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撕裂阴影的闪光（2）

「呜....」

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露休丝的身体无力地垂在墙边。她还没有恢复意识。她也不想恢复意识。因为醒来之后，地狱般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她很想就此直接瘫倒在地，但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双手，将自己的身体整个吊起的锁链却连允许她倒下的自由都剥夺殆尽。

这些天来的生活...不，应该说根本不能称之为生活的时间，无时无刻都不让她倍感煎熬与痛苦。不被允许穿衣，不被允许进食。摄入水分的量与次数每日也被固定下来，就算自己口渴也无法在规定的时间之外喝上哪怕只有一口的水。

这些倒还是其次。而当那个毁掉自己的人生的罪魁祸首：马尔蒂斯来临之际，才是真正的苦难的开始。他会用尽一切的手段与道具，对自己的身体与精神肆意地玩弄，折磨。从自己的屈辱，耻辱之中获得乐趣。

而他的目的，更是令露休丝几乎绝望...

就算自己处于昏睡状态，他也会用冰凉的凉水将自己泼醒。因为马尔蒂斯似乎不想看到不会做出反应的露休丝那样无趣的东西。接着他会对自己打入那一针能让自己几乎失去理智，忘记一切的强力淫药。让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变成任他摆布的玩具。等一切结束之后，也只有又一盆冰凉的水象征性地洗去露休丝身上的汗液与其他液体。再将她锁住，吊起。为了防止露休丝咬舌自尽，马尔蒂斯还将一个开满圆洞的橡胶球塞入她的口中。到最后，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被这个男人所夺走。

连死都不被允许，失去自由与尊严的女骑士的每一天，就在这样地狱般的循环之中渡过。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受苦多久，但她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无力做出任何抵抗的自己就会再次孕育他的子嗣。这一次，自己将无法再带着孩子逃离。自己会就这样永远地成为他的所有物，再也无法违抗他的意志...就此，女骑士露休丝将不复存在

「...要不然，干脆就顺从于他吧....成为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这样我应该就不会再被如此残忍地对待了吧...」

先前从未产生过的念头，最近两天居然慢慢地浮现在露休丝的心头。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产生了屈服于这个男人的**的想法。就算她用力地摇头试图驱赶这样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的出现，也正是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地走向崩溃，这个男人距离达成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近等现实的最佳体现。意识到这一点时，露休丝也只有拼尽全力地否认，试图重新唤回自己作为骑士的尊严，作为一个人类而非他人之玩物的尊严。

但是这样的否认，又能坚持多久呢...？

露休丝觉得，几乎快到极限了。

今日那个男人来访之际，自己又是否还能保持这样的坚定到下一个太阳升起之时呢...这一切，对露休丝来说都已然是未知数。她只得在朦胧的意识中许下不现实的愿望，期望下一个明日永远不会到来...

毕竟是不现实的愿望。所以她的祈祷只能以失败告终。

「喂，醒醒」

每天都会将她从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眠的状态中拉回现实的话语再一次响起。连续而语气强硬的「给我醒醒」再一次穿入了她的耳中。将信息递给了她的大脑。黑暗的意识中流入了来自现实的信息，将露休丝的意识慢慢地拉回。每次听到这句话，也就意味着新的痛苦之时又将来临了。

「喂，别睡了，是我」

可是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其一是，这句话来的太早了。马尔蒂斯白天要忙于工作，通常只有深夜时分才有机会造访这里。但今天这句话却比平时早了至少六到七个小时来临。

其二是，这句话的声音并非是马尔蒂斯的男低音。而是一道听上去十分柔弱，纤细的声音。

没错，是少女的声音....

...

