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向神明立下誓言

「唔......」

缓缓睁开眼皮，娜卡只觉得浑身沉重无比，一阵无法形容的痛苦袭击她的全身

「这....这里是...」

自己似乎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里是太阳光所无法直接照射进来的室内，昏暗无比。娜卡一时难以分辨自己的位置

「唰」

但就在这样的黑暗之中，闪过一道明晃晃的闪光。在娜卡的眼前一闪而过

「终于找到你了...」

身前响起的是娜卡十分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踏出的也是娜卡非常了解的脚步声。那不是别人，正是塔绮娅的动静

「塔....」

「...这次你跑不掉了，魔王！！！」

「.......诶？」

娜卡正要上前拉住那个女孩，询问她现在自己所处的地点时，一把冰冷的剑横在了娜卡面前。

而那个女孩，也终于面对自己喊出了那个名号。就算眼前一片漆黑，娜卡仍在那片黑暗之中找到了一双迸发出怒火与仇恨的双眼。

「啊....不........不是....」

她也不知道塔绮娅究竟为何了解到了那个被她极力掩盖的真相。但是塔绮娅的恨意，悲伤，怨气向娜卡袭来时，这个魔王却退后了两步。自以为做好了可以将性命交出去的觉悟，但魔王此刻面对塔绮娅的质问，却开始矢口否认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不是...」

「不是你干的，又是谁干的？看吧！看清你自己的双手！」

「我...自己的....双手.....」

听从着塔绮娅的怒吼，娜卡缓缓地抬起双臂....

「....呜啊！！？？」

她此时才终于发觉，自己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不仅是双手，就连整个身体都是如此

本该习惯了杀戮和战斗的魔王，下意识地发出了悲鸣

而在这一瞬间，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瞬间从身边迅速消失。她能看清楚了。能看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了

不是别处，正是自己的魔王城。正是自己接见部下，下达指令时使用的魔王之间。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换上了那身漆黑色的铠甲。而身前英姿潇洒地伫立着的，是全副武装，剑拔弩张的塔绮娅。

「为了我那被你杀害的同胞们报仇，为了我那被你踏平的国家雪恨，为了我那被你夺走的安宁生活，为了我那被你毁灭的美好未来...我要杀了你，魔王！！！！」

那一刻，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勇者精灵少女挥舞着巨剑，奋力杀向那名身穿铠甲的恶徒。她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她只知道，穿着这个铠甲的人，就是自己最大的仇敌

「..........」

而铠甲之下的那个人，到了此刻却不再给出任何答复。塔绮娅挥起武器，迈出步伐的那一刻，她慢慢地垂下了自己的双手。

就算她什么都不了解，但也好像什么都了解了一样。就算和她共享过幸福的时光，但那终究不是自己有资格得到的东西。就算自己也很想和她一直走到最后，但那始终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这些美梦，在自己亲手铸成的弥天大罪面前，都太过脆弱了。

现在，美梦该醒了。只要塔绮娅再次向自己拔刀，届时，就将一切都结束掉。魔王心底毅然作出了决定

为了偿还自己的罪孽。也为了帮助这个女孩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这，才是到了这个关头时，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铠甲之中的女孩微笑了。落下了一滴不被精灵少女所察觉的泪水....

而对手为何不发起反击？此时的精灵少女已经没有闲情去为此事而疑惑了

她一跃而起，架起武器，将剑尖对准了铠甲的左心房位置...

「去死吧！魔王！」

然后竭尽全力，刺了出去。

那一剑，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铠甲。刺穿了铠甲。也刺穿了铠甲之中的人。

大量的鲜血从铠甲的裂痕出喷涌而出。穿着铠甲的身体慢慢地向后仰去，躺倒在地

而铠甲之中的魔王，则用自己生命最后的一丝力气，咧出了一个没有任何人知晓的笑容....

..........

