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龙少女露丽莎

「嗯？喂...」

「咕嘎！！！！！！！！」

「喝！」

早在怪物女孩站起身来的时候，娜卡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正当她要提醒露休丝时，身经百战的露休丝也早已反应过来。就算眼前许久未见的女儿就在那里，让她的心情无比激动。她所磨练出来的战斗直觉也不曾迟钝，懈怠。在露休丝的脑袋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她的身体就抢先做出了行动。猛地从腰间抽出折叠长枪并瞬间组好，以闪电一般迅猛之势向从身后袭来的怪物挥去。「咚」地一声，将露丽莎远远地打飞了出去，使她撞在自家的墙壁上。

「咕！嘎嘎嘎嘎嘎！」

但露丽莎只是一个打滚就迅速爬了起来。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来势汹汹的她在露休丝挥枪的时候已经几乎快要凑到了露休丝面前，只差寸尺之遥她的尖爪就会打在露休丝的身上。因此露休丝的长枪刃部也并未能击中她，只是靠着枪柄部分以棍棒的殴打的形式将她顶开。其杀伤力对于身体已经开始变异的露丽莎来说自然是不足为惧。

「等...慢着！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还有你的样子.....你，你这家伙不是人类吧！」

直到此时，露休丝的思考才跟上身体的节奏，意识到有一个陌生人对自己发动了攻击。但就算定睛仔细观察，露休丝依旧是对这个女孩毫无印象。她不知道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家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被她袭击。

但比起这些更加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的姿态是那么的恐怖，狰狞。从嘴唇中挤出的尖锐虎牙，从后背上长出的一双微微颤抖的翅膀，手部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血红色的瞳孔更是竖成一条直线。眼角处也逐渐向外蔓延着红色的眼影妆一样的红色花纹。不仅是外表，这个光着身体的少女还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恶狠狠地对着自己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似乎是在威慑，以及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时机的样子。

那绝对不是人类可能会有的姿态与行动。露休丝虽不明白她是谁，但明白她不是人类，而是怪物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既然这个怪物想要袭击自己，还破坏了露休丝难得的和女儿团聚的感动时光，露休丝自然也是毫不示弱。她郑重地架起长枪，对准露丽莎。喊道

「放马过来！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怪物在我的家里，在我的国家胡作非为！绝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

「嘎！」

露丽莎听不懂人话，但露休丝的姿态和气势也能让她明白对方对自己也依然是抱有敌意。那么这个怪物能做的，也只有发出代表着开战的嘶吼，然后再次扑向露休丝。这次，她势必要将这个曾经打伤过自己的人类碎尸万段....

「慢着！住手！露丽莎！」

而就在第二回合的战斗即将开始之际，终于回过神来的露提丝猛地走上前来站在两人中间。她面向身前的露丽莎，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姐姐护在身后。早已猜到露丽莎就是两个半月前在王都门前大闹，被姐姐露休丝所击退的那头怪物。一旦让露丽莎与姐姐相见，很有可能会导致露丽莎想起那一天的深仇大恨，从而失去控制开始暴走。这是露丽莎最不愿看到的结果。而它真的成为事实时，露提丝也知道自己能做的仅有拼命阻止这一切。如果露丽莎真的那么中意自己的话，她一定会就此老实下来才对。

「咕噶！？」

「露，露提丝！？」

如露提丝所料，在看到露提丝的身影时，露丽莎与露休丝同时发出了疑惑且惊讶的声音。露丽莎看到自己重要之人阻挡在面前后，立刻移开了自己爪子，收起獠牙。小小的身体整个摔进露提丝的怀中。露提丝趁机收紧双臂，死死地抱住她，以防她再次失控。果不其然，被露提丝抱在怀中的露丽莎只是象征性地扭扭身体，叫唤几声。并没有去拼尽全力挣扎了。

但对于完全不清楚露提丝心中的那些计划的露休丝来说，这一幕简直就是绝望般的景象。那头凶猛的怪物直接撞在女儿身上，让她几乎失控地举起武器冲向女儿的身边，声嘶力竭地吼道

「给...给我放开露提丝！！！你这个死怪物！！！！露提丝！快逃啊！！」

「不要紧的！老姐！我没事的！」

「....咦？」

露提丝转过身来，将自己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的样子直接呈现在露休丝面前。而这个刚刚还充满杀意的怪物，现在在女儿的怀中就突然变得异常老实，一动不动。这样的画面让露休丝的大脑顿时变成一片空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露提丝也只是抱着露丽莎，低下头来，不敢直视露休丝的眼睛。事到如今，她知道一切掩饰，隐瞒都已经彻底化为了泡影。

