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茨之歌

第26章 胜利的光荣与海伦小姐的幸福

六月份的维茨已然逐渐燥热起来,与战争的火焰糅合后便会产生混乱这一产物。战争开始时,王室的征兵官宣扬尊王讨贼的正义事业、信口开河许诺赏赐和报酬;神职人员说为女王服务是普通人拯救自己灵魂的手段;年轻小伙子们想着建功立业和年轻漂亮的姑娘。似乎查理国王那种光荣和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时代又回来了。

然而现在人们逐渐发现税吏出现的次数更多;死亡和残废的可怕消息更多;商业的凋敝让人更加难以忍受,人们盼望着自己的亲友早日归来,所需要的东西能再次流动,这时人们才想起来查理国王是个像烈火一样耀眼但让人难以忍受的君王,而他的女儿最好像她的个人徽章一样:作为一片雪花给红肿胀痛的维茨带来凉爽。

宫廷里的气氛也不好,埃莉诺殿下不被允许再举办她那种洛林式的盛大舞会还有其他奢华的游乐活动,这位公主因此不满,廷臣们就在焦虑之余增加了另一份可怕的压力。

当有人因此烦躁时,也有人对此感到兴奋,觉得自己被疏远的高级军官,各地的贵族,都红着眼关注每一条关于战争的消息。

难以忍受的燥热,对于概括维茨最近的氛围是最合适的了。

在月末一个凉爽的夜里,点点星光下,一只白鸽滑过丝绸一样的深蓝色夜空,小小翅膀煽动的凉风,将很快驱散维茨城乃至全国难以忍受的燥热。

第二天清晨,夏月花节海伦早早的起来,天还是珍珠色,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早当她还没有梳妆好时,女王的仆役便来召见她,在还没有晨起仪式的时候,顾问和廷臣不需要让在国王起床之前就在候客室等待,所以这样早的召见确实显得仓促。

仆役还带来了今天因为节日要带的花,这起码说明不是很紧迫的坏消息。埃莉诺公主仍旧会在节日来临时兴奋得睡不着觉,或许就是这位殿下把维纳斯搅醒,女王进而让她的顾问、廷臣们也失去一个按部就班的清晨。

已经被公主和她的女官占领的候客室基本印证了,除去这些西边沿海领地的热烈聒噪地姑娘们,还有王室官员和仆役。后者正毕恭毕敬甚至略显狼狈地服从埃莉诺颐指气使地差遣,公主要求一个很奢侈的宴会以及游乐活动。

“啊!您来了。”看到海伦近前施礼,埃莉诺热情地迎上来,就像一位女主人那样。

“亲爱的殿下我真高兴看见您兴致盎然”海伦的脸上带着恭敬中暗含嘲意的微笑十分优美地行礼“或许您正在筹划一件能让人们——那些因为陛下的征伐出钱又出力的人——缓解焦虑的事,这些忠诚的人一定会为了您这样美丽高贵的小姐能无忧无虑地享用一切美好的事物而骄傲。”

或许公主没有听出来朋友多少有些大胆的暗讽;况且,任何一个孩童在兴奋快活的时候都是大度的,孩子气的人也是。总之公主仍旧满面红光,兴致勃勃地回答:“是的!您到时候一定会发觉身处在仙境的,彩虹桥、音乐、沙滩——我想念我的家乡了——当然您知道在这里布置沙土显然是很不明智的,所以我到时候要给您展示钻石的沙滩,还有舞会!”

说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部分,公主清脆甜美的声音里几乎荡漾着笑声,到时候所有人都得围在她和维纳斯周围,必须要发自肺腑地称赞洛林家慷慨善良的公主多么适合成为维茨的王后。公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海伦陪笑之余叹了口气,摇头时她已然断定是这位殿下的“突发奇想”使这个早晨变得不同寻常了。

“可殿下,即使您有此美意,像您描述的那样盛大的游乐活动,也不可能在今天就布置好,咱们总不能在夏日花节过了好一阵之后才举办庆祝夏日花节的宴会。”

“真应该让这位殿下回到家乡去,别让美人儿受思乡之苦”

抱怨过后海伦转念又想到公主的钻石沙滩,摇了摇头。

埃莉诺公主笑起来:“谁跟您说我是为了今天的节日?”