「呜！！？」

意识到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后，露休丝立即惊醒过来。当她睁眼之后，那道女声再次响起

「呼，你总算是醒了。我喊你喊了大半天，我还真不记得你睡觉睡得那么死」

「呜？！」

而看到声音的主人时，露休丝发出极为诧异，疑惑的声音。

只见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身材比自己娇小许多，一头银白色短发的少女。露休丝对这个少女并不陌生。但是她现在身上所穿的在自己的印象中从未出现过的女仆装还是令她大为意外。

不过她最为意外的，还是这名少女的状态。她此时与自己一样，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锁住，身体悬空地被吊了起来。就挂在自己左边不到一米的位置。

「呜呜？呜！....」

露休丝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她的声音被塞在口中的橡胶球所阻拦。只能穿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并洒出大量的唾液。少女看到这样的她，不禁露出有些反感的神情

「哇，你好脏啊...说话时能不能不要乱吐口水？」

「呜呜！」

「....哦，说起来你嘴里好像是有东西来着...喂，你退后一点」

「呜？」

「再往下缩缩脖子」

虽不知少女的用意，但露休丝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她的吩咐移动身体。手脚都被绑住的她并没有多大的活动空间，只得摆出一个有些难受的姿势。不过到这里，少女就说道

「好了。然后不要动啊。如果你不想鼻子或下巴上开个洞的话，就千万别动」

「呜？」

一边说着有些难懂的话，少女闭上了双眼。

几秒种后，她猛地张开右眼

「咻！」

一道黑色的闪光从少女的眼中直线打出，准确地命中露休丝口中的橡胶球。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橡胶球与和它连在一起，系在露休丝头部的带子一起击飞了出去。那道黑光在半空中炸开，将整个橡胶球炸为了碎片。

「好了，这下你就可以说了」

将堵住露休丝的嘴的东西消灭之后，少女眨了眨眼。而露休丝则在久违地获得了说话的自由之后，立即且大声地喊出她方才没能说出口的，此刻心中最大的疑问：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魔王！」

而被称为魔王的少女：娜卡则立即回答

「当然是为了救你们啊」

........

露休丝遇袭的那一晚，在露休丝的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又是如何计划，如何以女仆的身份潜入庄园寻找露休丝母女的下落...娜卡将这些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这个女骑士。告诉她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身为魔王是如何为了她们忍辱负重。甚至连初次入职的那一天马尔蒂斯企图对自己下手一事也毫不掩饰....

「...那个死老头果真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你十五年前为什么那么反感伺候他，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愿意干这种活...不过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也算我这些天来没有白忙活」

说着，娜卡不禁露出她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欣慰表情

「你放心吧，你女儿露提丝的下落我已经找到了。她没事。你不用担心。等把你救出去之后，我就带你去找她。那样我的工作也算是结束了...」

「....为什么....」

「嗯？」

听罢，露休丝心头的疑惑不仅没有解除，反倒更加沉重。

十五年前，没有人站在怀孕的自己这边。父亲想让自己生下露提丝，借此作为日后向马尔蒂斯企业勒索的筹码。马尔蒂斯希望自己打掉孩子，从而免去一个祸患。唯有自己与无辜的露提丝，是被两个利欲熏心之人夹在中间，饱受迫害的受害者。她认为这次，自己依然会是孤立无援，依然会落得一样的结果...就算马尔蒂斯曾说过那令人惊喜的消息，就算自己曾向敌人许愿。但当那些难以置信的事情真的化为现实的时候，她反倒只有满腔的不解

「为什么身为魔王的你，要为了我们一家而这么拼命啊！！」

因为前来搭救她的不是她所信任的，她所信仰的，她所尊敬的王国。

被锁在自己身边，宽慰自己，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是人类王国最大的敌人。是她曾经认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最为恐怖，最为危险的存在。而正是这样的存在，此时却给予了她无上的安心感与希望

所以，她感到不解。

她的问题让魔王一愣。她也不禁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有些没底气地回答

「...当然是因为我还需要你去参加入团考核，恢复骑士的身份，帮我在王宫内打探亚格之牙的事情...还有...因为你们母女这些天来对我，还有我的部下亚格关照有加，我想也应该适当地报答一下你们之类的...」

「....只是因为这些理由吗？」

「嗯...就只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了....」

娜卡并非撒谎。也没有隐瞒。只是后半段的内容以魔王的身份说出口，多少还是令她有些难为情。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如实地回答了露休丝的问题。

