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海】冰河之上 
第11章 第二卷③
“希，她今天看起来好像有些心事。”
发散到四周的视线兀然收回，绘里猝不及防地和回过头的真姬撞上了目光，那一如既往、直率又有些无礼的眼神，让她更难以忽视这个不明不白的话语。
“……什么？”
八人各自分头行动后，绘里还没来得及想出接下来的打算时，就被真姬一句“我想先去确认一样东西”的请求给打断了。在得到了绘里不知所措的“啊？哦……嗯，好吧”后，真姬就头也不回地自己先走了，走了……
——虽然知道是性格使然，但很多时候，她都怀疑，真姬是不是完全没有把她这个前辈放在眼里。
于是，两人在真姬说出这句话之前，完全没有任何交流，仅仅是一个走在前，一个跟在后。
“我是说……”真姬看绘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无奈地说，“你不觉得希她，从刚才开始有些怪怪的吗？”
唔，希来自己家里的的时候，她还挺正常的，但是刚才心情看起来好像更低沉了一些……但这种情况放在“东条希”身上，确实是怪怪的。
“确实是这样的。”
“那……绘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呢，早上见到她的时候还好好的。”
“哦，这样啊。”真姬简短地应了一声，便正过头，继续走自己的。
“……”
被那样过于严肃的眼神对待后，此刻回归的沉默反而被显得更加空虚了点。
绘里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秋风拂过她两耳边的鬓发，带来了树叶熟悉的飒飒声，可音量明显比在夏天听到时单薄了不少。
送去了春夏后，今年的秋天，真的已经到了。
绘里收回了远眺的目光，看着真姬缓缓地走进了特别楼里，她便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真姬，你这是要走去哪里？”一同换了室内鞋，绘里终于能和真姬并肩走在一起，在这无人的楼中，绘里不大不小的声音被放大得十分清晰。
“音乐教室，那个Mr.S要真有你们说那么厉害，我有点担心放在里面的东西。”
“？”
说着说着，她们就已经到达了音乐教室门口。
“钥匙。”真姬向绘里伸出手，接下了绘里递过来的万能钥匙，打开了锁，拉开了门，走进去。
绘里没有跟着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真姬。
即使在昏暗的教室里，真姬的步伐依旧快而有力，她绕过了摆在教室前沿的钢琴，走到了窗户旁，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午后的阳光一下子倾了进来，率先洒在了那架黑得发亮的钢琴上。
真姬眯了眯眼，转身背过了过于耀眼的阳光，看向那架钢琴。从绘里的角度看去，真姬背光而暗沉的脸庞上，只有她紫色的双眸还亮着光。
——执着地亮着光。
俨然有一种奇异的仪式感。
真姬凝视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走近，轻轻地撩开盖在琴键上的红布，打开琴盖，指尖先是触到了白键，才敲了下去。
“Do——”钢琴厚实的音色闷闷地响起，飞出了音乐教室，沉沉地在走廊里回荡，直到这个音重重地落下，息了，真姬才去按下一个键，“Re——”
然后，顺着这个节奏，真姬将七个音都试了一遍，才合上琴盖，重新将红布盖好，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点难以看懂的弧度。
“怎样？”
“看样子也就那样吧，那个Mr.S，连这个都偷不走。”真姬说着，绘里这才读懂了她笑容中杂糅在一起的一部分情绪——讥讽。
“嗯，没有被偷走就好。”绘里耷耷肩，“还有啊，我们是不是该回归正题了吧？”
“现在不就在做吗？”真姬将手放在琴身上。
“有吗？”绘里扫视了一遍音乐教室，“这里……有Mr.S的线索吗？”
“没有。”
“那这哪里算回归正题了啊？”
“我只是换了一个角度想，觉得我们并没有非要先去找出Mr.S是谁而已。”真姬的心情似乎变得活跃一些，冲着绘里略微挑衅地眨了眨眼，“明白吗？”
“先……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先去找一找Mr.S偷走的那些东西被藏在哪里？”
“嗯，不愧是绘里。”真姬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你要从音乐教室找起是吗？”