这时女王带着她的贴身女官出现了,在开门之前的一刻女王在她的贴身女官脸上娇宠地落下一吻,让这个姑娘脸上的微笑像花一样美,蜜一样甜,使她头上红色的花都逊色了。在陛下走进她的会客室后,这甜蜜地迹象仍旧留在简的脸上。

接受廷臣行礼时,维纳斯带着顽皮地笑容,望向脸上隐约显露不满、困惑和无奈的朋友。海伦摆弄着手中的花,细腻的花瓣有着淡粉的边缘,主体则是明黄色的,散发着让人放松的清香,海伦调动起头脑中的知识,想到这种花配合另外几种原料可以制成一种无害但高效的致昏药剂。

“我的朋友,您怎么样了”维纳斯走到海伦面前,望着她手里的花

“啊,是的陛下,我们目前得知男爵先生扫除了叛逆的几个小聚点,但为了避免灾难性的围城,他正在试图寻找机会与敌人决战。”海伦通过显得不解风情把直白和委婉这两种矛盾地方式结合起来“可以预见地是我们的军队要破坏逆贼尚未转移的辎重,逼迫他们主动出击,或许这一两日正在交战。”

维纳斯露出正中下怀的微笑,这种微笑让海伦深感意外。

“如果不是维纳斯被洛林家的殿下影响的也玩世不恭起来,那么这两位小姐就一定为了从我这里寻开心隐瞒了什么。”

“是的我亲爱的,”维纳斯带着揭开谜底的得意说“而且我还知道,贝尔薇娅骑士躲得了绿谷领主的军旗,内维尔先生将那位叛逆的贵族擒获了!”

维纳斯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又得意洋洋,神态如同天神说“这里有光。”一样。

廷臣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海伦嘴角上扬,微张开嘴,这正是人们得到惊喜时的姿态。

简拿出一封信作为证明送到海伦面前:“昨夜陛下直接收到信鸽。”

“而且,我们的贝尔薇娅骑士要第一个回来报捷,”埃莉诺公主补充到,她显然很想看自己朋友因为爱情不知所措小鹿乱撞的样子。

“这就说明,很快那位女士就要满载荣誉凯旋而归!”

“到时候肯定有成千上万的人沿街欢呼…”

“啊呀~这样的英雄在战场上收获了战功,回来不知道又要收获多少芳心。”

一众女官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地附和着,海伦内心的激动很快便从脸色上反应出来。

“怎么,亲爱的海伦小姐,您怎么不板着脸了。”公主的女伴俏皮地在海伦地耳边问,“‘哦,殿下您真是太奢靡了会让臣民不满的……’您不是本身想这样步道吗。”

这位女伴还用滑稽的声音模仿海伦,虽然声音不大,但也引得周围几个姑娘一阵笑。女王的这位好友虽然办事严格,但对诙谐幽默也是宽容的。

胜利给一切铺张奢华提供了理由,信鸽翅膀扇出的风把战胜的消息吹遍王城,整个维茨的烦躁闷热祛除殆尽。很快街头巷尾的谈资变成关于战争的种种故事,在这个时候人们都想象力被无限地激发,连军队中的人都不知道的消息就在维茨的酒馆、集市和让人寻乐子的场所诞生出来了。

各种达官贵人家中的情形更加异彩纷呈,富有的财政大臣先生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好像家中的财宝烫得他难受,客人们大部分看到主人这幅模样,摸不到头脑又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拉开距离,最亲密的幕僚和财政大臣本人一样,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兰伯特爵爷的府上更加有趣,头脑简单的佩剑贵族和大兵们反而碰上更复杂的难题,爵爷似笑非笑,显然心中抱怨失去了扬名立威机会又没有办法幸灾乐祸,让人看不透心思的女主人却乐不可支神清气爽,这让众多宾客咒骂也不是庆祝也不是。兰伯特觉得自己的老婆不像过去那样精明强干,她好像完全不明白如果自己不再是王室依仗的将领的话,那权柄也就要溜走了,因此他闷闷不乐。

