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撕裂阴影的闪光（1）

「呼....」

中年男人倚靠在自己的马车旁，他那夹着一根烟草的手指从嘴边移开，顿时冒出一团白烟。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样大清晨的就在大街上喷云吐雾。但不这么做的话也无法舒缓他的压力。这几天来，他每天都要送主人马尔蒂斯先生去距离王都的市区较远的郊外工厂那里。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等他出来，再将他送到其他地方去。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说实话，他感到非常煎熬。

他不知道主人每天都要去那种地方到底是做什么。只知道他每次都是仪表堂堂地进去，满头大汗地出来。而他进去的那短则两三小时，多则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内，自己不仅无法进食，睡眠，更是连去厕所方便的资格都不被给予。他不知道主人在里面做些什么才会那么疲惫，但他只认为自己比马尔蒂斯还要更累。

昨晚也是一样。接到佣人代为传达的话语「主人今天也要去那边」，他就立即明白，今日的自己恐怕又要遭一晚上的罪了。再将他送回来时，他已经开始考虑提交辞呈，换一个山头的计划

可是对寄人篱下的他来说，提出这样的要求似乎也是难如登天...

「喂」

「...嗯？」

就在他苦恼之际，一个女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看向发声的地点。只见一名穿着女仆装的，身材娇小的银发女孩站在身边不远处，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正在喷云吐雾的自己。

他一眼便认出此人是馆内的女仆。就算同为佣人，在女性面前抽烟似乎也不太得体。于是车夫一把丢掉烟头并用脚踩灭，有些尴尬地回应

「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女仆小姐，请问你有事吗？.....不，等等，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时马车车夫才从这个女孩身上意识到一件有些可疑的现象：自己姑且不论，但大部分的佣人都是被命令不得随意离开庄园的。但现在这个女仆却站在了铁门之外。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但那名女仆却不予回答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些事想问你」

「问我？」

她环视四周，看了看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然后突然一把抓起车夫的手腕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位置」

「诶？不，不是...你想干嘛？话说你是女仆吧？你今天的工作怎么办？」

「我今天休息」

「休息...休息你还穿着这身？」

「怎样？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可你到底想问我什么啊？在这里问不就好了吗？我待会还想回去休息一下呢！」

「少废话」

「喂...喂！」

这个女孩的腕力出乎预料的大，身为男人的车夫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试图挣脱，竟然都无法撼动她的五指一下。那只小手就好像焊接在手腕上的锁链一样死死地锁住了自己。

车夫纵然拥有高她好几个头的身长，重她三四倍的体重。但却仍然拿她束手无策。只得被她强行拉走。丢下马车孤零零地留在铁门之前

♦

「就在这里说吧」

少女将车夫带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子中，确认这里只有遍地的垃圾，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之后，才放开了车夫的手。只是在放开之前，还是一把将他推到了内部，自己站在外侧。似乎是防止他逃走的样子。

「好痛...这，这位女仆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仅是轻轻一推，车夫就险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摸着已经酸麻的手腕，车夫的态度竟变得有些怯生生。这个蛮不讲理又有着一身怪力的女仆并不好惹。这一路上他已经充分地领教到了这一点。而她特地将自己带到这种没人的地方又意欲何为，只让身为男人的他都不禁在心头涌出不安与恐惧。

他听说过王都中偶尔也会有男人将女人诱骗至无人的地方再施行侵犯，抢劫等不正之举。但现在的自己面对这个怎么看都很幼小的女孩，却毫无疑问地处于极度被动的受害者的立场上。也是颇为稀奇之事。

而到了这时，女孩才终于肯开口道明自己的来意：

「你是怎么看待主人...看待马尔蒂斯的？」

「咦...你，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我不想在他这里干了。你呢？」

「....」

虽说是个有些没头没脑的唐突问题。但还是引起了车夫的共鸣。馆内大部分的人都很清楚马尔蒂斯真正的品行，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因为那里不仅有会为了得到奖赏而刻意向马尔蒂斯检举他人在背后攻击马尔蒂斯的言论的人，也有马尔蒂斯所派出监视大家的亲信。如果是为了这种事的话，那也确实是应该远离庄园，在没有人的地方才能大声对话的敏感话题。

于是，他回答道

「我也不想干了啊。我虽然是赶马的车夫，但在他手下我觉得我过得比马还要累...马都能在那种时候睡觉排便，可我.....啊，不是...总之，我也确实是不想在他这里干下去了！不然我的身体会在我还清债务之前就垮掉的！」