母女两人就这样呆滞着站在那里，谁都不再发出一声。

最后打破这个僵局的，还是身为外人的魔王

「露提丝妹妹，我可没把你的事告诉你姐姐哦。这下你可赖不到任何人头上了」

「.........」

「事到如今，你还是乖乖地把实话都说出来吧。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现在能不计前嫌，尽心尽力地帮你的人也就只有你姐姐而已了。你再骗她又有什么意义？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你还打算编造一些瞎话来搪塞过去吗？你还打算靠你自己那孱弱的能力独自扛下一切吗？...丫头，该认清现实了吧」

「.......我知道了」

就算娜卡不说，露提丝也已经选择了放弃。而娜卡的话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一个更好的开口机会。已经彻底无计可施的露提丝终于决定不再将自己的事情继续隐瞒下去。现在，该是把一切都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老姐，我有两句话说在前头，第一，发生这样的事从头至尾都是我的不好。还请您不要怪罪这个女孩.....第二....我今年十五岁，这十五年来，我真的...对不起您！」

进入正题之前，首先是露提丝为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内所体验到的种种心酸，还有终于体会到的姐姐那从未对自己倾诉过的辛苦与不易而向自己诞生以来便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奔波，为自己受尽一切苦劳与痛苦的姐姐第一次表达自己的谢意，以及自己对她所犯下的种种过错的歉意。她将已经彻底老实下来的露丽莎轻轻地放在一边，郑重地跪在露休丝的面前，「咚咚咚」地向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视她，也是这个世界上被她伤得最深的人磕下三个重重的响头。她知道这不能与她曾经对姐姐的不敬进行抵消。但她现在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

作为母亲的露休丝自然不愿看到女儿这样。她目中含泪，急忙将女儿扶起

「不要这么说！露提丝！我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你！是...是我没能做到一个当妈....姐姐的责任！是，是我对不起你啊！」

「老姐...！」

看着姐姐哭泣，露提丝也终于无法忍耐。只能以姐妹相称的悲剧母女就这样紧紧地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等眼泪干涸之后，这个从未对「姐姐」说过实话的「妹妹」借此机会，将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过去，还有迄今为止的一切，都彻底坦白了出来。

♦

「.......」

露休丝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自己为了养活女儿而拼命地工作，战斗的时候，女儿竟然和一众干着犯罪勾当的家伙混在一起，而且也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犯下了数起罪行。城中偶有一些家庭向王宫报告女儿或亲戚家的女孩子失踪的情况，一想到其中有些案件可能就是女儿所为，这让露休丝的心情实在是无比复杂。她没有冷酷到可以把女儿直接丢给王宫叫他们处置，但也不认为女儿这么做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心安理得地继续过日子。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无言。

而比起这些，更让露休丝感到震惊和意外的，是女儿竟然捡到了这样的一个怪物。女儿说她可以变化成高达近十米的巨大龙形生物。这也让露休丝不禁联想到了两个半月前发生在王都前的平原上的那起惨剧。

「...露提丝，你抱紧了她」

「嗯...」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露休丝叫女儿好好地抱住这个小小的怪物。然后试着靠近她，确认她的身体。虽然在露休丝靠近时露丽莎脸上明显地露出了不满的情绪，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让露提丝好好地抱着自己，没有做出更为过激的举动。露休丝也得以能够更好地观察这个女孩。

「果然...！」

撩起刘海后，露休丝发现这个女孩的额头有着当初自己的长枪所留下的伤口的痕迹，而背部的翅膀根部处也有着一个露休丝当初为了阻止怪物继续振翅时而打出来的伤疤。它们的位置与露休丝印象中的完全一致。

这下露休丝便完全可以确定，露提丝捡到的，这个被女儿取名为露丽莎的小女孩的真实身份，正是两个半月前的那一晚与自己交战过，杀死无数盗贼的龙形怪物。那个国家踏破铁鞋都没有追踪到其下落的，震惊全国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在女儿露提丝的怀中。她为何看到自己之后就会立即发起攻击，其理由露休丝也算是彻底弄清楚了。这个女孩还记得那天的事，还想为自己对她所刺下的那两枪报仇雪恨。