“当然，这里我比较熟，所有可能藏着东西的地方我都知道。”
……？正常情况下，会因为熟悉一个公共场所，而清楚这里所有的隐匿之处的吗？
“为什么会‘都知道’？”绘里清楚高中的时候，真姬常常会来这间教室弹钢琴，但就她刚才那句话来看，她和这间教室的联系应该不是只有“经常来”那么简单。
“咳哼，这个你就不用过多在意了。”真姬心虚地清了清喉，“好了，绘里你去最后一排，最靠右的座位那里看一下。”
“嗯……然后呢？”按真姬说的那样走进了最后一排，绘里俯望着正在把挂在墙上的贝多芬画像掀起来查看的真姬。
“桌子下的那块地板是空的，你打开来看看。”
绘里在桌子与活动椅之间蹲下，手指卡进地板的缝隙中，将木质的地板抬起了一块，只见下面的空间被一堆的发黄的曲谱填满。
看样子单纯只是音乐老师放杂物的地方。
“只有谱子而已。”
“那就不是了。”真姬把一整个音乐教室的名家画像都看了一遍，“OK，音乐教室排除，再去其他教室找一下吧。”
“真的要把教学楼的所有教室都看一遍吗？”将音乐教室里的一切东西归回原样，绘里锁上门，对着真姬道。
“不然还有其他办法吗？”真姬无奈地耷耷肩，率先走向了楼梯口，“走吧，从一楼查起。”
“啊……唉……”
抱歉了，海未，或许真的要折腾到晚上才能完了。
“说起来，”真姬猛然回头，“这里的一楼，是有那间活动室吧？”
“那间活动室？哪间？”
“传闻中的那间。”
“……”绘里的眼睛逐渐瞪大，不好的预感随着冷气的倒吸一点点地发酵膨胀。
喂喂，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难不成——
“正好有钥匙，要不先去那间看一下吧。”真姬轻描淡写道。
我就知道……！
“真，真姬小姐？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
“订正，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兴趣。”真姬回过身，抱着双臂不满道，“但是，你不觉得像Mr.S那样无聊的家伙，说不定喜好把偷来的东西藏在大家都不敢去的地方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那并不是不敢去，只是因为“被禁止进入”才去不了的吧，那间活动室。
绘里跟着真姬徐徐下楼，在楼道间透过窗户投射在阶梯上的光影间穿行，宛若放映机一帧一帧的闪光。
音乃木坂教学楼的一层，有一间声明远扬的活动教室，它凭借自身诡异的传说，与“铜墙铁壁的山下”一起，成为音乃木坂的两大不可思议，甚至还把后者反衬得很没有不可思议的逼格。
它的存在，可能比音乃木坂的百年校史还吸引人。尤其在校方的明面禁止下，这样的神秘色彩愈演愈烈，最后激化到有学生在私底下举办“不可思议的破灭大挑战”，通过比赛的形式来闯进那间活动室，来一探传闻的究竟。
而且，确实，到比赛的最后，真的有一个队伍，在某个夜里，想方设法地不借助学校的万能钥匙，成功地闯进那间教室。
而她们在那里的所见所闻，在那一夜过后飞速传开，真正意义上地，坐实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真实性。
【“我们一走进去那间教室，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铁锈的味道，可是……血！绝对没错的，那一定是血！就算没有开灯，我也认得出来……！夏美那个时候说她不想看下去下回家，但被我制止了……然后……是优子吧……她向来很大胆，她顺着血迹找，打开了活动室里的一扇门，大概是自带的储藏间吧，但看起来空间挺大的……里面是什么？啊……这就是我们会来到这里，告诉你们的原因……里面、里面……到处都是血迹，比之前我们见到的更多，特别多的血……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夏美和优子也不认识的人，那个人倒在里面，满身是血……我们都很害怕，连优子也不敢去……再怎么说，都流出那么多血，那肯定活不成吧……接下来……是呢，夏美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你一看到尸…就自己先跑了……但是我们那时还留在那里面，优子把门关上，不敢再看下去，我的话……说实话，脑袋一片空白，还能干得出什么呢……就在那个时候，窗户突然了一个影子，像野兽一样，发出奇怪的声音，恐吓我们离开……真的，真的很可怕……腿软，走都走不动，是优子拖着我，我们才能离开那里的……太，太可怕了，我，已经，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当事人的描述是这样的，多少吓退了打算前去冒险的人，但风波依旧没有平息下来——要说为什么，因为，这番话，是从活动室里逃出的三人，在警局里说出来的证言。