伯爵夫人知道现今风光的人很快就要乐极生悲,隔岸观火的兴奋和快乐使她春风满面。

当王宫里的使者送来邀请时,伯爵夫人热情地赏赐了仆役,伯爵却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去。

“我亲爱的伯爵,您今天是怎么了。”伯爵夫人笑着走进落寞又不满的伯爵的书房“陛下请我们到宫里去,您却什么都不准备。”

“夫人,我只是不习惯看见别人庆功而我只是个祝贺者。”仅仅是胜利的消息就让宫廷举行这样盛大的庆祝活动,那等内维尔那个小鬼凯旋而归,又会有一出什么样的盛况啊。

“您放心,过去那么多凯旋仪式都让您当主角,今后也少不了。”

兰伯特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自己的妻子,他捉摸不透夫人在做什么打算。

“难道您想让人恨您?”

“您这是什么话,如果您是指被打败的人的话,那担心这种事的人就不应当佩剑。”兰伯特在说话的同时站起来走到窗前,显出高傲又自负地模样,姿势神情活像神庙里的战神。

伯爵夫人摇摇头:“那您也不怕受到全国贵族的怨恨?”

这句话让兰伯特很窘迫,连胡子都因为恼火竖起来:“您这样说有什么意义,再强壮的人也不可能抵挡住山崩的土石,更何况难道凯旋一次就至于让人嫉妒到这种程度,打败绿谷领主?”

兰伯特轻蔑地撇撇嘴,一摆手,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个小贼…”

“是的是的,大人,当然是个小贼,但现今人们都反对陛下,那这样一个小贼,就会被人们不自觉地升高到英雄的高度,而打倒英雄的人会成为众矢之的。”

兰伯特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扭过头来望向自己的夫人,用眼神询问“那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呢?”

“您现在置身事外,将来一旦各地的贵族一发不可收拾,那王室终归要依仗您;您自己又这样有威望,只要不至于成为仇恨的标靶,那贵族们也会拉拢您。”

“啊!那处在这样位置的人,可真是幸运至极!”兰伯特顿时精神起来。

伯爵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

“不过?”

“一发不可收拾的状况可遇不可求啊,如果是很久以后才发生,那到时候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这您不用担心,”伯爵夫人胸有成竹地说,“我说过您有大富大贵的前程。”

“那可太好了,不过您倒是真叫我害怕,”兰伯特立刻显得轻松愉快起来,他半开玩笑地同夫人说“您这样一个女流之辈,竟让人捉摸不透。”

“能让您这样的大英雄都害怕,也是个荣誉”伯爵夫人笑起来。

庆祝战争胜利的各种活动就大张旗鼓地开始了,伯爵夫人先要照顾她的受保护人,她敏锐地注意到,那位受她的庇佑进入宫廷的兰卡斯特小姐,从来都只有一套像样的衣服。年轻的姑娘哪有不爱美的呢,当她见到同僚烨然若神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会把心里的艳羡、忧郁,还有因争强好胜而产生的失落。要同那些贵族小姐在打扮上争奇斗艳,对于兰卡斯特这样的商人家庭还是有些困难的,并且简还不想开口冲自己父亲要钱。

和满足这位年轻姑娘的爱美之心同样重要的是女王陛下的感受,伯爵夫人这样的女士怎么会察觉不到女王对身边这位女官的微妙心思呢?一身华丽的丝绸衣裙,一双薄纱缝的白手套,朦胧的丝袜,这些不能让一个丑女人变漂亮,但能让本就俊俏的姑娘在有情人眼中更加地动人,甚至让人痴迷发狂。

