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隐患

说实话，奥兹在曾经的校园生活之中也曾产生过些许的疑惑。塔绮娅作为一个男孩子，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来说，似乎显得有些过于稚嫩了...？不是指实力，而是指相貌与声音方面。

一般来说这个年岁的男孩早已进入了变声期，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粗厚。而塔绮娅却依旧是一股纤细的声音。她偶尔也像是顾及到了这一点，声音暂时性地变低沉了。但就算是奥兹也看得出来那完全是她刻意装出来的样子，一个不小心，原本的声线就会暴露无遗。

而更能引起他的注意的，则是她的相貌。五官清秀了一些也许还不是很新奇的事。奥兹所在意的，是她的咽喉处根本没有喉结一事。这点似乎塔绮娅自己都没有注意。大摇大摆地露出脖子来。

「他该不会是....哈哈，不会啦」

而险些触及真相的疑虑，最后还是被奥兹本人所否定了。因为他觉得塔绮娅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更重要的是，奥兹根本不愿意相信竟然有同龄的女孩能够战胜自己，哪怕只有一次。因此塔绮娅偶尔会故意装出变声期一样的声音这一行为也被奥兹理解为了她明白自己的变声期来得较晚，因此有些自卑而已。为了不触及这个雷区，奥兹也是在半年间的学校生活中有意地回避在塔绮娅面前提及此事。

而现在，经由梅艾拉之口，那否定了奥兹一切想象和自圆其说的事实最终还是摆在了奥兹的面前。和自己共处一室半年之久，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的这个本以为是个发育较为缓慢的少年，其实真的是如假包换的女性。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奥兹首先呆住了

「....」

他瞪大眼睛，张开嘴。却是一语不发，好像只有他的时间被停住了一样一动不动。那段时光的画面逐一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大量的信息使得他的大脑几乎无法处理。

梅艾拉试着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

「喂，奥兹哥哥，你还好吗？」

但这依旧无法将奥兹从僵硬之中解放出来。这时塔绮娅扶着额头走了过来

「...那家伙并不知道我是女性来着，你突然就跟他说，他当然会变成这样」

「诶？是这样吗？对不起呢塔绮娅姐姐，妾身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梅艾拉完全把语气抬高了三个调门。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而为之，这恐怕只有梅艾拉这个令塔绮娅捉摸不透小恶魔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虽说自己一直以来保守的秘密就这样被这个难以控制的女孩随口就暴露了出来，但塔绮娅其实并无责怪梅艾拉之意。现如今自己的性别就算被奥兹所知，也不会面临被退学，也不会有孤男寡女不得不挤在一个窗沿之下导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之类的问题了。两人都已经离开学校。从此便是广阔天地间的两个互不相干之人。让他最后知道一下真相对塔绮娅来说倒也已经无妨了。

况且奥兹既然已经被治好，就算他接下来再遇不测，也已经塔绮娅也无需承担任何的责任。他是死是活，是强还是弱，都已经与塔绮娅不再有任何瓜葛了。她只想尽快离开此地，离开奥兹。于是便趁着奥兹还没能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抓起梅艾拉的手臂

「行了。那家伙已经痊愈了吧？那我们就走吧。不要和他再扯上关系了」

「嗯....这样真的好吗？」

主动提议来帮助奥兹的梅艾拉却又是一副赖着不想走的态度。并未老老实实就范。而是突然又抛出一个新的想法

「这个小哥哥是怎么闯入这里的，难道塔绮娅姐姐就不想问问吗？也许他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有关离开这里的情报也说不定哦」

「什...」

因为脑子里只想着过去的事情，塔绮娅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们是被传送魔法传送到这里的，那么奥兹呢？他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出现在这里的呢？就这样丢下他不管的话，也许真的会错失重要的机会也说不定