「唉....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我的人生就没有一刻是顺利的呢...」

就算弄清楚了事实，也只会让露休丝感到更加疲惫与憔悴。她原本就波澜万丈，厄运不断的人生中又添了好几笔新的悲惨遭遇。女儿不仅成为了犯罪者，更是把一个全国都在通缉的怪物带回了家。她拼了命地寻找女儿，而女儿却带回来了更多，更大的麻烦。露休丝只觉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扶着额头不住地唉声叹气。而看着这样的姐姐，知道自己闯下弥天大祸的露提丝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低下头来反省自己的过错。至于露丽莎，什么都没搞懂的她自然也只有继续乖乖地被露提丝抱着。「咕噶？咕噶？」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听着怪物的叫声，露休丝也是难忍心中的烦躁和曾经被她所打伤的愤怒。她不会对女儿发泄。但也不会放任这个怪物就这样无债一声轻地继续留在这里。她指了指露丽莎，说道

「露提丝，别的事情我现在姑且就不过问了。但是这个怪物，你打算怎么办？你还给她取了个和我们那么相像的名字...难不成你想让她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吗？」

「不....这.....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的话那姐姐我给你出个主意...露提丝，把这个怪物交给我吧」

「交...交给老姐？老姐你，你想做什么？」

「还用说吗！这个怪物杀了那么多的人，还差点杀死我...现在国家正在通缉她，她是绝对不可以留在家里的存在！我要把她交给王宫处置！放心，姐姐我不会提到你的事，我会对上面说是我出城散心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可.....这.....」

看了看怀中还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露丽莎，露提丝也是不舍将她就此交出。她试着问道

「老，老姐...如果你把她交给王宫之后...王宫大概会怎么处置她？」

「当然会杀了她」

「杀.......杀？」

「这个怪物杀了这么多的人，你难道觉得国家会这样就算了，就罢了吗？不可能的！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和这个怪物在一起的话，就连你也会受到牵连！姐姐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更不能就这样坐视你和这么危险的家伙在一起啊！好了，露提丝，把这个怪物交出来吧...不要留恋它了，它不过就是个杀人的怪物罢了！」

如果露休丝说王国会关她的禁闭，会剥夺她的能力，也许露提丝还有可能会屈服于现实。但一听到要夺走这个女孩的生命，纵然是刚刚和露休丝道了歉，认了错的露提丝也不禁提出相反的意见

「可，可这孩子她救了我的命啊！而且还是好几次！还，还有...她杀的都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盗贼，又没有杀过无辜的人...至于要她的命吗！我...我不同意！」

「你在胡说什么！姐姐我不就险些死在它的手里了吗！如果那天不是姐姐，还有同行的两个同伴足够强大，自行找到突破口的话，我们早就死在那片平原上了啊！」

「可结果来说老姐你和你的两个同伴不是还活着好好的吗！」

「刚才这个怪物不是也向我发起攻击了吗！她再怎么中意你，也不能改变她是对人类有着巨大安全隐患的危险存在！你能保证她不会再伤人吗？而且我也说过了，她是国家通缉的怪物！一旦被国家发现，就算姐姐我不抓她，也只会有比姐姐我更强的冒险家们来要她的命！到时候你怎么办！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想在国家知道你和她有关系之前就把她处理掉啊！」

「不....不要！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保证！我不会让她被王国的人发现的！」

「你要怎么做？」

「这.....我......」

「你看！你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只是由着性子在撒泼而已！而且这个怪物也没能很好地保护你不是吗？按照你的说法，你险些就要被那些杀手杀死了啊！露提丝，我知道你喜欢她，可能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妹妹或者是忠诚的宠物一样！但有些东西能养，有些东西是养不得的！你不要再任性了！你真的想要个宠物的话，姐姐我再给你买个小猫，小狗之类的就可以了吧！」

「不！不要！我....我不要露丽莎被杀！」

到了此时，单纯的讲道理对露提丝来说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她的心中只有和露丽莎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她为自己英勇奋战的每一个画面，还有她对自己展露的每一个灿烂的笑容。别人再怎么说她是害人的怪物，在露提丝看来也绝对不是这样。她已经决定不会再做对不起姐姐的事，但唯独这件事，她一步也不想退让。

看到女儿如此顽固不化，露休丝也罕见地动起了怒火。她颤抖着举起手来，将五指松开变成了巴掌状。这是她从露提丝诞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给她一个耳光的念头。露提丝也察觉到了姐姐的意图。她不躲不闪，只是闭着双眼抬起头来。如果姐姐要打自己的话，就让姐姐打到高兴为止。可这件事她依然不会改变主意。露丽莎保护了她很多次，这次露提丝决定要反过来保护露丽莎，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你，你这....！」

露提丝的态度反而是火上浇油，让露休丝几乎失去理智。她终于狠下心来，决定将一记重重的巴掌甩在女儿的脸上，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的手中开始积蓄力量，马上就要挥下...