所以在宴会过后,伯爵夫人便尽量不惹人注意地来到简的房间,这时这位姑娘正对着镜子叹气,她满脑子都是那些蝴蝶一样围绕在维纳斯身边的姑娘们,还有她们都华丽衣裙。

“我怎么敢奢求和那些贵人一样呢…”简手臂支在桌子上,扭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浮现着那些盛装华府如果在自己的身上该多么美好。这算不算是种贪得无厌,简知道她已经得到了女王的爱护,这种爱护超过了一般的侍从女官,可她确实想要更多的关注。

敲门声把简漫游的思绪拉回来,她赶紧起身去开门。自己的保护人竟然亲自登门拜访,简的头脑立刻忙乱起来。

天底下没有白食吃,被这位女士送进宫廷,万一有什么要求,就得答应人家。除去这种担忧,简对伯爵夫人还怀有一种仿佛慈母的亲近感,她是陛下的乳母,也就是一位关怀自己所爱的人。

“我可爱的孩子,您到这里也有一两个月了,感觉怎么样。”多琳夫人被迎接进屋后显得亲热又自然,与此同时她仔细观察着简的眼睛。

“亲爱的夫人,我觉得这里生活很好,人们都很照顾我,并没有人因为出身为难我。”

“我想…陛下一定很照顾您,不然那些丫头…唉,现在可不是过去古道热肠的时候了…”

简的心颤了一下,她低下头,仿佛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能掩盖住心中的秘密。

把对话的人心绪搞乱,就像占据了战斗的主动权,可以引导对方跟着自己的思路。

“陛下怎么样?”伯爵夫人每当提起维纳斯,必然要同挂念着爱女的慈母一般,“希望您不要因为我老是只有这一个问题,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这些老人不可能总把着位子,但失了宫中的位置,却不能把对陛下的牵挂丢了,您总要体谅我。”

这种情真意切的样子不仅不会使简厌烦,反而愈发地让她同情这位女士,谁又能讨厌一个关爱自己所爱的人呢。


简一五一十地把最近维纳斯的所眼所行都告诉伯爵夫人,还有什么比让一个姑娘谈论自己的心上人更简单详细的获取信息的方法呢,伯爵夫人从简这里发现了真正的富矿。

坐了一会儿,多琳夫人问:“您明天有空闲时间没有?”

实际上在问这话的时候多琳已然弄清楚了宫廷里的安排,简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紧接着当被告知明天的邀请是要为她做衣服后,年轻的姑娘受宠若惊,当然更让简意外地还在后面。

第二天上午,她跟着伯爵夫人到宫殿外来,在这位贵妇和她的侍女之间,简受到的对待完全不像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客人,而是伯爵夫人的女儿,伯爵夫人对她是这样亲热,关怀又无微不至,简心中不由得想,如果这位好心肠的夫人仍旧在宫中该多好,能让陛下受到这种关爱和照顾,就足以让自己满足了。

伯爵夫人要带她拜访的这位裁缝,并不在工艺行会街,却是在引水大渠东的高台街,这街区就是由于向西很清楚地能看到王宫中的高台,也就是我们之前所提到的维纳斯与公主殿下共进晚餐的那座上面有一座神庙形状的大厅的高台,这里往往是士绅、官员和小贵族们住的地方,为的是沐浴清化。

目的地是一处二层的黄瓦白石的房屋,在房子前面还有一处雅致的带有小喷泉的花园,与其说这是个裁缝的住所,这里更像是一位世家贵绅的房产。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裁缝,说是手艺人,更是艺术家。”伯爵夫人说这话时像是准备了一件神秘礼物来讨女儿欢喜的母亲。被门僮引领进房屋后,确如多琳夫人所说,各种华美的布料存放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单是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就让人耳目一新,而那些套在假模特上的样品就更让人惊叹了。

