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逃出生天
库斯特道夫骑士在与同伴道别后,孤身一人进入兰伯特的队伍中,在他四周长枪如林,在阳光下烁烁发光的刀剑和甲胄互相碰撞发出暴雨般冰凉清脆的声音。骑士在马上高傲地仰着头,对这些不屑一顾,仿佛周围不是随时可能将他撕碎的狼群而是出猎时被他随意驱遣的猎狗。
本被用作宴会的地方,先变成了战场现在又变成临时军营,刚刚混乱而激烈的交战让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临死的叹息和伤员的哀嚎萦绕于此让人不禁联想到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古战场。威廉不由得感到一阵反胃,与他并行的伯爵仍旧安之若素。
两人在湖边下了马,那里已经能看见先前女王的帐篷,绣着王室和亲王家纹章的旗帜还留在帐篷旁边,它们凄凉地随风凌乱飘摇。
帐篷外有四五个持戟的卫兵,他们好像石像似的站在湖边,另外一个佩剑的军官在旁边来回走动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威廉一眼认出那边是不久前试图堵截自己的人。
公主听到帐外的声音,立刻紧张地望向门口,她并不认得威廉只觉得有些眼熟,凭借他甲胄上的纹章能够知道这是自己家的封臣。一束希望的光立刻从公主惊魂未定略显疲倦的脸上焕发出来。不过公主并没有先开口,她不能让兰伯特觉得自己六神无主也不能让自家的封臣觉得自己六神无主。
“埃莉诺殿下,您看我把您的家臣带来了,我希望这能让您不要再对我抱有误会,我们是在保护您而不是囚禁您。”兰伯特帅先开口说。
“大人,殿下自有自己的判断,”威廉向前迈了两步站在公主身边,“殿下您一切安好吗?”
“我不得不说,很不好,”埃莉诺毫不掩饰她的愤怒,她转向兰伯特说,“伯爵,不论您和您的朋友们如何诡计多端,陛下都会战胜你们,而你们的灵魂也会被天神惩罚的。”
“您看看,您已经被围绕在陛下身边的那些自称为顾问的人给扰乱心智了,”兰伯特并不因此而恼怒,他轻而彬彬有礼松地回答,“陛下也已经再我们的保护之下,不久我们就回王城去,把召集诸侯,把一切事情处理好。”
威廉和公主都感到错愕,他们迅速交换眼神,可两个人都无法确定的给出什么信息。
“这不可能!”
“我只是觉得把您和陛下分开,有利于你们的休息。”兰伯特说,他的神色如此自然,那压抑着的得意好像女王不是让他们如芒在背惴惴不安而是真的沦为阶下囚了一样。接下来不论威廉作为代表与兰伯特伯爵如何交涉,内容均以不得而知,在日后洛林家族凭借影响力对各种历史记载进行干涉,这便是散逸的诸多旧日时光之碎片中的一个,甚至埃莉诺的回忆录中也忽略了这一片段,在这里时光女神用面纱为自己增添魅力。
由于贝尔薇娅必须时刻警惕随时准备同不期而遇的敌人战斗,所以她不能将战马让给女王,等到骑士认为足够远时,维纳斯和简已经筋疲力尽。
“陛下请您原谅我不能将马让给您,”贝尔薇娅连忙下马将自己的斗篷铺在地上让两人休息。
“我能理解,但我的骑士小姐,现在我们必须得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即使我能够接着忍受这样的辛劳,按照我们这样慢吞吞地走,再有追杀的人很容易就会找到我们。”维纳斯说。
贝尔薇娅听后柳眉紧皱,这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她怕如果在兰伯特的领地上停留,被人出卖的风险太大。
“我们要投宿的话,您就得乔装打扮一番,”简提醒到,“不然您这身华丽的衣服还有头发就一眼让人认出来了。”
“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让陛下伪装呢?”
维纳斯摇摇头说:“我看不必这么麻烦了,在贪婪邪恶之人舍下停留,不管如何乔装改扮都提心吊胆碍手碍脚;向虔诚忠心的人寻求帮助,也不必隐匿身份。”她认为自己必须在这个时刻表现出对敌人的蔑视和骄傲。
“那太危险了,”简说
“您怕了?”