「那你为什么不辞职呢？」

「这个....唉...」

如果能够随意离开的话，他也不至于烦恼到要用烟草消愁。就算想走也无法轻易离开，这才是他烦恼的根源所在

「...我的一家老小的命脉，都在马尔蒂斯先生的手里捏着啊」

「此话怎讲？」

「我年轻时嗜赌如命，每日都沉迷在赌场之中无法自拔，也因此欠下一屁股债...直到我的父亲去世，母亲病重，妻子离我而去，女儿无人赡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以前都在做些多么恶劣的行径...可那时的我根本无力偿还自己的欠款。那时，马尔蒂斯先生向我抛来了橄榄枝，问我要不要去他那里工作...」

「...」

「我是个除了赌博和赶马之外什么都不会的中年人。如果辞职的话，又有哪里会需要我这种人呢？赶马的车夫现在也不是什么非常缺人的岗位，我就算去别家应聘，恐怕被录取的概率也非常之低...所以没办法啊。就算不想干，我在找到合适的机会之前，也只能忍气吞声下去...」

「这样啊」

听完车夫的话，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时还勾起嘴角，露出有些意义不明的笑容。车夫对马尔蒂斯也心存不满一事好像正合她的心意一般。

顺着车夫的不满，她开始煽风点火一样地说道

「我们女仆也是啊。我听说过很多受过他的骚扰的例子。我刚上任第一天时也差点被他摸了屁股。真是个恶心的家伙。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也是因为某些人而不得不为他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早点离开这种鬼地方」

「是吗？看来大家都很不容易啊，女仆小姐...可是，你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这种问题？...这样的问题尚未出口，就被女孩此行真正的目的所拦下了

「所以，你每天都带马尔蒂斯去的那个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里呢？」

...

那一晚，娜卡之所以使用那样过于引人注目的方式，其目的不仅仅只有帮助露提丝引开守卫的注意而已。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她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办法。不过除此之外，她还另有想法。

发生如此重大的意外事件，马尔蒂斯一定会十分紧张，慌乱。而人在遇到重大意外之时，最先考虑到的，必定是他最为重要，或是最惧怕被他人所知的机密。不管是马尔雅洁还是露提丝还是被关在地下牢中的那些奴隶，这些被佣人们知晓也无妨的事情根本不会是最重要的机密。

而娜卡的目的，就是要通过他的反应，推断他目前最不愿被他人知晓的秘密：露休丝的具体下落。

根据昨日他在馆内没有长时间的逗留，仅仅粗略地在庄园中外侧查看一下就离开来判断，娜卡认为露休丝并没有被关在馆内。否则他一定会前往关押露休丝的地点去一探究竟，以防她趁乱逃离。如果不在馆内，那么知道马尔蒂斯每日去向的人，也就只有固定送他前往各地的这名马车车夫一人而已了。

所以，她才会找上这个无辜的男人的门来。

先通过询问对方对马尔蒂斯的看法确认他并非是对马尔蒂斯完全言听计从的走狗。接着再利用自己的遭遇博取共情，让对方和自己有着共鸣。前面两点瓦解马车车夫的心理防线的工作全部都已经结束。那么娜卡认为，就是时候该直入正题了。

大家都是对马尔蒂斯不满的人。那么也不应该再为他保守秘密了...娜卡是这么认为的。

可现实却与她的预期有些出入。马车车夫在听到这样的问题后，顿时脸色大变，连连摆手

「不不不....没有这回事！你听谁说的啊！什么那个地方...我不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的」

「不是这个问题...是你真的想多了啊！我每天只带他去工作地点，去见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之类的...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哦！哈哈！」

「....」

男人那原本已经被娜卡撬开一些的口风突然再次变得守口如瓶起来。虽说一眼看上去就是在撒谎，但他却坚称没有带马尔蒂斯去过任何奇怪的地方。

看起来，他大概是被马尔蒂斯下了封口令。绝对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的样子。如果他说了，恐怕会有难以想象的惩罚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不过就算如此，娜卡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就是了。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一边说着，娜卡一边慢慢靠近男人的身体，向他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看到这一幕的男人脸色顿时通红，用更加结巴的语气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地连连说着