♦

「！！」

娜卡的双眼猛地睁开。这次，是实际发生的事实。她猛然从噩梦之中惊醒，并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哈...哈...哈....」

大量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渗出，极速跳动的心脏也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她的心脏还在跳动。肉体也还没有被剑刺穿。

娜卡伸手扶向胸口，才发觉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衣物。这时她的双眼才从目眩之中舒缓过来，看清了自己真正所处的位置

「这里是...塔绮娅的卧室....」

不是距离这个王都千里之遥的魔王城，而是位于王都之中的一栋豪宅的某一个房间。此时仍处深夜时分。刚才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自从被一个奇怪的预言家预言自己即将迎接被勇者所杀的命运之后，娜卡偶尔便会做这样的梦。以前做梦的时候娜卡并不以为然。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可能只是因为对这句话印象颇深，也正是为了回避这一结果而来到人间，所以时不时地会在梦中重现一下。但这都不足为惧，只要自己继续保持着节奏努力下去，这样的结局就是一定可以避免的.....

...但这次的梦，不知为何却显得那么的清晰，真实。就算已经明白并非现实，但娜卡依然心有余悸。从前没有一次分辨清楚的，那名杀害自己的勇者的相貌与声音，在这次的梦境中也直接地展现在了娜卡的面前。

「呼....呼.....」

而顺着房间内的声音，娜卡看向了自己的身边。

一个和自己一样衣不沾身的女孩，和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美美地打着呼噜。一脸幸福的表情。毕竟对这个女孩来说，今天可以说是她有生以来最为幸福的一天了。

而她的模样，正与娜卡梦境中所看到的那个勇者，一模一样。

「..........塔绮娅，果然，你就是那个预言中的勇者吗...」

自言自语着，娜卡紧紧地捏住被子。

「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所杀....我的天命，我的人生，终有一日会断送在你的手里...」

想着，娜卡的手慢慢地伸向了依然毫无戒备地酣睡中的女孩

「...如果你现在就死了，那么我就可以回避那样的结局了...我这次离开魔王城的目的，也就彻底完成了...现在就是机会...」

她的手指伸开，对准了精灵少女的脖子....

.....旁边的被角

「唰拉」，娜卡提起被塔绮娅微微踢开的被子，重新为她盖好。接着那只手移向塔绮娅的头顶，轻轻地扶着她的绿发。

「...如果你的仇敌不是我的话，你这下不就危险了吗？真是个粗心大意的孩子，怎么可以在敌人身边睡得这么安详呢...」

真相早已大白，悬念早已不复存在。但魔王却向着锁住自己的命脉的「死神」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初离开魔王城的目的什么的，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娜卡也慢慢地躺回床上，在避免弄出太大的动静吵醒塔绮娅的前提下，轻轻地将手绕过塔绮娅的身体，搂住她细小的腰部。感受着塔绮娅体温的同时，她也跟着重新闭上了双眼。

「虽然我不能陪伴你走很远，但只是现在，只是这片刻的话，我会尽全力地满足你，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能让你满意，能让你幸福，我就没有任何怨言...对不起，虽然这很不起眼，和被我夺走的东西相比一文不值，但这也是没办法把你失去的东西全部还给你的，无能又邪恶的我，此时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将脸贴在塔绮娅的背后，娜卡轻微地诉说着不能被塔绮娅听到的忏悔之言，身体微微地颤抖。

对此丝毫不知的塔绮娅却也本能地感觉到了心爱之人的体温。美梦之中，她呢喃起并不自知的梦话。但那，也是她最为真诚的思念

「....嗯.....爱你....娜卡姐....」

♦

「嗯....呵欠.....」

那一夜，娜卡并未再做噩梦了。她再次苏醒时，是自然而然的正常起床。

阳光透过纱窗投射进来，窗外的风声，鸟鸣声等自然又悠然的环境下，娜卡从床上坐了起来，意识朦胧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啊！娜卡姐！您醒了啊！」

而塔绮娅却早已醒来，她没有打扰娜卡。只是等娜卡自己醒来之后，她才开心地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坐到了床头

「早...塔绮娅....呵欠...」

「不早了噢，已经下午一点了呢」

「是吗.......呜啊？」

等睡意稍稍散去，一阵凉嗖嗖的感觉才让娜卡意识到自己依然保持着出生时的姿态，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之外，被塔绮娅一览无遗。

