，”埃莉诺扶额思考片刻后说“和高贵的人接触能够治愈伤痛。”

“和王室成员接触。”维纳斯补充到。

“是的陛下，和王室成员。而我刚刚说过，因为伤心我刚刚一不小心扭伤了脚，现在可算得上身心交病了，您如果希望治愈我的话，就请您赏光……今夜在这里休息吧，”埃莉诺说话时就像是一只小心翼翼的夜莺“就像过去那样，您不是总喜欢跑到我房间里跟我说话，最后您说累了便睡。”

“可我担心您因为我不能好好休息，小时候总是我睡着后您就睡不着，第二天便头疼。”说着维纳斯站起身来。

埃莉诺半是真心半是做样子给维纳斯看，显出相当痛苦的样子抓住女王的衣裙说：“可您若是不治愈我心中的伤痛，我又怎么睡得着呢？您怕我什么？还是…还是您厌烦我，才如此狠心。”说完她便转身扑在床上又哭起来，实际上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装哭。

维纳斯现在觉得又气又好笑并且也怜爱自己的表妹便说：“您为什么又要哭呢，我只是要求叫人帮我拿来睡衣。”

埃莉诺听了忙止住哭声坐起身来：“您，您刚刚让我都昏了头以至于一时间理解错了。不过，您不用叫别人来打扰我们，我昨天叫人为您做了件新的睡裙，现在已经在衣柜了，我取来给您。”

埃莉诺说完便站起身来，可刚迈出一步便站不稳了，向维纳斯倒去。

维纳斯连忙抱住表妹：“您刚刚扭到脚，现在自己竟然忘了么，既然您不想仆人来打扰，我自己取来便是了。”说着维纳斯低下头，目光不自觉地顺着埃莉诺纤细的腿向下滑到那只被丝袜包裹着的小脚。

“不过……来，您先坐下。”维纳斯让表妹坐在床边。

“您怎么了？”

“国王的触碰可以治愈伤痛。”

“是啊，陛下。”埃莉诺很不解地看着维纳斯。

“您哪一只脚扭伤了？”

“左脚，当时我本想扑在床上，可是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不过我想用些药膏或者什么小法术就……”

维纳斯轻柔地把那只莲足放到腿上“您像花一样娇弱，需要小心地呵护。”说着维纳斯轻轻用力，按揉埃莉诺的脚踝。

“呀！您……”

“我弄疼您了吗？”

“不，不是的，可我怎么能让您来做这种事。”埃莉诺又羞又急“您是君主。”

“您是我妹妹。”

神气活现的埃莉诺殿下终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便抱起一旁的枕头遮住脸，不再说什么了。

维纳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揉着、捏着。

埃莉诺公主娇媚出众，纤纤玉足也娇嫩可爱，正像是尚未开放的莲花，小巧玲珑，淡淡的粉色显得可爱，雪似的白色显得纯洁。那小小的玉足本就娇嫩柔软，又被薄薄的丝袜包裹着，棉软而顺滑的并且温暖的触感相当让人着迷。

女王感到很愉悦，但是埃莉诺殿下却羞涩万分，若是现在往那小脸上洒些水的话，一定会立刻变成蒸汽。

这可爱的姿态女王看在眼里，因此愈发地想要捉弄这位娇羞动人的公主殿下，正如一点点甜蜜非但不能让人满足反倒会激发人冒险寻找蜂群的欲望。

“感觉很不错，柔软细腻，让人爱不释手。”维纳斯看到表妹羞涩的样子，忍不住地笑。

“您！您哪是来哄我，”埃莉诺睁大了双眼嘟着嘴，粉腮微鼓“分明又是在欺负我！”

维纳斯做出无辜的样子说：“我明明是在缓解您这纤纤细足的痛苦。”说着她还勾起手指若即若离地在埃莉诺脚心滑动。

埃莉诺像炸毛的猫一样想把脚抽回来却被维纳斯抓住了“您！您别捉弄我了。”

“嗯？看样子您好了？”

小公主点点头，依然紧紧抱着枕头：“您快去更衣准备休息吧，不是刚刚答应我，今天晚上都要陪着我吗？”

“好，好，都依您的。”维纳斯像亲吻埃莉诺的手一样亲吻了那只被丝袜包裹着的小脚，让小公主像猫一样发出抗议。

埃莉诺送给女王的这件睡裙可不一般，单说所用的面料就世间罕见：用料既非丝绸，但触感柔滑胜过最好的绫罗，清爽细腻好像清冽的溪水；也非薄纱，但又像云雾般朦胧美丽，细嫩的肌肤和优美的身段在衣裙下若隐若现更显得风姿约绰。而这面料颜色更是新颖别致，好像驱使太阳的阿波罗，将清晨的天空裁剪下一端，裙子上面纯洁无瑕好像浪涛上最洁白的泡沫，而越往下颜色就逐渐变化直到在裙摆上作了美丽的天蓝，这种过渡如此细腻，哪怕是眼神最好的人也不能说出颜色是如何变化，但它的的确确像流水般柔顺地过渡，并且不论是在水晶灯下还是别的什么光芒的笼罩中，裙子表面都会反射出一圈美丽的光晕，让穿着的人好像神明一般。

这样的珍宝披在身上，便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精心的剪裁，可谓巧夺天工；上面的装饰更是华美无比，花纹华丽的淡紫色缎带系在腰间和肩头，还镶嵌着青绿色的璀璨宝石，每一颗都美丽无比举世无双。

埃莉诺公主在这件长裙上，倾注了满心爱意，不惜辛劳跋山涉水，拜访了自然的爱子，优雅的精灵。古老的精灵也被公主的真情打动，由心思细腻血统高贵的贤者，汇聚自然的魔力，制成秀丽的华裳，又施加善意的咒语保护维茨的女王。

在这样的衣裙的衬托下，女王更显得秀丽端庄，温柔地走近公主躺在她的身旁，哪怕是闭月羞花的埃莉诺公主竟也看得出神。

埃莉诺心中羞涩，丹唇微启，却只能含羞微笑，如同牙牙学语的幼儿，哪怕一字一句也难以出口。

直到女王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埃莉诺才好像被解除了魔咒，轻轻一挥手，熄灭了辉煌的灯火。

维纳斯轻轻地抱住公主，正如任何一位体贴的长姐，她亲吻公主的额头轻声为她哼唱。

可埃莉诺心中却大不一样，青涩的爱情让她头脑迷茫心神惚恍，她紧紧地拥抱女王，亲吻她的面庞。但公主爱意虽切，也并非疯狂，只有拥抱和亲吻，流露真挚的爱情；绝无野蛮的情欲，玷污纯洁的女王。

轻柔地亲吻脸颊，好像依恋表姐的幼儿；又小心翼翼地含住耳垂，像是猫一般地舔舐；双手也不能空闲，亲昵地楼抱住维纳斯的细腰。

维纳斯心中羞涩，可更怕表妹神伤，只好一味宠溺，哄进入梦乡。等到静谧安详，屋中只有清冽的月光。埃莉诺殿下躺在女王的怀中，沐浴在月涌之下。维纳斯用轻柔地梳理着表妹的发丝，温柔地望着她的脸庞，在月光下这位美人，玉似的温润，婴儿般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