「不...不要这样！这位小姐！我是有孩子，我孩子也和你差不多大，你就算做这种事也只会让我很困扰...」

男人似乎认为娜卡是打算使用身体诱惑自己之类的手段来从他嘴里套话，虽然嘴上还是在拒绝。但面部表情上却还是浮现出无法抑制的期待之情。

可惜，他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幸运，那么有艳福

「咚！」

娜卡将他拉向自己，仅为了一个目的而已。

那就是能够更为方便地向着他的肚子来上一拳。

预料之外的一击，预料之外的沉重。肚子上挨了一击后，男人只是痛苦地张大了嘴。他捂着被打中的腹部，失去力气的身体跪倒在地。剧烈地痛苦让他连叫都无法叫出来。嗓子中仅仅只能挤出微弱到连自己都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痛苦的低吟。

但是，这还远远算不上是结束。

娜卡抓住头发，猛地一把将低下去的头扯了起来。她把脸以会让对方误会是要接吻般的距离凑了过去。只是这次，男人不会再产生类似的误会了

因为娜卡就在他的眼前，清清楚楚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放心，在你肯说出来之前，我会注意不要杀死你的」

说完，又一记膝顶击在男人的胸膛，将他远远地踢了出去。

是的。一直都是保持冷静，低调的态度去行动的娜卡所选择的最后的手段，还是最为符合她的真实身份的做法。

如果对方不肯透露秘密。那么只要用武力撬开他的嘴，逼他说出来就可以了。

「咔」「咔」地捏着手指，娜卡慢慢地逼近倒在地上的男人，露出了他今生今世中所看到的，最为恐怖的表情。

「做好觉悟吧，大叔。希望你能够在成为废人之前就能做出最妥善的判断」

.......

没有旁人听到的「啪」「哒」声，在那一日王都的某条死胡同中连绵不绝地响起。在那里，一场惨无人道的虐待秀正在低调地上演。

车夫原本不算壮实的身体此时就像一颗充了气的皮球一般，全身红肿，血红。他的身体有时整个腾空而起地撞在墙壁上，有时又像是被随手丢掷的小石子一样重重地被摔在地上。如果能够就此一卧不起的话倒也还好。而很快，那个恶魔般的女人又会揪着车夫的头发强行将他提起，紧接着一发沉重的铁拳就会在男人的脸上爆炸开来。

这样的痛苦到底重复了多少次，男人根本无法回忆起来，也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他根本不曾想过还手，还击。只因在被娜卡打中的瞬间，他就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绝对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她那瘦小的身躯抓起自己仿佛就像是随手抓起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简单。她的每一击都能让自己的脑袋变得七荤八素，天旋地转。

但是，她又很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要害部位。也没有打断自己的骨头。保持着仅仅只对对肉体进行折磨的程度，而又让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痛不欲生的苦痛。

「喂，说不说？」

每打十下，娜卡就会停下来，揪起他的领子如此问道。如果十秒内没有给出答复，那么等待着男人的就是下一轮十记如被全力抡起的巨大铁锤所击中一般沉重的打击。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车夫是如此打算的。因为一旦说出去的话，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下场，马尔蒂斯会采取怎样恶毒的手段来惩治泄密之人，根本无法想象。

可是眼前的痛苦却终是让他屈服了。

「别....别打了...」

在体验过不知几次这样的轮回之后，男人终于不堪折磨。放弃了抵抗。因为他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敢就这样杀了自己。

恐怖...太恐怖了，这个女人...她搞不好...不，她一定比马尔蒂斯还要更危险...更可怕得多！...此时的马车车夫，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事实。

不管日后马尔蒂斯如何怪罪，为了保住此时的小命，他没有任何选择

「...我，我说....我说就是了...求，求求小姐饶了我吧...」

屈打成招一词，此刻就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

「原来如此。『工厂』是吗...」

终于得到了最为关键的信息的娜卡满足地点了点头。经历了这么多天，最后一个要救出的目标：露休丝的线索总算是被她抓到了。眼看距离重新入团测试的开始日期还有几天的时间。娜卡不禁为自己能够避免露休丝无法赶上测试的结局而庆幸。

只是其代价，便是一个男人险些在自己的手中失去生命

「咕.....」

看着躺在自己脚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娜卡沉思片刻，还是做出了救他一命的决定。她的手中闪起治愈的光芒。用几乎无法想象刚刚还痛殴过这个男人一样的柔和力道，把手轻轻盖在他的背上。由于只是皮肉伤，既没有伤到骨骼，也没有造成创口。治疗难度并不算高。不一会儿，男人便又惊讶又疑惑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看着这个一会要弄死自己，一会救了自己的古怪女人。如此阴晴不定之人就算做出好事也只能让他更为恐惧而已