于是，根据她们的话，活动室里的那些景象就被警方视为一场被隐藏起来的凶杀案，对音乃木坂展开了长达三个月的调查。那时的教学楼，一直被警戒线围起来，所有学生都只能被迫迁到特别楼去上课，大部分学生由对事件调查结果的好奇也在这漫长的三个月被各种特别楼上课的不便所消磨，渐渐地变得不满起来。
而经过三个月的调查，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不提那野兽的影子是什么……警察在那三个月里频频进出那间活动室，见到的只是一间空无一人、布满灰尘的普通活动室，根本就没有那些骇人听闻的尸体与血迹。而对全校教职员工——下至保洁员工，上至理事长的询问调查，每每问到“既然否认学校里没有发生命案，那又为何禁止学生进入那间活动室？”，答案都是“不清楚”，“以前在这里当学生的时候我也想知道”，“从以前就开始有的规定，我只是遵从罢了”等。
最终，调查行动甚至惊动了文部省，在其强压下，警察的案件调查只能草草收尾。
但后续造成的影响之大如蝴蝶效应一般，甚至牵扯到了我们这些后辈。
那三位勇敢但悲剧的女学生，经过精神鉴定后，被允许回归校园，但却遭到了部分人的校园欺凌。
【“真的是，伪造这些虚假的东西去糊弄傻蛋警察，反而把大家给折腾惨了，臭XX。”
“血？死人？恶心死了～悬疑小说看多了吧？”
“说不定是没胆真的进去，才这样胡说八道的吧。”
“呼呼，赌10000日元，那个野兽的影子一定是羊驼桑，只是她们被吓破胆看错了而已。”
“为什么还有脸来学校啊？好好地去精神病院办个年卡不好吗？”】
……诸如此类的暴言层出不穷，但本应该治理这些事的领导阶层，那时也无暇顾及那些。
前任理事长在处理警方调查结束的收尾工作后，决定提前退休，态度坚决得谁也拦不住。而学生会这边，不仅因为缺乏校方的协助而难以制止校园暴言的扩散，而且还因为勇者三人组中的其中一人也是学生会长（说真的，以前我是难以理解一个学生会长为什么要掺和那种事……直到后来身为学生会长的我遇到了穗乃果）而受到了波及，渐渐地失去了在学生间的公信力。
更可怕的，还在于对学校本身的影响——因为听说音乃木坂里疑似发生过命案，本想着要让孩子来音乃木坂就读的家长都改变了想法，将孩子送去了别的学校。这导致了音乃木坂的生源大减，明明本来是可以挺过少子化危机，却险些因此被废校。
好在大部分事都在后来上任的南理事长的英明领导下解决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当然是除了学生会以外的危机，它直到我入学都还没解决那些问题。而那时的我因为不小心淌了一次学生会的浑水，引起了那位可怜的学生会长的注意，从此被拉下水，成为学生会的一员。
因此，我勉勉强强也算是被那次事件殃及到的倒霉鬼吧。
走到一楼，没走个几步就看见那间活动室了。真姬停下脚步，给绘里让开了一条路，示意绘里自己去开。
“……不打算自己开吗？”
“你来开感觉会比较有趣一点。”真姬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在绘里看来十分恶劣的微笑。
“话先说在前头，我才不怕鬼，如果想看我瑟瑟发抖的样子，那你可要失望了。”绘里一手叉着腰，一手转着万能钥匙。
“哦？那之前你去鬼屋的时候是在怕什么啊？”
“那是……反正不是怕鬼。”绘里撇过头，开锁，为了证明自己般地率先推门而入。
适时地止住了玩笑，真姬走进这间传说中的活动室，和绘里一起把室内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搜了一遍——真的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废弃活动室而已。
“你那边有东西吗？”检查完置物架底下的空位，绘里扶着腰站了起来，正好真姬也已经检查完了活动室的附带储物间。
“没有。”真姬嘴上是这么说，但眉头依旧疑虑地皱起。
“怎么了？”
“这个储物间真的够塞得下一具尸体吗？”真姬认真地质疑着，“这面积比我们医院太平间里的床位还小。”
“所以种种事实证明，那个传闻是假的，警察们的调查是对的，‘不可思议的破灭’的破灭也该到此为止了。好了，论破。”
“……真熟练啊，绘里。”真姬情感不明地盯了绘里一会儿，感慨着关上了储物间的门。