「真，真的要问他吗？」

「那还用说嘛？难道塔绮娅姐姐想继续在这里碰运气乱走吗？那样的话也许走一辈子也走不出这里哦」

「......更不要那样」

虽说还未做好和奥兹像是没事人一样地继续相处下去的心理准备。但是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尽快离开这个蕴藏着诸多未知的危险地带才是上策。俗话说，两害相较取其轻。硬要二选一的话，塔绮娅也只好选择向奥兹询问情报。

不过该如何开口说出第一句话，这让塔绮娅也犹豫了很久。毕竟上次见面还是在刀剑相向的毕业考试上，而自己还险些对他痛下杀手。明白自己当初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错误之后想要率先开口是尤为困难的。而对方会如何回答则更令人忐忑不安。因为各种各样的感情，塔绮娅在开口时也还是不敢直视奥兹的视线，结结巴巴地吐出一个语气词

「那个...」

而就在这时，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根本没有听到两位女孩之间的对话的奥兹也终于从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之中走了出来。他意识到，自己曾经认为在男性之间是稀松平常的举动，对一个女孩来说会是多么失礼的亵渎。而不管理由如何，她不得不隐瞒身份而与自己一个男性日夜生活在一起，这种压力与恐惧又会是多么的难以忍受。她当初为何会对自己摆出那副冰冷的态度，最后的考试时又为何会对自己下如此重手。这些一直绕在奥兹头顶的疑惑也在此时迎刃而解。而自己却在那之后以对男性的标准毫不留情地将她打倒在地。

就在最大的加害者：塔绮娅即将开口时，身为被害者的奥兹抢先低下头，在她的面前深鞠一躬

「真的...真的对不起！」

「........啊？」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是女孩，所以可能有些话，有些动作确实冒犯了你，让你感到不悦了...请你原谅我！」

「..............」

明明做错了事的人是自己，该道歉的人也应该是自己。手握决定是否原谅自己的权力的人是奥兹。而这样的奥兹，却比自己更早一步地向自己道了歉。这让塔绮娅更加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这样的展开比塔绮娅想象中的还要尴尬。她赶紧向身边的梅艾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希望她可以出面打个圆场。而梅艾拉却只是以一个甜美的笑容作为回应，没有半点打算出手干预的意思，只是把双手背在身后，完全是一副只想看戏，看塔绮娅怎么办的阵仗。

梅艾拉这个女孩的坏心眼之处，就算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也还是让塔绮娅有些措手不及。尽管她那因追求自由而联想到过去不自由的日子时那副悲伤的样子并非虚假得伪装，但她也绝不是仅仅满足于那种自由与塔绮娅善意的承诺，就会乖乖听话的老实孩子。这一点，塔绮娅再一次切身地体会到了。

奥兹道歉之后便一直保持着躬态不肯起身，梅艾拉也只是微笑着当个局外人。名为「解决问题」的球被扔到了塔绮娅的手里，而且不容她拒绝，推卸。明白自己已经孤立无援，只得如实面对问题之后，塔绮娅也只好放弃地叹了口气。终于，她下定决心，来到了奥兹的面前

「...我，我也想和你说.......我有事问你！」

但最后，那句「对不起」却依然没能传达给自己擅自扛起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的少年耳中。

♦

「...什么？弗洛斯先生他...」

之前的恩怨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三人便坐在一起，开始了为何会来到这里，这里又是哪里等问题的讨论。在两位女孩谈及自己的事之前，先由奥兹详细诉说了塔绮娅离开学校之后的经过。而首先，便是令塔绮娅瞪大眼睛的惊人消息。因为奥兹说出了他拖着负伤的身体也要离开学校的理由

「是的，我也不知道大叔他到底去哪里了...但是我不认为大叔他会是因为一些小事就把工作丢下不管，擅自躲起来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的失踪背后一定有着十分重大的理由！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如果大叔他遇到危险的话，我也一定要救他...所以，我认为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

