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再次偏离真相的梅艾拉

要说不担心那两名突然头也不回地跑出家中的女孩，那肯定是在撒谎。但因为娜卡说不必担心，塔绮娅也无法擅作主张地出门找人。如今梅艾拉正在被其母亲：魔王追捕，稍有闪失便有可能遭遇不测。为何娜卡能够做下这种保证？就算已经身为她的恋人的塔绮娅，也无法揣测其中的深意。

但是事实似乎证明，娜卡说得没错。很快，其中一个女孩就回来了。只不过她不是抢先跑出家门，并且为两人的关系生着闷气的梅艾拉。

而是追着梅艾拉离去的马尔雅洁。

...

「马...马尔雅洁？你没事吧！」

她一个人微微地敲响房门，塔绮娅开门时，只见到了憔悴到面色饥黄，头发凌乱，双目无神的她一个人回到了这里。不禁大惊失色。她一面担心几乎不曾单独出门过的马尔雅洁是否在外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在意依然没有现身的梅艾拉。

「那个...梅艾拉呢？」

以正常的情况，以及两人体能上的差距来说，马尔雅洁不可能追得上梅艾拉才是。只要梅艾拉真的想逃的话。塔绮娅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心中其实并不抱多大期望。她以为马尔雅洁是没能找到梅艾拉的下落，不得不放弃，才会如此失魂落魄。

但马尔雅洁却十分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小艾的话...她说她要在外面吃个饭，吃完...就回来哦」

「....什么？」

马尔雅洁似乎真的追上了梅艾拉，还和她好好地谈过的样子。这倒是让屋内的大家都倍感意外。同时也不禁诧异，如果马尔雅洁真的追上了梅艾拉，还将她劝住的话...那么她又为何会是这副模样呢？

对此，马尔雅洁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仅说她累了，想尽快回去休息。看她的模样确实像是身心俱惫的状态，塔绮娅没有过多挽留和追问，只得安静地将她接回屋中。

紧紧盯着沉默不语的马尔雅洁的背影，坐在客厅椅子上的娜卡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悲怆，以及警觉。

♦

如果可以的话，梅艾拉其实也是很想和马尔雅洁一同回家的。毕竟和现在的自己相比，小雅才是心情更不稳定，更加需要关照，照看的那一方。

可是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想法，一个非常关键的事实，需要梅艾拉尽快将它调查出来。但是如果大摇大摆地直接从正门回家的话，自己恐怕难以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件东西」。塔绮娅是一定会对自己严加防备的。从以前开始她就是如此，在如今直言拒绝了自己，决定和另一个女人一同走下去的她，更会如此。

所以，在马尔雅洁回到那栋大宅之前的十分钟，梅艾拉曾如此对马尔雅洁说道

「小雅，对不起...你能帮妾身一个忙吗？」

「....？」

「我知道小雅你现在很难受，我也很想陪在小雅身边...但是妾身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得不去做...不得不稍微离开一下...屋内的人如果要问的话，麻烦小雅告诉她们我已经不再生塔绮娅姐姐的气了，只是会稍微晚些回去...小雅，从这里到大门的路，你能自己走完吗？」

说这句话时，两位女孩距离房子已经不足100米了。

马尔雅洁不懂梅艾拉的真实意图。但是她还是轻轻点点头

「...小女我...也没什么能帮到小艾的地方...小艾今天为了照顾我的想法，才对露休丝小姐说了那些话吧...」

憔悴的脸上，涌现出十分勉强的笑容

「...你去吧，小艾。我会帮你说话的」

「......谢谢」

耐住心痛，不舍的感觉。梅艾拉咬住牙关，放开了她一路上都在紧紧搀扶着的马尔雅洁。虽不放心，但还是向着房子...严格来说是房子的某一个房间窗外的方向，大步离去了...

「对不起，小雅...我现在不能无时无刻地待在你的身边...」

就算离去，梅艾拉依然在无声地对马尔雅洁致歉。但她还是选择了让令人担心的马尔雅洁独自回家，并帮自己撒一个谎。

「...因为这件事如果不能查明其真相的话，我们是无法放心地在一起的！」

只因在面前出现了一个更为巨大，坚硬的墙壁，立在了「梅艾拉的人生之路」的途中，截断了她的去路

虽然只是那头怪物的无心之言，但梅艾拉还是记在了心中。就算露休丝明显是在有意遮掩，但梅艾拉绝不会被她们就这样蒙混过关。

一个曾经在梅艾拉的脑海中浮现过，但险些被她以「应该还是不可能吧？」这种天真的思考所压到心底的，最为危险，但也是可能性最高的一个想法，现在重新涌上了心头...