昨晚在床上时被她看到，被她触摸也就罢了。如今自己春光乍泄的样子被塔绮娅尽收眼底，还是十分令人不好意思的事情。娜卡下意识地拉起被子挡住胸部。羞得面红耳赤。有些嗔怒地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塔绮娅小声抱怨

「不....不要一直盯着看啦....」

「嘿嘿，不好意思，因为娜卡姐实在是太美了...」

「你....你这孩子真是.....！」

而塔绮娅天真无邪的夸奖，更令娜卡不得不用被子挡住自己又开心又害羞的表情。

......

「那，那个....娜卡姐....」

在娜卡穿衣的同时，塔绮娅有些犹豫地转着自己的食指。欲言又止几次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向娜卡搭话。而娜卡不知这个女孩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难以启齿的样子，一边系上衬衫的纽扣，一边问

「怎么了吗？」

「我...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合适....」

「说吧...」

「那个...昨天晚上....娜卡姐被我给....那什么了，对吧....」

说着，塔绮娅面含羞涩地看了看自己右手的食指。上面还残存着一些浅浅的红色。虽然昨天晚上做下那件事的人是自己，但如今回忆起来，塔绮娅自己都为自己做的事，说的话而感到不堪回首。

但不管怎么说，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既然做了，就要付出相应的觉悟才行。塔绮娅微微攥拳。紧闭双目，一鼓作气地说道：

「那个！我，我夺走了娜卡姐的第一次，那么我...我认为我和娜卡姐之间的那个...关系...是不是...应该发生一些改变了呢！」

「诶？关系？」

「是啊！以前的我...我和娜卡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直都说不上来！就算梅艾拉，帕伊斯，甚至是库西卡他们问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喜欢娜卡姐！最喜欢您了！但我不想只是做一个喜欢您的人，那样的话根本什么关系都和您搭不上...名不正...也言不顺...所以...所以我昨晚才夺走了您的处女...就是希望能打破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我知道这是处于我自己私心，真的很是对不起！但我真的就是这么喜欢娜卡姐！所以，所以....！」

憋红了脸的塔绮娅猛地从身后掏出什么东西，放在掌心之中，递到了娜卡的面前

「所以请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成为我的未婚妻吧！娜卡姐！」

她的手中捧着的，是一对洁白色的木戒指

.......

在精灵王国之中，有着这样的一个传统

两个相爱的精灵在结婚之前，男方要亲手用木材雕刻一对漂亮的戒指，赠送给心怡的女精灵。若女方接受了男方的爱意，便可以举行结婚仪式了。

结婚的双方必须前往神圣的教堂，男女双方要在那里向精灵一族供奉的神明立下誓言。此生永远相伴，绝不相负。如果两人心心相印，感情之中绝无半点虚情假意，那么木质的戒指就会在众人的祈祷下变化为美丽的花戒。将两人的命运紧紧地连在一起，生死不离。

塔绮娅的父母，也是在这样的仪式下走入婚姻的殿堂，诞下了塔绮娅的。从小在精灵之森长大的塔绮娅，也对这样的佳话而心神向往...

而现在，正是她自己也要面临这一重大关头的时刻了。

早在赶来王都的路上，塔绮娅便在四处观察合适的素材。尚未抵达王都之前，她就不断地在雕刻...按照族里的习俗，通常都是由男方负责雕刻，赠送婚戒。身为女性的她不甚了解戒指的制作方法。如今也不能向已经撒手人寰的父亲请教一二。塔绮娅只得不断地自己摸索，学习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对这种细致的手工活不太擅长的塔绮娅不知弄坏了多少木料，也不知刻坏了几个小刀。但这几个月来，她从未放弃。虽然那时的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幸与爱人重逢。但为了重逢的那一日便能立即表明自己的心意，她不气馁地不断地雕刻，不断地尝试...

