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最好的朋友

「茉莉！你没事吧！？」

等米妮思等人跑到足够远，看不到她们的程度之后，娜卡顿时换下那副可怕的表情与眼神，赶忙从怀中摸出手帕，十分担忧地为全身湿透的茉莉擦起身上的水来。但茉莉所在意的却并非此事。她用力按住娜卡的肩头，有些欣慰，也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不说这种事...娜卡！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啊！我.........我真的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幅模样....」

「.....因为我担心你啊」

「你...你看出来了吗？」

「废话，你当我们认识多久了啊」

「....」

娜卡的话只让茉莉感觉鼻子一酸。眼泪潸然而下，无言对答。自己那些一直隐瞒至今，没有被圣女预备团之外的任何人所知晓的事，最终还是暴露给了她最不希望知道此事的人。她很失落，但也非常的欣慰。因为挚友为了自己而站在这里，站在那些本该让没有编制的冒险家们十分羡慕，仰慕的王宫冒险家们的面前。而这样无所畏惧又正义感十足的她，才是茉莉最好的挚友：娜卡。

而对娜卡来说，知晓此事的时候，她也是大为震撼

......

跟随茉莉的脚印前进的娜卡，很快便找到了茉莉。但是找到她的同时，却发现她已经全身湿漉漉地被几名圣女所包围，出言讥讽。显然，是那些圣女们故意在茉莉身上泼水，有意取笑甚至攻击她。看到这一幕的娜卡本打算立即出手。但是，她却听到了那些圣女们的那些发言

「你说你没有出卖身体？那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考得第一名呢！」

「.....」

听到这句话后陷入沉默的不仅是茉莉，娜卡也是一样。

在毕业考试中最后的阶段，娜卡使用自己身为魔王的力量暂时性地强化了茉莉作为圣女的能力，从而帮助她在毕业考试中夺得了第一名的头筹....原本她认为茉莉依靠此能力获得前往王都进修的机会是一件好事。就算她的「魔王之权能·强化」的能力持续时间有限，娜卡也自顾自地认为茉莉只要获得更为良好的学习环境，就会得到较为明显的进步，很快就会将自己强化的部分用自己的努力弥补上。从而不会被人看出破绽，也可以帮助茉莉尽快实现她的梦想。但结果却事与愿违。

茉莉并没能通过努力来获得更为强大的能力，反而因为强化效果衰退之后与之前的鲜明对比而遭到了她人的怀疑，被当做是靠关系，靠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走后门篡改成绩的人渣败类。娜卡十分清楚茉莉绝非这样的偷奸耍滑之徒。而造成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擅作主张害了她。娜卡无法向茉莉透露真相。无法告诉她你之所以遭到怀疑，排挤，遇到的种种不公都是因为我而造成的。

但即便如此，娜卡还是无法按捺心中的愧疚。尤其茉莉充满感激的眼泪更令她承受不起。她对着哭泣的茉莉，用力低下了头

「茉莉......对不起！」

「咦？为，为什么娜卡要向我道歉呢？明明我才应该感谢你来帮我，应该为给你添了麻烦一事而道歉才对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

将不可诉说的事实藏在心中，品尝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娜卡只是一味地道歉，向到最后也没能搞懂娜卡究竟做错了什么的茉莉道歉。

♦

在那之后，娜卡以为了防止那些圣女会在途中伺机报复为由，与茉莉一同返回了茉莉现在位于王都的住处。由于特别优待生的身份，她没有住在预备役的宿舍之中，而是有着自己单独的门户。居住条件也算是不错，位于王都中一个交通十分便利，周边也有许多餐厅，杂货店的优良地段。

明明自己的能力根本就配不上住这么好的地方，茉莉并不希望娜卡知道此事，毕竟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但娜卡说什么都要来，茉莉也自然是拗不过她。带她来到了自己的住所

.........

「茉莉，你把湿掉的衣服换了以后就去洗个澡，然后赶快休息吧。不然会感冒的。这几天也不要出门了，我想她们也没胆大到会上门找你麻烦的程度。这几天我一旦有空就会来看你的，不用担心」

「嗯，嗯...我知道了...」

「还有，有关那些人的事，还有你在王都中遇到的一切不顺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说。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我绝对不会嘲笑你，也不会觉得你是个麻烦的」