那个和自己的相貌十分相似...不，应该说是过于相似的，并且从自己的手中夺走了塔绮娅，更是对自己有着超乎常理的理解，甚至连如何对付自己都心知肚明的，奇怪的女人：娜卡....

...如果她就是自己最为害怕的「母亲」的话，也许眼下一切疑问，都说得通了！

直截了当地问她，她一定不会承认。如果她承认了，那么届时无论自己，还是塔绮娅，帕伊斯，马尔雅洁等人，甚至整个王国乃至世界，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所以，梅艾拉认为自己需要「物证」

一个让对方没有任何理由狡辩，无法反驳，同时也确认自己心中疑问的「证据」。才是梅艾拉此时最为关心的要事。

她在马尔雅洁敲响房门，引开众人注意力的同时，从窗户潜入了塔绮娅位于二楼的卧室。在塔绮娅的床上打量一下后，食指与拇指从那里捏起了一根还带有毛囊的银色发丝...

她知道，昨晚和塔绮娅共度良辰的娜卡，一定会在房间内留下类似的东西的。

有了这个，她就可以去对比，去证实了

去用不动如山的「铁证」，来证明「自己」与「娜卡」之间的「关系」...

♦

「...这是什么？」

当然，以上这些事态是属于梅艾拉自己心中的秘密。她并未告知给库西卡。库西卡自然也不知她带来的东西的出处，以及梅艾拉要这么做的目的。梅艾拉不肯透露，只是顺势从自己的头上揪下一根头发，一同放在了库西卡的桌上

「妾身我想请库西卡哥哥利用你们组织的技术和知识，帮妾身调查一下妾身和这个头发的主人的关系」

「关系？...你是说，血缘关系吗？」

「嗯」

「....喂，难道说....」

库西卡也早已知晓梅艾拉的真实身份。既然她是魔王之女，那么她所提到的「关系」，也只能让库西卡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这是魔王的！？」

想到这里，库西卡的额头也不禁渗出一点冷汗。魔王是传说中的存在，也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存在。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类能够在魔王面前生还。以前唯一的幸存者：勇者弗洛斯也在不久之前失去联络。据说凶多吉少。更不要提魔王的真实面目了，那是任何人都不曾知晓的最大神秘。就连眼前这个魔王之女，都无法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有任何高人一等的了解。

但是如今，一根疑似是魔王的毛发的东西被呈了上来。库西卡的心中既害怕，又有些兴奋。如果真的能用此物而试着对魔王的真面目有所了解，分析，那么对他们的组织来说，恐怕将会是「祭祀」的计划之外的重大发现...

因为他们的「组织」，就是为了杀死魔王而成立的

「这个嘛....谁知道呢？」

但梅艾拉那不怀好意的腔调，如同给库西卡浇了一盆凉水。她似是而非地看着库西卡，「库库库」地坏笑着着

「妾身要是知道的话，不就用不着找库西卡哥哥了吗？」

「.....」

她的语气听上去就是在嘲笑自己一样。库西卡心中怒火中烧。但是在这里对她爆发，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抛出「魔王」相关的线索，自己这边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拒绝。也许正因为看穿了这点，所以她才会以这样一副戏谑的态度跑来找自己的吧。只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是个「因为无助，所以有求于人的卑微女孩」。就算寻求帮助，也要显得高高在上，把握一切。这恐怕就是梅艾拉的目的。

不过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接受她的调侃，还不得不帮她的忙。也不是库西卡的风格。对方既然如此说，他也有为了自己，为了组织的利益而回应的策略

「....这样啊」

他压住心火，以冷静沉着的态度回答。

「我们要帮你也可以...不过，你这边打算怎么办？」

「...库西卡哥哥的意思是？」

「我们组织的技术和知识，难道你想就这样白白使用？」

说着，库西卡伸出食指，指向梅艾拉

「你打算，用什么来『支付报酬』呢？」

所谓「交易」，便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意思。梅艾拉想要得到她渴望的「答案」。但怎能只有获得，没有付出？天底下才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想要这样买卖成立，梅艾拉也必须「有所付出」

库西卡的意思，就是如此。

「...」

库西卡的回答让梅艾拉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惊讶。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刚才的那副表情。

惊讶归惊讶，但库西卡的回答其实并不算是预测不能的意外。对方会反手索要酬劳，这种事情梅艾拉赶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所猜测和准备了。

「好啊」

对方的组织的目的，还有曾经想要实施过什么行为，梅艾拉其实都心知肚明...这次只身前来与库西卡单独谈话，也是在梅艾拉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作出的决定。

因为一旦自己所担心的事实成真，一旦那个待在塔绮娅身边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母亲的话，那么梅艾拉认为继续逃避下去，也没有任何必要了。自己的行踪早已被母亲所掌握，甚至连自己所爱的人都被她迷了心窍，变得对她唯命是从的话，那么梅艾拉梦想中的「自由的人生」和「充满光明的未来」，将永远不会成真。自己是注定逃不出母亲的掌心的。也许母亲现在只是想玩玩，等到哪一天她玩腻了，就会杀死塔绮娅，将自己捉回那个昏暗的房间....