最终，在接受考试前的那一夜，她完成了。一对虽然没有父母佩戴的戒指那么完美，但是大概的形状已经勾勒出来，看上去已经不怎么违和的木戒已经在她的手里诞生了。

她很珍视这样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塔绮娅并未将她们随身携带，一同前往战场。而是藏在了自己的抽屉之中...就连帕伊斯和梅艾拉，都不曾知晓这件事。

因为她希望这是只属于塔绮娅及娜卡的，这两个人的秘密...

....

「我，我夺走了娜卡姐的第一次，所以...所以我一定会负起责任来的！直到生命的尽头，我都会照顾娜卡姐，保护娜卡姐！因为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爸爸曾经教过我，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身为一名战士不可推卸的职责！」

「....」

「只，只是精灵之国和人类的王国这边都没有承认过同性之间的婚姻...但我会努力的！国王说过打败魔王的人可以随意提出愿望和要求，他会在不动摇他们的统治力的前提下尽量满足...所以我早已决定好了！等我打败魔王之后，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王国能够承认我和娜卡姐的婚姻！我不要什么金银财宝，也不要什么势力权贵……到那时，我只想要给娜卡姐准备一场史无前例的婚礼！！让整个世界都知道，您是我的妻子这件事！」

「...」

「所以，在那之前，还希望娜卡姐等再稍等一下，给我一点时间....突然和您说这些，想必您也不能立刻了解，马上接受....您不必马上给我答复...但是只要您收下这些戒指，我就安心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去奋战了！就算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效力的牵挂而已，我也希望您收下这个...」

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咆哮一般地将自己的心意和志气表达出来之后，塔绮娅将捧着戒指的手又向前递了一递

但娜卡只是坐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她，没有接过戒指

「........也是呢...我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看娜卡无动于衷，塔绮娅失落地垂下了手。两枚戒指落在床上

她可以理解。她的理性在劝说她，应该理解娜卡没有接受的选择

「对不起，娜卡姐....我还不够成熟，这么早就突然和您说这些话，想必给您造成很大的困扰了吧....我昨晚才刚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又突然要求娜卡姐和我约定终生，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吧...抱歉，娜卡姐，忘了这件事吧。我会丢掉这个破烂玩意的....」

说着，塔绮娅捏起其中一枚戒指，她想用力地将其捏碎，也一同粉碎掉自己心头的不甘和迷惘....

但是，就在那时

「我同意」

才刚刚回过神一样的娜卡毫不犹豫地拿起另一枚戒指

然后，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虽然大小有些不太合适，对娜卡的手指来说这个戒指的直径有些宽大了。但她心满意足地将它戴了上去。并将手心反转，手背面向塔绮娅，满怀爱意地说道

「我未来的人生，就全部托付给你了，塔绮娅」

「.........娜，娜卡姐....」

本打算捏碎戒指的双手慢慢地舒缓开来，塔绮娅的泪腺也在同一时刻失去了控制，泪流不止。滴在她的掌心，以及戒指上。

昨天，塔绮娅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幸福了。现在她才明白，昨天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只要和娜卡在一起，更多的幸福就会接踵而至。

只要和她在一起....

「娜卡姐！」

塔绮娅捡起戒指，也迅速套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然后紧紧拉住娜卡的双手。

「非常，非常感谢您愿意嫁给我！我...我非常荣幸！娜卡姐！现在的我，就好像重获新生了一样...是您给了我新生！是您支撑着我走到了今天！我对您的感谢无以言表，您对我的恩情我永生难报！所以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支撑您...不，由我来支撑『我们』了！我会和您构建新的家庭，然后为这个家庭全力奋斗到底的！我会给您...还有我们更多，更多的幸福的！」

「...........嗯，我相信你，塔绮娅....」

虽然心境要更加复杂，纠结。但娜卡此时也和塔绮娅一样。两位以泪洗面的女孩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尽情地哭泣....