对方的回答中只有一如既往地想要利用自己的意思。所谓的报答恩情，也不过是不想欠自己一家一个人情罢了。既非出自好意，也非出自善意。

但只是这样的回答，就已经足够了。便已经能够在露休丝心中涌现出无上的欣喜与藉慰了。

一句相识之后第一次的「谢谢你」，已经抵达了露休丝的嘴边。

「.........对不起」

但这句谢意，终究还是被露休丝压了下去，转化为了歉意。就算向魔王致歉，也不能向魔王致谢。这是作为忠诚的王国骑士的她最后的坚持与矜持。

「...因为我的家事，让你如此为我费心费力，真的对不起...」

「我说过，这是我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选择的做法，你没有什么可道歉的。就算你叫我不要来，我也会坚持这么做的」

「....还害得你也被抓了，这也是我的错...」

「嗯？...慢着慢着，我也被抓了？你在说什么？」

「诶？」

魔王对她的话语感到无比意外。而露休丝也对魔王的反问感到好奇。她转头看向魔王。她的双手被粗粗的铁链锁住，吊在半空中。双脚也被固定在墙壁上的脚镣所铐住。根本动弹不得。除了还穿着衣服这点之外，几乎和自己的处境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你...你不是被他们抓过来的吗？」

露休丝记得魔王曾对自己说过，她拥有一系列只有魔王才能够使用的特殊能力。那个特殊能力将魔王那原本无限大的能力值全部压低为了普通的圣女的程度，种族也临时改为了人类。所以身为魔物的她才能够使用人类的治疗魔法，成为人类的圣女而不会被任何仪器或鉴定魔法所识破。当时魔王说过，因为露休丝已经被施了魔法，无法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也无法违抗她的命令，所以告诉自己也无妨。

如此说来，那么身为圣女时，她的战斗能力也自然只有普通的少女的程度。根本无法与马尔蒂斯手下那些身强力壮的打手们抗衡。因此她一个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被那个敏锐的男人所察觉并抓住，被关在自己的身边，束手无策。露休丝是如此判断的。

然而，这与事实却截然相反。娜卡嗤笑着否定了她的臆测

「这怎么可能啊」

♦

先前接到来自马尔蒂斯的情报，于是被安排进工厂内的员工...不，应该说是伪装成员工的，实际上是马尔蒂斯从奴隶商人之首：查尔德那里借来的杀手们早早地埋伏在了工厂周边的灌木丛中。

「近日将会有人与我往日乘坐的马车一同前来。如果对方是一名身穿女仆装的银发女性的话，就趁其不备将其击昏，并死死地锁在那个房间里。事成之后及时汇报与我。记住，要活的」

马尔蒂斯前一日离去之前，曾对杀手们如此吩咐。而事实也正如马尔蒂斯所说的那样。一个完全符合描述的少女从马尔蒂斯平日里搭乘的马车中跳出，并在工厂门前左顾右盼，嘴里念叨着要翻过这里之类的话语。

那么，守株待兔的杀手们还会等什么呢？他们立即钻出草丛，为首之人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个瘦小的身影。然后在对方尚未察觉到自己的时候猛地举起铁棍，全力砸向少女那小小的脑袋...

「当！」

只是传出来的声音，完全不是钝器击打人类头部时会出现的那种低闷的响声。而是仿佛挥舞铁棍打在岩石上一样的动静。

不仅如此。为首之人的铁棍在击中那个少女的头部的瞬间，铁棍便从他的手中脱落了。只因他的双手已经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所震撼，已经软麻无力了。

但，这些都还不是全部。杀手的眼睛所盯着的，是这些反常之事中最为不可思议的现象。

他看着那根击中少女的头部后，就立刻扭曲成“7”的形状的，那根被少女的头部所折弯的铁棍，呆若木鸡

「嗯？」

被击中的瞬间还纹丝不动的少女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身后那个满面都写满难以置信与恐惧的杀手。像是问路一样随意地问道

「你谁啊？有事吗？」

「啊，这...我....」

「哎呀？人好像还不少嘛...」

不仅是为首之人，少女也看到了他身后那些随他一起冲上前来的杀手。只是在为首之人停下之后，他们也不再跟上。只因他们每人都是那堪称是世间奇观的一幕的见证人。亲眼看到了铁棍在击中少女的头部时变得弯曲的那一幕。见过那一幕后，又有谁还敢轻举妄动呢？