“绝不是,可您的安全…”
“那就别像惊弓之鸟似的,我的好姑娘。”维纳斯安慰地握住简的手,两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便升高了些许温度。
“如果您这样决定的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了。”当女王询问地目光转到骑士身上时,贝尔薇娅主动回答到。
“一个君主在自己的王国里,怎么能像贼一样,去找我们的义人吧我的骑士。”
简感觉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维纳斯的手握得更紧了。
“如您所愿。”
“最好不要再人烟阜盛的市镇落脚,那里人多眼杂也是排查的重点;但也不能在过于偏僻的地方我们必须尽早赶回维茨。”贝尔薇娅在寻找的同时盘算着,“最好东道主能提供给我们马匹,三个人只有一匹马可不成。”
路标的村庄延伸出一条小路连接到大路上,在分叉处一个小土堆使得大路上的人看不见小路,当贝尔薇娅走神时一个农民赶着驾驴车拐到路上。当双方互相注意到时已经无法避开了。
马长嘶,驴哀嚎,要不是骏马淡云先是一跃而起又接着踩在车厢里的货物上再次跳跃,骑士恐怕要撞得不轻。一般的马儿既不能这样通人性也难以如此灵活,因为车厢中并非平整的木箱而是堆在一起的蔬菜和粮食。但那农民却不能这样幸运,驴子受了惊,他自己也手忙脚乱,车失去控制一头栽进路边的深沟。
骑士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身后凄厉的惨叫,农夫虽然侥幸没有受伤,但驴子倒在地上车和货物成了一片狼藉。
“你这个疯子!你把我杀了!”农夫随手抄起一根曾经是驴车一部分的木棒手脚并用地爬到路上,“难道不知道注意路上吗,你这个混蛋把一个好人害得破产……”
如果这时有一个旁观者而且他的观察够敏锐的话,那他就会发现农夫那被晒得很黑很粗糙的脸上却能透露出丰富而细腻的情感来,他先是怒气冲冲,接着便是震惊又害怕,最后他也不再惊恐了心底里的绝望甚至让他的眼睛失去光泽像个死人,整个人好像被施了咒似的定在原地。
这丰富的变化就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只因为农夫发现这样一个事实:事故的另一方虽没有逃逸,但确实一名骑士,全副武装又身份高贵。
“大…大人…”农夫呆滞地喃喃着但并没有行礼。
“谢天谢地没出什么大事,”贝尔薇娅本想随手扔下点什么东西聊做补偿,但不经意间她注意到过去的驴车的木头上面有麦穗花环的图案,那是农神修会的标志。于是她走近了些,确认以后说:“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损失,”
听到这话农夫重新被注入生机,他赶忙扑倒在马前说出一大堆感恩戴德的话。贝尔薇娅立刻制止了他随后问:“这是你的驴车吗?”
“不,大人,是庙上的,我只是个农夫,正要去送吃的。”农夫站起来,尽管得到了保证他的双手还是握在一起不安地搓着。
“你说的庙?大么?”贝尔薇娅觉得神庙或者隐修院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哪?”
“当然大,大概有……我都不知道多大,您骑着马跑估计也跑不完。您看这周围的地,您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庙上的,哦不过坡上那片是罗德里格斯的,那片是施坦因的…”这些人在受到伤害时变得粗俗,但如果在平常,那种朴素的善良和一点获利的投机心理还是会让他们变成很可爱的人。
“好了好了,你看看驴怎么样,现在带我去神庙,我好和他们说清楚免得让你受罚。”贝尔薇娅摆摆手。“那里远吗?”
“不远,不远我的大人,就是走着过去也一会就到了。”农夫边答应着边去检查驴子,贝尔薇娅的决定让农夫稍稍失落了些,如果不到庙上或许他还能从赔偿里得到一点,不过他还是赶紧跑到驴旁边。
“没事,还能跑!”