这时，一道闪光突然亮起

「诶？」

「什...什么？」

两位女孩同时注意到，手上的戒指突然发出绿意盎然的光辉。就像是精灵之森美丽的自然一样柔和，温暖，令人心安的光芒。光芒褪去之后，原本那对白色，轮廓粗糙的木戒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有着墨绿色的环，饰有钻石一般大小的粉红色花瓣的漂亮戒指。出现在塔绮娅和娜卡两人的手指上

「这是....」

「这....真的吗！？明明我还没有念出祈祷文....真的吗！？」

娜卡尚未搞清楚状况，塔绮娅先兴奋地喊了起来。因为身为精灵一族的她才知道，这个现象意味着什么

「娜卡姐！这是在精灵族的婚礼上才会出现的现象...当结婚双方的心意高度同步，对彼此的爱恋到达极限的时候，精灵手制的木戒就会变化成蕴含着最高的爱情证明的精灵之戒！太好了！！」

兴奋之下，塔绮娅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娜卡

「这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得到了认可...就连精灵一族的神明，都承认了我们啊！！在精灵王国的话，这就已经等同于完成了婚礼一样啊！！」

就连神明，此时都向两位有情人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与兴高采烈的塔绮娅不一样，娜卡满腹都是疑惑。她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那枚美丽的花戒

「精灵一族的神明...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是毁灭了你们的国家，杀戮了你们种族的人啊，你们为什么要向我这样的人献上祝福....为什么............啊.....对了....我知道了...」

不过稍加思索之后，娜卡也像是了解到了什么一样，豁然地笑了笑

「塔绮娅是说，心意相通，高度同步，对吧.....是啊。一心想为精灵一族复仇的塔绮娅，和一心决定要将生命献给塔绮娅，帮助她完成复仇大业的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很是心意同步啊....你们这么做的话，我不就更没办法逃避自己的命运，不得不直面她的复仇之刃了吗....哈哈，你们这些神明真的是精明得很啊...把我牢牢地绑在这条不归之路上，让我向着被杀的道路不回头地走下去.........也罢，就算这是你们的阴谋，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她放下手指，用右手抱住了塔绮娅。深深地在她的嘴唇吻下。心中暗暗向不知正体的神明，以及塔绮娅由衷地祝福：

「那么我也提前祝贺你们，还有塔绮娅...恭喜你们复仇成功了....」

.............

「那个...我有个稍微失礼一点的想法，不知道娜卡姐您是否接受...」

幸福到嚎啕大哭的塔绮娅在娜卡的安抚下少许冷静下来之后，有些腼腆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既，既然我们都已经说好要结婚了...那我还叫您姐，是不是有点....」

「哦....那你想叫我什么呢？」娜卡温柔地问道

「娜.......娜卡..........」

虽然就比之前的称呼少了一个音节，但塔绮娅还是十分紧张。结结巴巴地才说出娜卡的名字。

是的，她想从今天开始，便直呼娜卡的名字，来表明自己与其已经结下以身相许的誓言。

「好啊」

对此，娜卡没有任何异议。但是还没等塔绮娅来得及高兴，娜卡便饶有兴致地说道

「那么我也改变一下对你的称呼好了」

「诶......诶？」

这倒是让塔绮娅颇为意外。因为娜卡从一开始就是直呼自己的名字的。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改呢？

她没有料到的是，娜卡马上张口就如此称呼她

「亲爱的？」

「咕！？」

瞬间，塔绮娅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罢工了

意识短暂地飞出了大脑，呼吸也无意中停了下来。等她回过神时，就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过一趟一样，满面大汗，表情充满恐惧

「不...不要...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刺激太大了....我才刚十五岁，受不了这么厉害的.....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还...需要适应适应...」

「好吧」

刚才的恶作剧似乎有些出格，娜卡像是安抚受惊的塔绮娅一样，把手叠在她的手背上

「总之，从今晚后就请多指教了，塔绮娅」

娜卡手掌的温度传来时，塔绮娅那原本快要飞出胸膛一样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迅速平缓了下来。每当自己有些无措之时，娜卡只需只言片语，只需一个动作，就能给予自己莫大的宽慰。塔绮娅缓和的心中不禁如此思想：能够与娜卡相遇，真的是三生有幸。

「啊，嗯嗯...我也请你多指教了.....娜卡」

然后，她像一个成熟有担当的人一样，冷静地予以未婚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