「你们什么时候靠近我的？我都没有注意到...唉，我是上年纪了吗？感官有些迟钝了啊」

少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时，她看到了地上的铁棍。看上两三秒，才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

「.....啊，难道你刚才用这东西打我来着？我还在奇怪怎么突然就响了那么大一声...你好大的胆啊」

事实就是这样。被一名职业杀手使用铁棍全力殴打后脑一事，娜卡直到此时才有所察觉。她先前不过是被出现在身后的巨响所吸引注意力罢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曾被他们攻击过。

自己全力的攻击对对方来说甚至连碰触都算不上。根本没有让对方有任何的感觉。这样巨大的差距摆在面前，身为战斗者的杀手们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们额头上直冒冷汗，手脚不住地打颤。他们很想就此丢下武器，夺路而逃。

可是他们办不到

「感到荣幸吧，胆敢向我发起攻击的人类一共也没几个...还能活着离开的就更没有了」

一边说着，少女一边微微捏起自己的手指，发出「咔咔」的关节声。与此同时，一团漆黑的波动从少女的全身涌出，顿时包裹上一层狰狞又不详的气息。

此时，每一名杀手都清楚地看在眼里：这个少女在太阳之下的阴影依然不是一个人类的模样。地面上呈现出来的轮廓完全就是无人目睹过的巨大怪物。张牙舞爪，羽翼丰满。就算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具体是什么。但是「她不是人类！」这一点，已经清楚地印在每一名杀手的脑海中了。

「喂」

「咿！！！」

少女只是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就令他顿时瘫坐在地。接着她将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凑过去，恶狠狠地逼问

「你们是谁？谁叫你在这里打我的？你们想干什么？」

别说反击。哪怕回答的内容中有一个字的差错，杀手相信自己瞬间就会命丧黄泉。什么雇主不雇主，契约精神不精神的事，早已不是他能关心的问题了

「我，我说！是，是马尔蒂斯....是马尔蒂斯叫我们在这里埋伏你的！说把你打晕，然后抓到里面去之类的...都是他出的主意！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求，求你饶我们一命！」

「什么？马尔蒂斯？....那个老狐狸，难道早就算到我会来到这里了吗？....人品姑且不论，倒是个很精明的家伙。难怪他能赚这么多钱...」

听到杀手们的雇主名字时，少女不禁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然后托着下巴开始思考些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到了三分钟左右的时候，少女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

「...嗯，就这么办吧！」

她顿时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缠绕在身上的黑暗气场也慢慢消退。

接着，她做出了一个令所有杀手都百般不解的举动

「来，把我抓进去吧。我不抵抗」

说着，她伸出双手，像是自知无路可逃的犯人向官兵自首时一样，将双臂并列，举到杀手的面前。

「诶...？」

「你们不是得了他的命令，说要把我抓起来吗？那你就抓吧。把我送到里面去，关到你们原本想关我的地方。然后就和马尔蒂斯汇报，说你们抓到我了。你们一开始就是打算这么办的吧」

「可...」

「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捆得紧一点。用什么东西捆，捆多少层都没关系哦。事成之后你们也可以领赏去，对吧？那你们就快点动手吧。早点完事对我们都好」

「这...」

「你们还磨蹭什么！！！！」

面对迟疑不决的杀手们，少女发出一声令整片大地，整个山脉都为之动摇的怒吼。刹那间，森林中无数的鸟兽发出悲鸣，飞也似的向着少女的远方逃离。

而少女的下一句话，切换成了低沉而冰冷的语气

「...再不快点弄，我就宰了你们」

「是....是！」

虽不知这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宰了你们」这件事，没有杀手会怀疑她是否有能力做到。既然她如此说，杀手们也只得战战兢兢地拿出铁链，缠住少女的双手。