“那就快为我引路吧。”
被农夫提及的是一座敬奉农神的神庙,神殿采用经典的柱式设计,在神殿外较一般房屋更高的石屋城墙似的围成一圈,这些都是供神庙的僧侣居住或者用作仓库的,如果把正对着神殿的大门关上整个神庙说是一座堡垒也不过分。在神庙外面还有些佃农和工匠住的棚屋。
贝尔薇娅先找到修士赔偿了驴车的钱,随后又询问是否能让客人留宿。
“当然,但修院里不能酗酒或者出现吵闹的娱乐活动,您如果需要的话挨着修道院的民居里也有旅馆。”修士不耐烦地说,原则上修院的客人是不收取费用的
“如果他们提前得到了通知并且愿意帮助伯爵的话,肯定会对一切过客都加倍关注,而不是打发我们到平民之间去住。”贝尔薇娅心想。
“不,我的伙伴正喜欢清净,也都是虔诚的人,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还是想住在修院里。”
“好吧,那还要烦请您和我去找院监大人。”
院监的办公室在神殿后面,里面的装饰简直把神殿中的祭台比下去了,那位圆滚滚的先生坐在桌子后满足而百无聊赖地欣赏着一只精致的护身符。可来访者一进来就把这种幸福的宁静给搅乱了,院监赶紧把物件收起来并换上严肃的面孔,骑士行礼后他也仅仅是敷衍地回了个礼。
贝尔薇娅说明来意后,院长挥挥手对修士说:“正好有些房间,阿奎纳斯兄弟你就带这位骑士去看看吧,不过那些房间和一般修士的没什么区别。”
“院监大人,尽管我知道修院是不收取来往信徒的费用的,敬奉神明也是虔诚者的责任。”说着贝尔薇娅讲几枚银币摆在桌面上,“我的伙伴都是淑女,可能需要额外的照顾,秉承着爱众亲人的原则…”
银币的光泽在院监眼中一闪而过,他连忙说:“啊诸神保佑您,您真应该早点说这个情况,我们险些让两位高贵的小姐屈尊在与其身份不符的地方了我会安排好的,阿奎纳斯你快去赶车。”
“我险些看走了眼,还以为又是个心气高钱包瘪的,没想到还有些钱。”在骑士走后院监一面找那些为贵客准备的房间钥匙一边咕哝着,“看样子这家伙准是攀上了金枝玉叶了,Partnerin,”院监嘲弄地笑了一声,“看她没什么装饰的甲胄和衣服,准是拐了哪个有钱的小姐,我得趁这个机会让他们更虔诚慷慨点。”
贝尔薇娅走后,两人坐在一颗树下。
从那次宴会后在花园的约会起,简便觉得自己被送到维茨的宫廷好像是一种天意,可她现在该如何面对这命运呢?当时温和风流的公主殿下现在心力交瘁,简理解不了她的骄傲但却能看出她的痛苦,而维纳斯强装镇静的样子更让她心痛。
“我该为现在的局面负多大的责任?”简质问自己,“我都记不起来了有多少次我向陛下提起伯爵夫人是多没慷慨善良的人……而我现在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既不能像贝尔薇娅小姐一样陷阵擒敌;也不能像海伦小姐那样出谋划策;至于公主……那位高贵的小姐如果遭遇不幸就又是我的一宗罪了……”
“你觉得埃莉诺她现在怎么样?”维纳斯的声音透露着她低落的心情。
“只要您安全,公主殿下就回安全。”简回答。
维纳斯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简握住维纳斯的手小心地说:“您不要太自责……”
维纳斯挤出一个惨淡地笑容回答到:“我只是有些累了。”
这时贝尔薇娅领着修道院的马车赶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将维纳斯接到修道院后院监大吃一惊,衣着和气质都让维纳斯几乎难以掩盖自己的高贵出身,院监招待得更加殷勤,不过今天的遭遇让维纳斯精疲力尽心乱如麻,她甚至没有用餐只是喝了些水就到房间里休息了。贝尔薇娅守在门外只靠一张椅子休息,女王和简在房间里。
客房中虽不及宫中但仍不失舒适,可女王心思烦乱导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眼看入夜后,维纳斯说:“简…”
“陛下我在,”简掀开帷幕探进身子,“您休息的不好?”
维纳斯叹了口气,“您也到床上来休息吧。”
简于是坐在床上,让维纳斯枕着自己的腿。
“这样能让您感觉好些吗?”