「你...你到底想干嘛...」

对方会害怕也是当然的。娜卡淡然地拿出手帕擦去粘在自己手上的男人的血液，用好似无所谓一样的口气回答

「不干什么。我说过，我讨厌的是马尔蒂斯，不是你。你不肯把他的事情告诉我，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既然你说了，我当然就会把你治好。毕竟我的目的和你本身并无关联」

「无关...？那....那我怎么办！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整个庄园内就只有我，你就算不说，他也会知道是我泄密的...我岂不是还是难逃干戈！？」

「这点你放心」

将双手上的血迹干净地擦去，娜卡一边收回手帕，一边用更为轻松的口气说出惊人之语

「我的目的达成之后，那家伙也没能力再责罚你什么了」

「....」

接下来该如何应答？这名男人已经不知道了。他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打算如何让马尔蒂斯不会责怪自己。但不知为什么，他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办得到。通过刚才那顿暴打，他敢做出这样的判断。如果交给这个女人去做的话，也许欺压自己，还有诸多佣人的生活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所以，他觉得现在应该是他退场的时候了

「那个，女仆小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是真的一概不知，所以...能让我回去了吗？」

可娜卡却不这么想

「不行」

「诶诶？为，为什么？」

「那个工厂在哪里你又没告诉我」

「就，就在王都的郊区啊！位于东北角的位置，从东门出去之后左拐，穿过一片树林之后到了一片山的位置再向右走三公里...」

「好麻烦，我记不住」

「诶？那，那就是说...」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拒绝让自己离开一事，车夫只能解读出一个结论

「...你要我送你去？」

不幸的是，他猜对了

「我可以把你治好，也可以把你丢在这里不管，让你自生自灭。我好心地选择了前者，避免了你暴尸街头的惨剧...你难道就不知恩图报吗？那不是你每天都要走的路吗？你应该很熟悉才对...所以，就劳驾您载我一程吧」

「现...现在吗？」

「就现在。我没更多的时间好耽误了」

「....」

「你应该知道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吧」

「....我做就是了...」

经过这次的事件。这名马车车夫心中最为可怕，最为恐怖的人选宝座上，已经不见马尔蒂斯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这名肚子中不知藏了多少坏水的女人那猖狂的笑容

♦

威逼威诱之下，车夫实在迫不得已，还是瞒着马尔蒂斯，将娜卡运到了他每日都会赶到的工厂那里。

但不知是否因为此时不是平日里会造访这里的时间。往常车夫驱车赶到时一直处于开启状态的大门，此时却是紧闭状态。他只得将车停在工厂门口，在这里就通知车厢中的娜卡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后，娜卡粗略地观察了一下这座工厂。这里被足足有王都的城墙那么高的巨大围墙所包裹住。一般人想要翻越这面高达数十米的墙壁，恐怕需要借助登山用的装备才可以办到。但围墙上方所缠着的那些和马尔蒂斯庄园的围墙上装置一样，通了魔力的铁刺却仍然可以让人望而却步。巨大的铁门紧紧地关闭着。内部传出机器巨大的轰鸣声，天空也布满工业废气的灰暗色调。要说占地面积的话，恐怕与马尔蒂斯在王都中的巨大庄园有的一比。

「就是这里吗？...为什么门是关着的？」

「这，这我真的不清楚啊，平时我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开着的...」

「哼.....那么就只能想办法翻过去，或者干脆把这扇门给它轰开...」

「当！」

而就在娜卡思考破门之计时。一击重重的闷响声在她的后脑部响起。一根粗重的铁棍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娜卡的头颅

♦

那一日傍晚，身处庄园之中的马尔蒂斯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后，捏了捏眼角。一整天的工作令他十分劳累。再怎么说他的本职工作也是资产家。生意上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要由他亲自过目才行。

但是一想到今晚也可以去那个地方，只让他的全身再次变得有精神起来。

「那么今天，该用什么玩法来折磨一下她呢...」

而就在思考着**之事的同时，又一件好消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名佣人敲了敲门，得到同意之后便走进屋来，将一件信封放在马尔蒂斯的桌上。马尔蒂斯将它开启后，只见上面只写了这样一行文字

「我们已将那名圣女抓获。等候您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