「好.....谢谢你，娜卡...」

在茉莉家门口，娜卡悉心地嘱咐茉莉。来到王都之后第一次被导师之外的人如此关心的茉莉不禁露出安心的笑容，并向这个无论何时都是如此贴心，温柔的挚友道谢。

而听到这句话后，娜卡踮起脚尖，绷直手臂，用她那比茉莉要矮上许多的身高强行抚了抚茉莉的头顶。并微笑道

「我们不是闺蜜吗？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吧？」

「因，因为....我真的欠你太多了啊...」

娜卡的好意令茉莉非常过意不去。因为帮助自己，娜卡终究还是和那些人扯上了关系。这是茉莉并不希望看到的。

「米妮思她们是王都内有名的贵族世家，我也是不想得罪她们，而且她们说的我也不是不能够理解...所以我才没有反抗...一旦被她们盯上的话，在这个王都中生活下去就会变得非常麻烦...对不起娜卡！害你卷入这么麻烦的事情之中，还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你的名字透露给了她们...真的非常抱歉！」

茉莉虽是这样想，担心米妮思会去找娜卡的麻烦。而娜卡却是拉起茉莉的手，以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向她微笑道

「所以说你太见外了啦。看到朋友有麻烦而出手相助，那不是人之常情吗？她们是什么贵族又怎么样？放心吧，茉莉。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原谅任何人伤害你的人。管他什么贵族，王族.....」

娜卡用坚定地眼神看着茉莉的眼睛，用坚定的语气，以坚定的决心，许下誓言

「....就算对方是魔王：娜玛·卡莲拉也无妨」

「哈？.....真是的！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娜卡！」

这样小小的身体下所蕴藏着的坚强与可靠，令茉莉终于是破涕为笑。她知道这只是闺蜜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的玩笑罢了。但即便是玩笑，她也足够开心了。

茉莉在想：是啊，娜卡说的没错。她一直都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以自己的步调去坦然的面对一切困难，并用难以置信的身手与效率将它们一一摆平。最后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冷静态度凯旋而归。这才是茉莉认识的娜卡，才是茉莉那名无比可靠的挚友。

对茉莉来说，娜卡是世上唯一，不可替代的最为宝贵的闺蜜。是她最大的宝藏。永远信任着她，对她不加以任何的隐瞒与保留，也许才是自己作为她的亲友真正该做的事。等她整理好心态，调整好身体之后，一定要向她说明一切。

...

短暂的聊天之后，也终于到了该道别的时候。门框内外的两名圣女，今天第二次地互相挥了挥手，第二次对对方说

「那么，改天再见咯，娜卡」

「再见，茉莉」

「咔嚓」

屋内的茉莉并不知道，在自己关上大门后，娜卡又一次地长时间停留在那里。等确认四周没有可疑人物的行踪后，她才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娜卡依旧在思考着许多，她的心头依旧涌出无数的思绪。从刚才偷听到的圣女们的对话中，她又获得了有关计划的新情报，而这些情报则又引申出了新的问题。她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

「.....嗯？」

走着走着，面前的一根灯柱旁「呼」地一声闪出一个人影。毕竟今天才刚与一个被称为是名门大小姐的人结了仇，娜卡立刻停下脚步并提高警惕。

不过那个人并非是米妮思。而是另一个娜卡十分熟悉的身影。看到她后，娜卡质问道

「露休丝...你来这里干什么？」

突然挡在娜卡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女骑士：露休丝。娜卡出门时将她留在了家中，但似乎她也和娜卡一样，等娜卡走远后就悄悄地溜出了门，跟在茉莉与娜卡的身后。而她跟踪娜卡的目的，自然也是与茉莉有关

「因为我很担心啊」

「担心什么？」

「你...你是明知故问吗！」

娜卡的疑问不知为何让她有些气愤。因为她们此时位于四周渺无人迹的地带，她的声音不会传达到娜卡之外的任何人耳中，她便可以大声吼道

「你可是魔王！我怎么可能会放心让你和人类单独相处！我，我担心你会追上去，然后把茉莉带到没人的地方去，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杀了她」

对于露休丝对娜卡的了解与认知来说，她只能得出以上的结论。在一个被魔王夺走一切的女骑士眼中，娜卡就是这样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恶魔。她临出门前所说的话，她也只能暂时解读为是为了欺骗自己，混淆视听的借口。就算魔王亲自逼问，她也只有将自己的猜想如实汇报一途。

听了露休丝的话后娜卡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就算你说你不会这么做，我也不可能会相信的吧！」

「不不不...你想错了」

「想错了？」

「你觉得我会说『我不会杀了茉莉』吗？」

「咦...？」

虽然娜卡在露休丝面前表现出一副十分在意茉莉，与茉莉是好朋友的样子。但是，娜卡并未在露休丝面前做过任何保证。如果露休丝有这种想法，那么娜卡便一定要纠正这个误会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不止一次地想杀了茉莉呢」

「你！」

「慢着慢着，先听我说完」

一看露休丝打算抄出长枪来，娜卡赶忙摆了摆手

「我试着让自己变得冷血，残忍，无情。为了计划的成功，我必须要抛弃私情，将一切阻拦我的碍事者都赶尽杀绝。哪怕对方是茉莉也不例外....我确实是『想要』这么做....但是，有一个对你来说的好消息，对我来说的坏消息在这里出现了哦」