真不是废话嘛，不论是以前在当学生会长，还是现在在当老师，给新生解释“音乃木坂的不可思议只是谣传，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不要整天想七想八的”都是要有足够的论据的。
刚才的“储物间大小不合”论也是其中之一。
“好了，既然这间都搜完的话，我们……”
“啊！竟然被抢先了！”穗乃果的身影轰轰烈烈地闯了进来，但本该遗憾的她眼里却闪着兴高采烈的光，“嘛，算了。呐呐，绘里酱，真姬酱，里面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怎么这样？！”穗乃果犹如天打雷劈般后退一步。
这时和穗乃果一组的希才缓缓地走进来：“咱都说了现在还不是可以进去的时候哦，穗乃果酱。”
穗乃果垂头丧气：“唉……难得把万能钥匙拿到手了。”
“真的是，你们真是不死心呢，从高中开始到现在。”真姬叉着手臂吐槽道。
“啊啦，真姬酱，来这里难道不也是因为好奇吗？”希窃笑道。
“才不是，只是认为Mr.S有在这里藏东西的可……”
“啊啊啊啊啊啊——！！”一阵惨叫一下子赶跑了屋内悠哉的氛围，最为警觉的穗乃果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真姬被手指卷起的发尾骤然松开，她的神色先是一怔，然后惨白了起来。
是凛和妮可的声音！
“在中庭！”穗乃果的行动最为迅速，她一跃而上了窗台，扳下窗锁，直接跳窗而出，冲向了中庭。
“竟然直接跳窗……！”真姬虽然这么惊叹，但她也立刻尾随着爬上窗台，跨过窗槛翻身而下，尽管因此落进紧挨特殊楼的草丛中，但她也毫不顾忌地从纷乱的草丛中拔出腿，奔着穗乃果的背影而去。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
绘里敏捷地翻越了窗户，身体擦着草丛稳稳落地，然后望向希：“来，希，能自己下来吗？”
“喂喂，绘里亲，你也太小瞧……！小心！”爬上窗台的希一阵惊呼，让绘里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一团黑影向她直奔而来，速度快得避之不及。
“绘里亲，低头！”希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低喝，绘里便应声照做，“平将门命保佑！”
希的手向前一挥，一张符纸自她的手中飞出，正面贴上了黑影，符纸上的黑色符文如同被激活般泛起光，化为一道道电蛇缠绕着黑影。
黑影停下冲势，因流窜在它身上的电流颤抖着，哀嚎着，最后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和符纸一起化为了灰烬。
“那个是……”绘里惊魂未定地直起身，疑惑道。
“……是罪兽哦。”希稳了稳因紧急情况而被强行调快的心跳后，才说。
“怎么可能？！现在可是白天！”
而且海未不是才说音乃木坂是一个连晚上都不会出现罪兽的地方吗？！
“是白天，所以刚才那只罪兽，才弱小得连我都解决得掉。”希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语气严肃得连关西腔都不用了，“事不宜迟，我们先去和穗乃果酱她们汇合，和她们在一起的话反而比较不会被袭击。”
“……嗯，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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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
“喂？是早田吗？我是矢泽妮可……是，其实我想问一下关于Mr.S……诶，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这样啊……嗯……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的，有空我会去你们那里的……要说感谢的应该是我……我先挂了，再见。”
妮可放下了手机，对着一脸期待望着她的凛轻叹了一口气。
“问了什么喵？”
“完全！没有！和绘里说的根本没有什么差别，而且我们偶像研究社压根没有遭到毒手。”
“毕竟是冷门社团喵……”
“你，说了冷门社团是吧？”
“不不不……才没有啊喵！妮可酱你听错了！”
“我听的很清楚！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从‘冷门社团’出身的！”
“唔……先不管偶像研究部冷不冷门！”凛为了逃离妮可不断逼近的可怕面庞，一下子跳到一旁，“凛我只是想说，Mr.S好像专门挑那些热门的社团，或者有名气的人下手的吧？”