「喂」

而再一次打破僵局的，还是家中唯一的外人，也是这个家中说话最具分量的人：魔王。只是一个「喂」字，就让露休丝举在半空中的手彻底失去力量，让母女两人同时意外地看向了在这样的关头突然发声的奇怪圣女。

娜卡并没有对她们的母女吵架产生任何的兴趣。从她们争吵开始之前，她的双眼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露提丝手中的怪物女孩：露丽莎看。治疗时她只是观察了这个女孩的人类姿态。而这次她再一次从头到尾地仔细观察了她半人半龙时的姿态。越是看下去，娜卡就越是感觉奇怪。她也和露休丝一样，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可以在人类，半人半龙，完全龙化的三种姿态间切换的魔物她身为魔王也是未曾听说过。但越是盯着看，娜卡就越是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对这个女孩似曾相识，但似乎又不是那么了解。终于她忍不住心中的焦躁和好奇，出声打断了正在上演一出家庭情感大戏的母女俩。她没有去管露休丝，而是对露提丝说道

「丫头，你能不能把你手里抱着的那个女孩拿来让我再好好看看？」

「啊？...可，这...」

「你放心，我不会把她交给王都的。我只是想确认一点事情而已，确认完了以后就还给你」

「真....真的？」

「真的」

「.......那，那好吧...」

露提丝对娜卡本就十分忌惮，她的话语中也不像是有意欺骗自己的样子。露提丝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露丽莎递向娜卡。而知道娜卡的真实身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的露休丝自然是对她的决定无话可说。只得慢慢放下手臂，再次哀叹一声坐回椅子上。

「咕噶？」

被娜卡接到怀中时，露丽莎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娜卡四目相对。看到娜卡的瞬间，这个怪物女孩发出了代表质疑的叫声。再盯着娜卡的脸看了一阵后，突然，她做出了一个令母女两人都未曾想象过的举动

「呜噶♪~~~」

露丽莎立即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娜卡的身体。就像是那天初次见到露提丝时一样，露出十分开心的表情，用她的小脸在娜卡的身上反复地蹭来蹭去，那条红色的大尾巴更是像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不住地摇摆。

「咦......？」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时，露提丝的心情十分复杂。这个怪物女孩除了亲近自己之外，对其他一切人类都是抱有相当强烈的敌意。带着她一起行动的这些时间里为了避免她袭击无关的人类也让露提丝颇为头疼，没想到现在对娜卡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竟然毫不抗拒甚至欣然接受。

虽然她曾担心过露丽莎会不会对着娜卡的脖子一口直接咬上去，把事态搞得更为险峻，但不久之前还天天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动物一样的存在马上又对这个女人如此亲昵，还是不得不让露提丝产生一种类似于嫉妒，吃醋的纠结感情。

但她不知道，被露丽莎如此对待的娜卡的心情更是难以言喻的杂乱。只是这一抱，就有更多的信息流入娜卡的脑中，让她距离那离奇的结论更近一步。

「连叫声都和它一样...不，不可能吧...它应该已经...但它不是雌的，而且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这颜色...还有角的形状，尾巴的花纹........为什么？」

越是观察，熟悉的感觉就越是浓重。娜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可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离谱，就连魔王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但不管她怎么否认，这个女孩身上越来越多的特征都在不断证明娜卡的答案的正确性。终于，娜卡决定用一锤定音的方式一探究竟，扫去心头一切的疑惑和臆测。

她解除了「伪装」，恢复为魔王的身份，发动了天地间只有魔王一人才能够使用的特殊能力：「魔王之权能」中的「洞悉」权能。它可以将对方的所有信息全部暴露在魔王眼前。这是连灵魂最深处都会被彻底窥视的最强洞悉能力，任何伪装自己的手段，任何生物都无法瞒过这一权能的观察，哪怕对方是毫无理智的野兽也是一样。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只要使用这个权能一看便知。

而其结果，成为了彻底证实了娜卡想法的直接证据。

娜卡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抱起露丽莎，张开颤颤巍巍的嘴唇。当着母女俩的面，她只说出了两个字

「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