「什么？」

「我办不到」

话说回来，方才娜卡的大笑，其实并非是在笑露休丝目光短浅。也并非是觉得露休丝的话有趣。魔王的大笑仅仅代表着一个含义

她所嘲笑的对象并不是别人，正是魔王自己。

「直接告诉你也无妨。茉莉是我来到人间后第一个深度接触的人类。也是第一个愿意向我敞开心扉的人类。现在想来，我变得这么容易被感情所左右最初的原因也正是受到她的影响...所以我曾经想过，要变得冷酷到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茉莉的程度，才算是恢复到原来的我。无论是在你家，还是刚才我送她回家时，我都在试着想激起自己作为魔王的一面，痛快一些杀死茉莉，将一直困扰我的懦弱一扫而空的....但是，我失败了」

魔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里没有沾上任何人类的鲜血。反而因为与人类之间的友谊而兴奋地颤抖。但这样就足够了。魔王很开心，她的心中没有任何不满或阴霾。

「我终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再也无法变得像原来那么残忍。我无法放弃和茉莉之间的友情。不是狠得下心还是狠不下心杀她的问题。是在见到她的瞬间，我的心中就只剩下说不清道不尽的欢喜与感动，已容纳不下其他任何情绪介入了。看到她被人欺负，我心中就只剩下无尽的怒火。很可笑吧？堂堂魔王的心态，竟然被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村姑给完全控制住了！」

曾经的魔王为了掩盖自己真正的感情，总是在这种问题上顾左右而言他，找借口来拒绝杀死她不想杀的人。现在，魔王已经不打算找借口了

「我杀不了茉莉，也杀不了其他我所珍视的人。哪怕她们确实有可能会对我，对我的国家与军队造成威胁。茉莉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绝不会让她受委屈，不会让她受伤害，更绝对不会原谅伤害她的人！这就是我的心愿！你知道吗露休丝？你们人类心目中的什么恐怖，无敌，Lv∞的魔王，就是这样一个脆弱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啊！想笑就笑吧！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还能比这个更可笑了！」

说完，娜卡再次仰天大笑。为了不被露休丝看到自己眼角滑下的泪水，她才选择抬起脖子。

听完她的话，露休丝着实笑不出来。原本打算掏出长枪与魔王拼命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听着魔王那违心的笑声，感受着笑声背后更为深层的感情

哭到眼泪已经干枯的程度，娜卡才停止了笑声。她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好似解脱了一样

「啊啊！太畅快了。不再逃避，不再找借口，把真心话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太舒畅了...承认自己是个割舍不了感情的弱者，竟然会这么舒服啊...好了，事情就是这样。茉莉现在也好好地活着呢。我就是一个连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村姑都不舍得杀的废物魔王罢了。行了，现在回家吧，我想休息一下」

「不...」

「嗯？」

「我不觉得...你是弱者...」

不管娜卡怎么自己挖苦自己，如何自嘲，露休丝也始终不认为人类人人闻之胆寒，拥有古往今来最强的力量，最高的等级的魔王会是弱者。就算单指内心层面，敢于直面自己心中的弱点并爽快地承认，这本来也是强大的体现之一。而且听完魔王方才的一番夸夸自谈，露休丝也扫去了心头的一些不安与疑惑

「魔王。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与茉莉是好友...虽然这件事不管怎么想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我亲眼目睹了刚才你们和圣女团的那些人的事之后，你和茉莉之间的友情我不会再怀疑了。你愿意帮助，保护她，茉莉大概会很安全吧...这些时间来我们身边真的发生了很多危险的事情，有你在的话至少茉莉可以平安无事，我觉得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

她愿意相信魔王的话，相信魔王与茉莉之间有着不掺杂任何阴谋诡计的纯粹友情。但是，却还有一个令露休丝无法释怀的芥蒂

「...你打算就这样欺骗她一辈子吗？」

友情再怎么纯粹，那也是「娜卡」与「茉莉」之间的友情。而不是「魔王」与「茉莉」之间的友情。而「娜卡」是不存在的。是「魔王」伪造出来的虚假的人物。茉莉与她最信赖的闺蜜之间的友情，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虚幻存在。茉莉并不知道，她的闺蜜是「魔王所扮演出来的人类」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茉莉的挚友不是魔王，她更不会把魔王视作自己的挚友。

对茉莉来说，魔王依然是她的，她们人类的敌人。

露休丝这句话令娜卡不禁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如此质问。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娜卡才回答

「欺骗....没错。我是在欺骗她。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不会让她知道我是魔王...永远不会」

「这样建立在谎言上的友情，你觉得是货真价实的友情吗？还是说你害怕被她知道真实身份之后，你与她之间的友情就会...」

「直到茉莉寿终正寝为止，她的人生中绝对不会有魔王：娜玛·卡莲拉的存在。我也绝不允许魔王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