“嘛，确实。从理事长整理给我们的失窃物品及受害者名单，社团大多为运动社团，即使是非运动社团，也都是很受欢迎的新兴社团……而除了公共财产，个人物品Mr.S都专门挑那些校领导，人气高的教师，各年级的学生名人下手。”
“……”
“看样子，Mr.S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妮可笃定道，“那家伙，偷什么东西对她根本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偷的东西能引发多大的讨论度。”
“就是那样喵！”凛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不错哦，已经有进入那个状态了啊，妮可酱。”
“别打断！”妮可呵斥一声，“然后……按照推理剧的套路是……分析Mr.S的所作所为到底对哪些人是有利的吧？”
“嗯嗯，就是这样喵。”
“……吵死了，别用那种你很懂的语气说话。”
“哼哼哼，妮可酱，这可是我的本职，要说专业程度当然是我更胜一筹喵！”
“我才没有见过总是喵喵叫的警察。”妮可毫不留情地嘲讽回去。
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巡查。
“好过分——凛工作的时候才没有带口癖啊喵。”
“你现在不是在工作吗？”
“啊，也是哦喵。那我就先不说了。”
啊啊，这还有完没完啊……
“总而言之，要说对什么人有利的话……唔，首先，老师们是不可能的吧。”
“哦，然后呢？”
“诶多……热门社团也不是吧，虽然没什么损失，但也没什么好处。”
“嗯嗯。”
“啊……这个……然后……”妮可绞尽脑汁，可在凛紧紧地注视下，除了愣是让自己的脑门憋出了汗，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妮可酱想的那些跟我想的不是一样的嘛。”
“无，无路赛！侦探游戏都是给出选项让人选的！你让我现在自己想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哈啊……”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妮可的无能带来了又一次打击。
“既，既然这样，那你倒是说一下啊，Mr.S的行为会对什么样的人有利？”
“答案刚才妮可酱不就已经讲出来了吗？”凛眨了眨亮黄色的眼睛。
“我？我说过什么吗？”
“‘偷什么东西对他根本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偷的东西能引发多大的讨论度’，你是这样说的哦。”
“……然后呢？那又能怎么样？”
“诶？你真的不知道吗？”凛头疼地摸了摸额头，“我还以为妮可酱是想要像侦探一样卖关子才不直接说出来的。”
“那你倒是别卖关子啊，说，目的是什么？”妮可气愤地拍了拍身下的长板凳。
“重点是讨论度哦，你不觉得学生的大家们对于Mr.S偷的东西以及偷的具体时间都了解的太过详细了吗？”
刚才她们两人试着去联系跟自己有关系的学弟学妹们，他们之间即便有没有遭窃的人，问到东西都别无异差地详细，仿佛他们也被偷了一样。
“确实是这样。”
“但是，Mr.S偷走的学校重要物品，正常来讲，校方都不会特别去声张，失窃品和犯人的调查都是暗中进行的。”
也是，毕竟这种事说不去并不好听。妮可点头赞同。
“但为什么，学生都知道呢？无论是失窃的物品，还是失窃的具体时间。”凛眯了眯眼，像锁定了目标的野兽一样，“很明显，一定有什么信息渠道在告知学生……妮可酱！小心！”
“诶……疼！”妮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凛给扑倒在地，“你在干什么啊！”
凛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警惕地扫视了四周，然后盯住了附近的矮树丛，慢慢地从妮可身上站起，走近了过去。
“凛，你到底……”妮可还想继续问下去，被凛回身一个无声的噤声给止住了话语。
好像……是从这里发出的声音……凛驻足在树丛前，缓缓地伸出的手，先是用力攥了攥，然后一鼓作气地拨开草丛。
刹那间，一阵强光充斥了在场两人的视野，眼前瞬间一白。
“啊啊啊啊啊——！！”
妮可和凛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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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保安室