弗洛斯这个人塔绮娅并不怎么熟悉。但是也听说过他的英勇事迹，伟大的名声，以及在考试中领教了他轻松化解自己最强一击的强大实力。这样的人如果也能陷入难以脱身的危机的话，那么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一定发生了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重大变故。奥兹的这一判断塔绮娅也只能表示点头同意。三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奥兹便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因为伤势的问题，险些死在荒郊野外...是一个村子的好心村长救了我。他说，他们的村子不久之前曾经被一个怪物所袭击...那个怪物被他们称为『银白的魔女』」

「银白的...魔女？」

塔绮娅与奥兹描述中的那个怪物的真面目：梅艾拉相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塔绮娅便问道

「那是什么啊？」

「那家伙似乎不是魔物，但绝对是个怪物。她袭击了一个村子，屠杀了许多村民与追捕她的王国士兵，留下一个惨不忍睹的血腥现场之后就离开了那个村子的样子...村民们都害怕她会重新杀回来，因此每天都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的样子。所以我决定在旅途中如果见到了那个魔女的话，就杀了她并将她的人头带回去....大叔对我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就算可能会拖延寻找大叔的时间，我也想报答他们对我的救命之恩。否则就算救出了大叔，他也不会对我满意的吧！」

「...是这样啊，那么，你知道那个什么魔女的相貌特征吗？」

「当然知道」

在离开前，村民们曾对奥兹说过有关魔女的特征。奥兹掰着手指一一回忆道

「第一，那个魔女是个相貌年轻的女子；第二，那个魔女留着一头银发；第三，那个魔女穿着豪华艳丽，像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一样」

然后，他伸手指向了他苦苦寻找的目标

「就像是梅艾拉小姐一样的女孩子」

但是，最关键的结论，却被他彻底的忽略了。奥兹此时指向梅艾拉只是为了向塔绮娅说明与自己所寻找的目标相似的外貌从而便于理解。「咦？难道她就是...」这样的想法，就连一瞬间都没有在这个思春期的男孩脑中出现过。

伸手去指梅艾拉时，奥兹也不敢抬头与梅艾拉对视，而是满面通红地看向了侧面。「像梅艾拉这么可爱的女孩不可能会是那个什么魔女」...现在的他被害羞的感情所左右，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就这样将最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了杀人凶手本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怕只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前因后果的塔绮娅，此时也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真相。她震惊地看着身边一副淡然表情的梅艾拉。以奥兹无法听到的细声细语在她耳边问道

「喂！莫非是你...」

梅艾拉以同样的声调做出了回应，当然，是一幅完全不以为然的口气

「是的哦。大概是一个多星期以前吧...不过这可是那些家伙不好哦。妾身只是在房中休息，就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人闯入妾身的房中开始对妾身舞刀弄枪。妾身杀了他们又有什么不对？」

「....说的也是」

魔物杀害人类，这是应该被人类视为恶行，必须立即告发，将魔物制服的行为。然而此时，塔绮娅却决定将其隐瞒下去。

人类讨伐魔物是天经地义的正义之举...这种冒险家们之间不可置疑，根深蒂固的共识，因为与梅艾拉相处的这些时光，已经被塔绮娅渐渐地移出自己的心中了。她相信了梅艾拉的说辞。认为那些人真的是自讨苦吃，梅艾拉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而有些缺根筋的奥兹也似乎没能察觉梅艾拉这个和他所描述的魔女一模一样的人就是他所找的目标一事。于是梅艾拉与塔绮娅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故作意外地回应奥兹

「诶？是这样吗？这世上还有和妾身一模一样的人在做这么残忍的事啊。奥兹哥哥，你可要快点找到她哦」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又要找弗洛斯先生，又要去帮别人对付那么危险的家伙」