...比起那样，梅艾拉宁可选择彻底与母亲决裂。就算牺牲自己，也不能让母亲称心如意。

所以，她做好了觉悟

「...如果检测的答案与妾身我所担心的一模一样的话....妾身我就自愿把身体交给你们组织，成为你们的实验体」

与其被母亲永远关在房间中，目睹身边的人惨遭母亲毒手，在悲伤与孤独中了却此生，倒不如彻底舍弃「自我」，为这些企图击败母亲的人提供帮助。即便最后他们也不能打败自己的母亲，但也至少可以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让母亲更为深刻地意识到，她对自己的女儿造成的伤害，带来的绝望。

这，就是梅艾拉的回答。

「....此话当真？」

库西卡和塔绮娅曾有过约定，如果塔绮娅跟着他们来到王都，听从他们的调遣和安排，那么组织就不会对梅艾拉出手，放弃将她视为研究对象的计划。

但如果梅艾拉主动将自己作为交易用的筹码，那就另当别论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魔王的女儿究竟是个多么珍贵的研究材料，多么难得的了解魔王的机会，根本不言而喻。就算有话在先，库西卡也对如此暴殄天物的决定而有些后悔。因为「祭祀」的计划之中根本没有提过「魔王之女」的存在，也没有交代过要如何应付她，为了避免事实与计划过于偏离，库西卡也只得接受了塔绮娅的条件。

但如今那个最佳的实验体决定自投罗网的话，库西卡也实在找不到拒绝的道理。一种喜不自禁的态度不觉之中流露于表情之上

「...当真」

古灵精怪的梅艾拉，自然不会不知对方心中的活动，以及一直以来都没有彻底将想要把拿自己去研究的苗头彻底掐断的心思。但梅艾拉已经置身于度外。一旦得到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那个事实，她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不是开玩笑，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看梅艾拉的口气不再满是玩笑之意，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库西卡也能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他也能猜到，梅艾拉怀疑自己的母亲：魔王正潜伏在人类的社会里。如果此事为真，那么对组织来说，也将会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

梅艾拉带过来的那根头发的主人到底是不是魔王，这个问题对库西卡来说，也是急切想要掌握的情报。十万火急。

所以，他只有选择接受。

「好，一言为定」

库西卡迅速地从抽屉中取出一卷胶带，撕下一截，将梅艾拉放在桌上的两根银发黏在一起。同时对外面喊道

「来人」

很快，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便冲入房间之中。库西卡指了指梅艾拉，对部下吩咐道

「我有事要离开一趟，马上就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两个给我紧紧地看住了这个女孩，不可以让她离开我的办公室半步」

「遵命！」

「...你的疑心病很严重，库西卡哥哥。妾身我不会逃得啦。因为妾身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呢...」

梅艾拉看了看那两名立即左右包夹住自己，投来就像在看身犯重罪的罪人一样的眼神，无奈地对库西卡打趣。库西卡拿起沾着头发的胶带，从她的身边快步走过。擦肩而过时，他轻声，简单地回答

「我也一样」

随后，他便离开了。

...

「....」

那两名士兵只是听令行事，他们对梅艾拉本人没有任何兴趣，也不肯向她搭话。只是按照库西卡所说的那样，死死地盯着梅艾拉，她稍微动上一下，两人就会立即提高警惕，呵斥梅艾拉不许乱动。在这样冰冷，尴尬的环境下，梅艾拉也只好乖乖地站着，等候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在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很多。

「库西卡哥哥，他故意装出一副好像很从容的样子，但实际心底也很慌张呢...」

她能够看得出来。没有任何犹豫，踌躇的空隙，交易成立后就立即带着头发跑去验证的他，肯定对自己的母亲感到非常害怕。如果自己担心的事情成真，那么库西卡他们也一定会乱作一团，不知所措吧...想到那幅画面，梅艾拉不觉有些好笑。

但微微笑过之后，梅艾拉便笑不出来了

「如果事实真的是如此的话....这个世界，还有塔绮娅姐姐，小雅她们...又会变得怎么样呢...」

就算塔绮娅没有选择自己，但梅艾拉心中十分清楚，塔绮娅是好人，而且对自己有着莫大的恩情。自己不能奢求什么。如果那个「娜卡」不是自己的母亲的话，那么自己应该心甘情愿地退出，祝福她们...一时的不理智过去之后，梅艾拉已经豁然了许多。