花阳正查看着保安室的录像记录，而小鸟正询问着山下有关Mr.S的事。
“山下桑，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有，最近这段时间，晚上都会有人偷偷跑进学校，不知道在干什么。而我一直蹲点去抓，都没能抓到人。”山下皱起平直的眉。
小鸟不禁愣了愣。
号称“音乃木坂的铜墙铁壁”的山下桑也会有这种时候吗？
“诶多……谢谢您的回答。”小鸟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便走到了花阳身后，看着屏幕上各个不同地点的录像记录。
“晚上吗……请，请问大概是什么时候呢？”花阳停止了操作，回头向山下询问道。
“大概……七八点的时候吧。”山下从椅子上起了身，去准备一些甜点。
“哦哦，这样啊……”花阳输入了时间，屏幕上的画面全都切换成夜晚的昏黑。
花阳和小鸟静静地看着，看着，很快，她们就看到了山下在追逐某个人的场面。
“看不清脸呢。”花阳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嗯……”小鸟无奈地转移视线，在其他录像上飘忽起来，突然，被什么给吸引了注意，“等一下，花阳酱，你看那个。”
“什么什么？”
“那个，中庭的那个录像！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闪过去了。”小鸟急切道，“把时间稍微调回去一点！”
“知道了，”花阳飞速地敲了几下键盘，羊驼小屋的录像在她们面前放大。
屏幕上的画面正处夜幕之际，本应该漆黑一片的画面，在摄像头的夜视功能下，清楚地拍出了黑白色的中庭夜景。突然，有一丝不自然的东西一闪而过。
“嗯……”依旧还是什么都没看清，花阳又把时间调了回去，可那东西的速度实在太快，花阳还是看不出什么来。
“小鸟酱，你看清了吗？”
“不知道呢，好像是一团黑……”
“请慢用。”山下将一盘和菓子放在桌上，将她们的注意力从监控上分散开来。
“山下先生，请问这是……”
“难得来了，吃一点东西吧。”
“啊，是，那我就不客气了。”花阳高兴地应答道，两人各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嗯……好吃！是吧，花阳酱？”小鸟眼底亮晶晶的。
“唔唔。”花阳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甜点，一边直点头。
“好吃的话，就多吃一点吧。”山下将那盘和菓子推了过去。
“谢，谢谢您！”花阳激动道，“我开动了！”
“我也开动了。”小鸟也因为甜品的诱惑，恭敬不如从命起来。
那盘和菓子并不多，两人很快就解决掉了，然而当她们从美味中回过神时，才注意到，山下已经把监控录像记录给关了。
“好了，吃完了也差不多该走。”山下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把空盘子给拿走。
“诶？但是我们还没有……”
“这件事你们不要再调查了，这本就是我份内的事，你们不需要插手。”山下打断了花阳的话，“赶紧让高坂带你们离开学校，不然我就要直接把你们赶出去了。”
“可是妈……”
“理事长那边我会解释。”山下看向茫然的两人，下了最后的逐客令，“总之，你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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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先生是怎么了啊？刚才明明还很好说话的……”出了保安室，花阳对小鸟悄声说道，生怕被门内的山下听见。
“小鸟我也不知道……”小鸟摇摇头，“山下先生虽然总是很严肃，但他还是挺亲切近人的。”
“那……既然山下先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花阳有些犹豫道，“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继续调查下去呢？”
“……”小鸟沉默着。
这时，两人的Line同时响起，她们查看了一下，都是穗乃果发过来的。
穗乃果：「我们现在在保健室！凛酱和妮可酱晕倒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