两个女孩一唱一和。再加上奥兹根本不敢直视梅艾拉，也没能看到她们刚才背着自己在窃窃私语的样子。完全上了她们的当。甚至还有些自豪的样子

「没关系！现在的我不是曾经那个当小偷的孤儿，而是一名正式的勇者了！为民除害才是我应该做的，大叔他也是这么教导我的！」

「哈哈...」

「呵呵...」

就这样，两个女孩敷衍的赔笑将这个危险的话题彻底糊弄了过去。奥兹不再提及魔女的事，继续诉说后来他所面对的遭遇

之后，奥兹在寻找弗洛斯与魔女的途中，偶然发现了一个魔物正在拦路杀人。于是奥兹便立刻拔刀与其对峙。但不管奥兹如何攻击，那个魔物都不肯倒下。即便头部被砍掉，也依旧可以继续战斗。但它姑且还是受了伤，因此转身要逃。奥兹在追击它的时候，不小心一头撞入了一个被刻印在山上的传送魔法之中...再回过神时，便来到了这个未知的天地之中。没走上几步远，便遭到了方才那条巨蛇的攻击...这，就是奥兹来到这里的全部经过了。

奥兹不清楚，但两个女孩听到这里也已经完全明白，奥兹也遇到了被改造过的魔物。而那条巨蛇身上并无魔法阵，也被塔绮娅的一击直接杀死。因此那条蛇不是奥兹遇到的改造魔物。奥兹所遭遇到的问题背后的缘由，已经经历过类似事件的她们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于是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些什么。

杀不死的魔物对奥兹来说是那么的罕见，那么的稀奇。但塔绮娅和梅艾拉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这也让奥兹多少感到一些违和感。不过他所能说的已经全部告诉给了两人。接下来换奥兹反问道

「那么，你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塔绮娅，离开学校之后你又去了哪里？怎么和这位梅，梅艾拉小姐认识的？」

「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

与梅艾拉的遭遇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给外人听的内容。就连一同行动的帕伊斯都被蒙在鼓里，此刻塔绮娅也自然没有将它告知奥兹的道理。除此之外，被改造的魔物一事也牵扯着非常之深的内幕。塔绮娅本就不想和奥兹再有过多接触，更是无意将奥兹此时心中的疑问好心眼地予以解答。于是，她只好像是应付帕伊斯那样，随口编了个谎话来回答。说梅艾拉是自己的儿时玩伴，也确实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被逐出学校之后，就去投奔了梅艾拉的家中。接着便与她一同出来旅行了。接着，便在一座山上遇到了同样杀不死的魔物，混战之余两人都被卷入了一个魔法阵中来到了这里...就向奥兹报上了如上谎话连篇的说辞。

当然，比常人要少那么一两个心眼的奥兹自然是全盘接受，完全没有产生任何怀疑。爽朗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们都是被奇怪的魔法阵传送过来的啊。那个，梅，梅艾拉小姐...请问你有试过驱动那个魔法阵吗？」

与塔绮娅一样，刚刚苏醒时，他发现自己也躺在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上。但他对魔法一窍不通，看着魔法阵也是只有束手无策。最终只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主动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而刚才用一个奇妙法术治好自己的伤势的梅艾拉，似乎对魔法十分在行的样子。于是奥兹便忍住腼腆向她大胆发问。但梅艾拉却也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没办法呢。这种东西名叫传送魔法，是只有布下该魔法阵的施术者本人才能够激活的东西哦。就算妾身的魔力再怎么强大，也是不能使用别的传送魔法的」

「那，那还真是遗憾啊...」

原本计划利用自己苏醒时的那个魔法阵回去的奥兹，现在也明白那只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而已。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三人之间的对话也在此时中断了。

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本想从奥兹口中套出一些对于逃离这片地带有所帮助的情报，结果却也只落了个聊了半天闲天，有价值的信息一个都没能入手的结果。塔绮娅很想就此甩开奥兹这个派不上用场的家伙。但是现如今毫不顾及情面地对他说「我们要走了，不想和你一起行动，再见」也颇为难以启齿。是两人一同行动还是勉为其难带上奥兹一起走，这个问题实在令她头疼