“或许吧…”
简轻轻地抚摸女王的头轻声哼唱,王冠在她柔顺的秀发上压出了痕迹
轻柔的哼唱仿佛流水似的把维纳斯头脑中的烦热一点一点地带走,不知过了多久维纳斯竟觉得有些恍惚了,这时她抓住简的手,但手不像此前那样冰冷了,“简…你觉得我现在狼狈吗?”
“不,陛下。”简柔声答到,这声音很能抚平烦扰,“圣徒都是会受难的。”
那种不安、和骄傲的挫败感还有那种因受打击而失落与怒己不争的情感混杂在一起,很难通过语言来表达出来。
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默默地轻抚维纳斯的额头。因为发问者失去的是生来便拥有的,她不知道除去神圣的光环,还有什么能带来自己所失去的,而简实在这样的家庭中生活的:只能自己寻找财富自己创造财富,总会有意想不到、难以理喻的原因带走他们的成果,但这也无可奈何,他们只能再次创造、再次寻找。
“陛下…”
简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女王的叹息打断了。
“你不懂,”维纳斯转过身背对着简,“您不明白我的天命,在自己的国家里仓皇逃窜,我竟然还说自己是被选中被庇佑的人……我不能这样,我不行,我不可以,您明白吗?”
“我现在甚至需要我的表妹舍弃安危才能周全,”维纳斯的声音小了很多,“我突然想起来刚认识您的时候我还跟您说要成为青史留名的君主。兰伯特怎么能这样,我的父亲让他有了今天,该死!我不如先王……如果他们不效忠他们的君王,那怎么指望自己的臣属忠心呢?这些叛徒……我甚至不配在崇拜霍特巴德大王、儒略、埃里克森德大帝…”
接着女王列举了一大堆人名,有的简知道,有的她甚至未曾听说。
吐出去一部分怨气后,女王才意识到了沉默,她转回身仰面望着简,“您是不是觉得我歇斯底里了?”
刚刚女王的话让简有些恍惚,被提问后她一怔才赶忙回答:“不,只是我觉得您太为难自己了。”
“可我是一国之君,我必须维护的昭昭天命。”
温柔的微笑出现在简脸上,那甜美的笑容就好像再说“这没什么,您可以犯错可以有挫折。”这笑容使得维纳斯心头一震,和淋过冷雨后浸入温热的浴池一样,她又转身了,不过这次是把脸埋在简怀里。
“我想起来一句诗来,听说是相当遥远的地方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简接着说,她就好像在安慰一个发脾气的孩子,“就是说您这样优秀的人,现在失去的将来必定会拿回来的。”
“不仅要回来,还要加倍!”
“是的,我相信您能加倍拿回来,”简用手悉心地梳理维纳斯的头发,沉重的王冠压出的痕迹被抹去了,“您想想,您说的那些尊贵的大人们经历过您现在所经受的吗?”
“我想想…”维纳斯现在觉得自己可以任性些便随口说“有的经历过有的没有。”
“那么,如果这些伟大的人经历过,这种不幸降临到您身上时就不应当给您带来羞辱,而是让您习得坚毅还有其他的美德;对于那些没有这种经历的,您比他们能习得更多东西,自然未来也会有更多的成就。”
“您真的这么想吗?”
“是的…维纳斯,我请求您不要这样过分地责怪自己了,我如果既不能照顾好您,其他的事更无法为您办成,我会觉得自己不配在您身边。”
简的些许失落把女王的烦忧冲散了,她忙说:“不,您别这么说,还记得在花园中的那一晚吗?”
“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呢?”简一回想起来便觉得吃了一枚酸甜可口的杏子。
“当时我也是在您面前失态了,您就好像有魔力一样…那些话我本不应该向别人说的…”
“我哪有什么魔力,”简天真地回答,“即使我真的有,我又怎么会对您使用魔法呢。”
“可我觉得有,否则您怎么能让我的烦恼消退,让我迷上您呢?您让我能开口,我,我需要您陪在我身边。简…”女王激动地坐起来双手紧紧地把简的手握住,那手心有些燥热。
简连忙娇羞地把女王握着的手抽回:“您,您这是在说什么啊?”