「你的话可真多。我累了，想休息了」

说到这里，娜卡不打算继续将对话进行下去了。她绕开拦路的露休丝，继续向露休丝的家走去。也不等露休丝跟上，自行率先走远了。

魔王的背影，还有焦急的步伐，都将她的心理活动暴露给了露休丝。她看着这个夺走了自己的一切的恶人，心中却着实不是滋味。她既是低声自语，也是暗暗地对魔王说道

「魔王，你的死活我不在乎。但是你欺骗茉莉越久，对茉莉的伤害其实也就越深...等到那一天真的来临时，恐怕茉莉她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从而做出令你我都无法想象的事来...到了那时，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魔王还有露休丝都无法，或者说是不敢想象的残酷问题。她不认为朋友应该欺骗朋友。但为了避免事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露休丝也只好决定帮助魔王一起欺骗茉莉，隐瞒娜卡的真实身份。一想到对魔王说了一通大道理，结果自己也只能做一样的事，露休丝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了声「我也不过是个只能袖手旁观的弱者啊」，便跟着魔王的脚步，一同回家去了。

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露休丝仍旧没有产生魔王也许是好人...？之类的想法。她是破坏了自己的生活与未来，还妄图侵略自己的国家的敌人这点还未改变。只是在露休丝的心中，魔王的形象开始慢慢地产生了一些变化。她是一个冷血，冷酷，无情，以人类的恐惧与绝望为食，毫无人性的恶魔...这是露休丝对魔王的最初印象。但现在露休丝觉得，这么说似乎已经有点不太准确了...

...................

然而，还有一个人在注视着这一切。

距离王都千里之遥的某个据点之中，一名衣着暴露的女性坐在用魔力制成的荧幕之前，看着，听着娜卡与茉莉，露休丝，米妮思等人之间的对话，碰撞。每当娜卡做出实际行动，说出惊人之语后，女性背后的翅膀与尾巴便本能地一震。看到最后，女性有些惆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关闭了荧幕。她的翅膀与尾巴也无力地耷拉下去，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哎呀呀呀...原来这就是卡莲拉亲在人类世界中生活时的样子啊...真的是我们这些跟随她这么多年的老朋友都没见过的新鲜面孔呢...」

在人类的面前时的娜卡竟然是这种形象，若不是亲眼看到，女性恐怕至今仍不会相信。现在她才明白娜卡的养父所说的情况不仅句句属实，更是还没能完全概括娜卡的心境变化。娜卡实际表现出来的变化还要比女性听说的更为夸张。甚至到了让和娜卡相识多年的女性都不禁感到陌生的程度。作为陪伴了娜卡更久，更久的人，女性看到这一切后心情实在是复杂无比。

不过真正令她难受，受到打击的，还是娜卡对露休丝所说的，有关自己与茉莉的友情的那句话

「她是最好的朋友....吗？啊啊，原来卡莲拉亲眼中的最好的朋友并不是人家呢，把卡莲拉亲当做最好的朋友的人家一直以来都在自作多情呢...人家好受伤啊，明明人家那么喜欢你，为了你付出了人家的一切，可为什么连你最好的朋友都没资格当呢？人家哪点做的不如那个该死的圣女吗？你好绝情啊，卡莲拉亲.....不，是卡莲拉亲被这群该死的人类给骗得团团转了呢...」

想到这里，女性露出充满杀气的凶恶眼神。看向墙壁上那一幅幅用魔力所具现化出来的，王都里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她的眼神锁定在茉莉的身上。然后「咚」地一声，一道赤红色的魔力打穿了茉莉的照片，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和她的头颅一样大小的深坑

「人类的圣女：茉莉是吧...就是你，还有那个叫塔绮娅的家伙把人家的卡莲拉亲变得这么软弱无能的吗？哼哼，没关系。既然卡莲拉亲自己无法走出来，那就让人家来帮卡莲拉亲清醒一下吧...喂，费斯特」

随着女性的声音，位于她身后的一名长着双翼，尾巴与尖角，脖颈处套着一个金属项圈的金发男性立刻低头回答

「我在，萨丘芭丝大人」

「即日起立即向王国的王都进发」

「遵命，我会立刻安排」

吩咐完命令后，女性又看向位于茉莉的照片的对角线的位置摆放的，一张完好无损的娜卡的照片。看它时，女性则是收回杀气，反而露出充满着尊敬与好意的柔和眼神。

「不用害怕哦，卡莲拉亲，你做不到的事，人家全部，全~~~~部都会帮你去做的哦。毕竟这就是人家的『生存意义』嘛。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女性那诡异而幽魅的低笑声，在昏暗的房间中不断地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