而这时，梅艾拉又一次出手干预了

「塔绮娅姐姐，要不然我们和奥兹哥哥一起走吧？一起去寻找出口~」

而且她的提议依旧是塔绮娅不怎么想要采纳的那一边。塔绮娅再次把她拉到身边，附耳轻声说道

「你又在想什么？现在他已经痊愈了，带着这个家伙走也没什么意义了啊。魔物们不会袭击我们，根本不需要多一个战斗力之类的。况且那家伙...不是想要杀了你，去给一个村子报恩吗？万一你的身份在半路上被他发现了可怎么办？」

「放心啦，塔绮娅姐姐。奥兹哥哥没有能力杀死妾身，如果他那么做的话，反过来会死的就是他自己...这点塔绮娅姐姐应该很清楚吧？」

「是很清楚...但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真要那样的做话你倒不如现在就杀了他，省得以后再麻烦了。我反正没有意见...」

「呜哇，塔绮娅姐姐竟然是这种会教唆别人杀人的人吗？真可怕」

「.....那你到底想怎样？」

梅艾拉不做回答。只是报以一个另藏深意的微笑。正如塔绮娅所说，奥兹现在在她们三人之中毫无疑问是最弱的那个。根本没有为了补充战力而带上他一起走的必要。而对梅艾拉来说，这个已经彻底被她的娇艳之姿所魅惑的奥兹却还可以在另一个情况下发挥一些作用...

「好了！奥兹哥哥，塔绮娅姐姐她可能对你还有一些不能原谅的地方，但是妾身没关系哦。要不要和妾身我们一起走呢？」

完全不顾塔绮娅的意见，在她犹豫之际梅艾拉就抢先向奥兹抛出了邀请函。而能够和如此美丽的少女，以及自己的好对手一同行动去探索这片可能埋藏着诸多秘密与危险的区域。这样的机会奥兹怎能错过？他立刻如小鸡啄米一样不住地点头

「好好好！我和你们一起走！正好大家都没有什么具体目标，一起行动当然最好不过了！」

「哼哼~」

梅艾拉表示接纳的微笑那非物理意义上的破坏力实在是非同小可。顿时让奥兹感到手脚酸麻，骨头融化一样的感觉。他赶快移开了视线

「啊...」

而他接下来看到的，却是一副复杂表情，明显是还没有完全接受这样的结果的塔绮娅那副有些难堪与失望的脸。

奥兹不知道塔绮娅怎么想。但即便知道她是女孩，奥兹依旧将她视为自己好对手，劲敌。这点是不会因她的性别而改变的。但是与同龄女性之间交往经验为0的奥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身为女性的塔绮娅交流，相处。之前还以为她是男性时的做法肯定也已经行不通了。原本可以毫无顾虑地与塔绮娅发生肢体接触的奥兹，此时面对她也不禁开始腼腆，拘谨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个...塔绮娅，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还不打算原谅我的话，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会立刻消失的。不过在那之前...重新说一遍，还希望你请多指教，塔绮娅」

奥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塔绮娅也着实无法再说些不同意见了。曾经的事归根结底也是错在塔绮娅，现在的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说三道四，嫌弃他这个那个的立场。她也只好点点头，以更加复杂的心境回答

「那，那就就这么做吧...」

「谢谢！」

得到了塔绮娅的允许之后奥兹立刻感恩戴德一样地屈身向塔绮娅鞠躬致谢。因为罪恶感，塔绮娅微微别开了头。而梅艾拉却不给她留任何整理心态的余地，立刻追击了过来，在她身边以略带戏谑的语气轻声说道

「这下你可是欠了妾身一个人情了哦，塔绮娅姐姐~」

「...」

无言，就是塔绮娅对这个未经她的允许就擅自结成的临时的小队最好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