随后裁缝迎接出来,共有两个人,准确说两名精灵,一男一女,相貌相仿,都极为俊秀飘逸,一举一动都优雅得体,自然而然地给人高贵脱俗的感觉。

这两人是也是精灵中的世家子弟,但一心喜爱制作服饰的技艺因此不在家园隐居,而是常常到人类中间。

“啊!夫人!这两位……”简惊喜不已。

因为精灵这一族总是出现在各种传说里,可近些年来人们能见到的机会少之又少,往往是显贵中极有门路的人,才能和这些奇妙的生物有所接触。所谓百闻不如一见,简从小听过许多传说,今天见到真正的精灵,那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简直难以言表。精灵族人,外貌美丽自不必说,比婴儿般柔嫩的肌肤更难得的是婴儿般纯洁的思想,这两位精灵,宝石一般的眼睛澄澈地好像春日的泉水,给人纯洁和善的感觉,在这只上,还带有一种智慧的光芒。在这样的末世,智慧也为人添加不幸,因此精灵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忧郁,这是一种无声的哀叹。

宫廷中自然有许多贵人,但这些贵人和这些精灵身上的气质有些不同,简所见到的,有的像夏日的骄阳,盛气凌人锋芒毕露;有的又像是严冬的冰雪,颇有孤高远人的姿态;还有些人是风,这风时而和煦时而凌厉,让人受其摆布。

维茨的宫廷里是这样,简的家乡,皇帝的领地上也是大同小异。而精灵则不同,他们是一汪温暖的春水,两位精灵一边帮简量体裁衣,一边交谈,竟如老友一般,如果不是简已经有所爱之人,又放不下家中亲人,想必便要抛去世俗的束缚,去诸神祝福的地方,和精灵们一起侍奉更高的意志,投身宗教的事业。

当离开时,那位精灵小姐对简用很复杂的语气说:“真奇怪,我感觉您的未来会非常的……奇妙。”

这话在简心里扎下了根。

回宫的路上,简抑制不住自己对新衣的期待,兴奋而快活,年轻的姑娘怎么会没有攀比的心呢,另外,女王陛下会被新衣和新衣裹着的人儿吸引多少注意力?这问题就像酸甜的葡萄,使年轻的姑娘欲罢不能地沉浸在各种“奇妙”的幻想里。

“我真高兴您现在看起来这样的快乐,之前我还以为您忧思成疾,有什么心事把您压垮了呢。”

这话使简怪不好意思的,尽管伯爵夫人看起来只是无心之言,但年轻的姑娘心中自然联想到自己刚刚萌芽的恋爱上。

“如果陛下和埃莉诺公主也能像您这样快乐就好了。”

“可夫人,您为什么用感叹不幸的语气?据我所知,这两位高贵的人都很幸福。”说到这里,简不由得心里泛起些醋意“她们那样高贵,简直呼风唤雨。”

“这两件世间的珍宝,就要撞在一起,把各自弄得伤痕累累,甚至撞得粉碎。”伯爵夫人好像痛心疾首一般,眼角还泛起泪花。

“天哪!您为什么这么说!”简几乎是惊叫出来。

“公主一心一意爱她的表姐,又有婚约,看样子是必然要成为我们未来的王后。”

简眼神移到别处去:“应该会这样。”

“但陛下不喜欢任何东西束缚自己,这或许是过去我们这些人娇惯的结果,一个人爱着另外一个人,被爱的却因为别的原因不肯接受,最终婚姻不是会让两个人都伤痕累累吗?”

简心里好像被伯爵夫人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了前所未见的广阔景象。

伯爵夫人自然不会把任何反应忽略掉,她点到为止,立刻又变成一副吞声踯躅不敢言的样子,将一些手势塞到简怀里说:“我的好姑娘,您答应我好好地侍奉陛下,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告诉我,这些都是您应得。只是有一点,我是在宫里人走茶凉的人,只有这颗心是热的,因此您千万不要同别人讲同我有密切地关系。”

简现在头脑中满是奇妙的幻想,她被夫人打开的那扇窗背后的景色吸引了,便没有精力来思考旁的,天真地把夫人说的一切都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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