但如果那个「娜卡」真的是自己的母亲的话，就绝对不能将塔绮娅交给她。母亲接近塔绮娅，绝对不会安有什么好心。她知道塔绮娅的最终目的，一定会在塔绮娅掉以轻心的时候将她杀死。

「塔绮娅姐姐....」

梅艾拉非常担忧塔绮娅的安危。如果塔绮娅得知了真相，一定会非常悲伤，痛苦，甚至遇到生命危险。因为这只会加速母亲杀死塔绮娅的时机。所以，不能对她诉说自己的决定与事实的真相。自己从她的身边消失之后，能做的也不过只有在心底为她祈祷而已。

想起自从初遇那一天开始至今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等复杂的滋味在梅艾拉的心头挥之不去。与她的战斗，一同迎战蜈蚣型魔物，壮丽的瓦多尼娅大瀑布前的对话，还有秘境之中的死斗，携手对战迪亚斯时的信赖和心意...那些或是美好，或是心酸的过往如同走马灯一样，令梅艾拉微微地捏紧裙角。

也许自己与她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的错误和悲剧。

「帕伊斯姐姐....」

再想起帕伊斯，梅艾拉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回味的记忆。但也不禁为她的遭遇而感到同情。她说过，她的哥哥是在和娜卡组队执行任务的途中遇难的。如果自己的假设成真，那么她的哥哥遇难的理由，也不言自明了。如今，身为妹妹的她不知仇人就在身边，而且随时有可能会步上与哥哥同样的后尘，实在令人唏嘘不已。梅艾拉也只得为她祈福。不说为兄报仇，只要能免遭魔王的毒手，那便是万幸了。

如今想来，自己一路上真正熟知的人一共也就这么几个。梅艾拉自嘲地笑了笑。说是要追求新的人生，自由的未来。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似乎也并没能融入人类的社会中，真正建立起只属于自己的人际关系。甚至和帕伊斯的关系，都仍处于欺骗和隐瞒之下。就算没有被母亲抓回去，自己又是否真的能够在这广阔的天地间找到真正能够让自己敞开心扉，真正能与自己一同前进的「另一半」呢...

「啊...」

到了这时，最后一个名字浮现在了梅艾拉的心头

「小雅...」

马尔雅洁

如果要说自己走后，最为放心不下的人，那只有她一个而已了。

那个与自己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遭遇与出身的女孩

那个与自己怀抱着相同烦恼和梦想的女孩

那个善良温柔，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的女孩

那个如今深陷悲伤之中，几乎无法一人走出泥潭的女孩...

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塔绮娅。而是她。那些安慰自己的话语，抚平自己心头的不安的温暖...这一切，都不是出自塔绮娅之手。和她在一起时，梅艾拉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舒适。看到她的笑容，似乎所有的烦恼和疲劳都会被一扫而空。

她是个独一无二的好女孩。能够从歹徒手下救下她的性命，实在是太好了。能够有机会救助她，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

如果...万一有机会的话，真的可以让她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的话...和马尔雅洁一起走下去...似乎一点都不坏。

如果能够得到她的话，这次梅艾拉将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从自己的手里夺走她。绝不会再重蹈塔绮娅的覆辙。

「小雅...！」

想到这里，梅艾拉竟然潸然泪下。她后悔了。说是已经做好了觉悟。但如今，梅艾拉却有些想要食言了

「妾身...不想和你分开啊！」

在心底，梅艾拉如此呐喊着。

为什么上苍在她终于遇到一个可以倾诉衷肠，坦诚相待的人时，将如此残酷的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直到她似乎真的找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了一个几乎绝望的现状？

梅艾拉不知其中的缘由。所以，唯有哭泣

「咔嚓」

而终于，命运的转折点来临了。

随着一声金属音，库西卡推开门，回来了。

「库西卡大人！我们严格看住了这个女孩，没让她移动半步！」

两位士兵立即向库西卡敬礼。汇报。库西卡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梅艾拉的背影

「....」

如今她已经无话可说。在作出向库西卡求助的决定那一刻起，她已经把自己的命运交了出去。一旦库西卡宣布了结果，自己就会被带走，带往未知的地方，接受未知的待遇，迎来未知的结局...梅艾拉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结果出来了」

平时，也许需要一天，甚至更多时间才能得出来的结果，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库西卡要求组织内的人当场以最快速度给出结论。所以他才能够如此之快地返回办公室。他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慢慢绕到梅艾拉的身前。

「....你竟敢戏弄我们！！」

然后他愤怒地揪住梅艾拉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你拿过来的那两根头发经过我们的检验....全部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头发！！」

他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梅艾拉，喝出了一个谁都不曾设想过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