“您真喜欢捉弄人,我能为您这什么呢,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仆人罢了。”简低头扭向一边。
维纳斯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自己的心怦怦跳。
“您害羞了。”
“还不是因为您…”简深呼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陛下,现在已经不早了您还是快些休息吧。”
“那您得让我像刚才那样,”维纳斯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躺在您腿上,还要握着手。”
“如果您坚持的话…”简不得不把手伸过去,被维纳斯握着手的触感很舒服,但她怕自己怦怦地心动和所思所想全都被维纳斯感知到。
贝尔薇娅忠诚地守卫在门外,尽管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整个走廊哪怕尽头有一丝动静她都能感受到,这是她从游侠骑士经历中获得的重要礼物,为了兼顾休息和路上的安全,骑士准备在新的一天的第二个小时叫醒女王。
钟声只敲了一下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出现一丝淡雅的香气,起初贝尔薇娅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只当做是庭院中夜间开放的花。很快这气息越来越浓,或者说越来越近的,悄无声息地越来越近,味道也从一开始的清淡变得香甜到甚至有些腻。贝尔薇娅心中一惊,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在靠近,但却除了这香气以外一点也感受不到。
“来者能够让行动悄无声息,却不掩盖身上的香气,那要么是很单纯要么是很骄傲,总之,我先装作不了解,免得打草惊蛇。”女骑士这样想便佯装小憩不做反应。
随着来者愈发靠近贝尔薇娅觉得对这气味竟然有些熟悉,她猛睁开眼想要跳起来抓住这位不速之客,没想到四肢竟突然不听使唤好像睡着了似的,甚至连大声呼喊都做不到。
眼前的不速之客容貌出众身材火辣,只着一件紧身的低胸长裙,裙子的颜色逐渐变化,一开始是黑色越往下便混了越多红色。贝尔薇娅认出来这也正是那天夜里的魅魔,尽管她现在是以自己原本的面目出现,她看见骑士惊讶和带有些恼火的不甘不仅露出得意满足的神态其中自然而然地还有些妖媚地挑逗。
“您别出声,我让您说话,怎么样?”魅魔弯下腰光滑如玉的食指竖在骑士唇边说道,丰满的双峰在单薄的裙子里若隐若现地跳动着。
贝尔薇娅无可奈何只好示意同意。
魅魔用指腹轻轻一点骑士的嘴唇,“您更喜欢我这样为您解除限制,还是…哼哼…”说着她慢慢地靠近几乎吻上贝尔薇娅。
忠贞清纯的骑士连忙扭过头,义正辞严地说:“我拒绝!”
魅魔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可是您的损失哦。”
贝尔薇娅活动了活动手,看来魅魔已经完全解除对自己的限制。
“我本来就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怕吓着您到时候又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魅魔好像猜透了贝尔薇娅的心思。
“如果是为了引诱我,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颗心已有所属。”贝尔薇娅扭过头不去看魅魔,这不是因为骑士意志不够坚定,而是魅魔天生带着引诱地魔力,若是换做旁人此时早已欲乱情迷不知所以了。
“唉,您还真是不解风情,可惜了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儿,或许我刚才就应该…”魅魔勾起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微笑,“不过您还是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实际上我可是来就您和您的主人的。这样看来,您是不是应该更讲些礼貌,甚至…嗯哼哼。”
“您…怎么来救我们?”
“伯爵的手下不分昼夜地搜索任何可能让你们落脚的地方,现在有一队人马就要到这里了,恐怕修道院不敢阻拦他们,我为你们准备好了马车就在修道院外,您快去唤醒里面那位贵人吧。”
听完这话贝尔薇娅连忙起身深施一礼向魅魔表示感谢。
“实际上您如果不这么文绉绉地答谢,我会更喜欢。”魅魔抱胸说到,“啊对了,您的宝贝马儿也在车边。”
骑士脸一红,连忙敲门去叫醒女王,等到三个人出来,魅魔便不见了,三人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设法逃出修道院,果然找到了魅魔所说的,贝尔薇娅将自己的坐骑套上马车迅速带着女王和简离开修道院往王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