「就这样而已？那个马尔蒂斯还真是有够小看我的...切，算了...」

少女试着动了动手腕，有些不满地砸了咂嘴。似乎是觉得捆得还不够的样子。不过她还是作罢。转头看向那些没有大小便失禁就已经是忍耐力的极限的杀手们。大声吩咐道

「你们就按照偷袭成功的情况，继续做你们该做的事。去向马尔蒂斯汇报吧。但是，你们记住一点...如果你们敢把现在的事泄露出去的话....」

「不敢不敢！！！我们就说把你打昏了！别的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就好」

后半句不用说出来，那些杀手们就已经心领神会。这让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您，您请吧...」

最后，杀手们只得在少女的威压之下乖乖地开启工厂的大门，以迎接一样的方式，恭请这个双手被捆住的女孩大摇大摆地走进这座巨大的工厂之中....

♦

「......后来，他们把我领到了这里。说马尔蒂斯想把我关在这。我就叫他们动手把我吊起来了。当时你还没醒，所以不知道吧。嗯，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呃.....」

听完娜卡的解释，露休丝依然半懵半懂。如果是魔王的话，确实能够办到如上所说的事情。那些杀手纵有天大的本事也自然只能为了保命而听从魔王的指挥。

但是，还有一些问题无法进行解释。

「魔王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特地被他们抓到这里来，还和我一样被吊在这里...现在没有外人了，你直接挣开铁链不就好了吗？」

「这个嘛...」

如果可以的话娜卡也想这么做。就算对自己造不成任何伤害，但双手一直这样被高高地吊着，还是非常难受的姿势。

只是娜卡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我还有事要问他」

「诶？什...什么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只是如果到时候他一进门就看到和没事人一样，抱着肩膀翘着二郎腿等他的我，他肯定会撒腿就跑吧。那样我还能问出什么来啊。就算抓到了他，他也不会再说实话的吧。我必须要让他以为我已经没办法了，真的被他抓到了，才能让他放下戒心...」

「那到底是...」

「吱」

两位女孩的对话聊到这里时，被猛然推开的大门以及门框划过地面时的摩擦声打断了。

未见开门之人的身影，开门之人的大笑先透过门扉传入屋内

「哈哈哈哈哈！终于...我的心头大患终于除掉了！」

接到消息后，他欣喜若狂。马不停蹄地赶往这里，就为了亲眼目睹一直围绕在他心头的巨大心病也落入他的掌中的那一幕...这样想着的男人：马尔蒂斯推门走进了房间之中。

「马...马尔蒂斯！！呜...」

看着最为憎恨的男人再次出现，露休丝咬牙切齿地喊出他的名字。而当马尔蒂斯的视线投来时，露休丝又只得扭动身体，躲避他的视线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游走。但四肢都被锁住的她固然没有那个能力了。

「醒了啊？我的玩物。今天你起得很早嘛，看来可以让我比平时多玩一会...只不过今天在玩你之前，我想先和你身边这位自作聪明的好朋友玩玩呢」

欣赏完露休丝肉体的每一个角落后，马尔蒂斯的眼神瞟向她身边的那名少女：娜卡。看着如露休丝一样被死死地捆住的她。马尔蒂斯再次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这圣女有多大能耐，结果也不过如此嘛！露休丝说你能毁灭我的一切，看来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

「你一定非常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你现在会落到这般田地吗....蠢货！我早就知道我的车夫肯定守不住秘密，只要你用点手段逼问他，他迟早会说出来！所以我倒不如抢先一步埋下伏兵，等你亲自送上门来！然后你果真就如我所料的一样，自投罗网来了！怎么样！现在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了吧！」

「...」

「哦？你还挺冷静的嘛...我原以为把你和露休丝关在一起，让你好好看看你的好朋友现在是个什么下场之后，你也会绝望，会哭着求饶呢...不过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你故作镇定的样子能坚持多久...」

说着，马尔蒂斯拍了拍手，几名男人立即涌进屋中。他们每人都手持一根注射器。注射器内所装载的药物也自然不必多说。

那些男人慢慢地靠近娜卡，而马尔蒂斯则开始脱去自己的上衣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鬼魔法，让我那天只摸到了空气而已...不过这次，我可要好好地享受享受你的身体了...做好觉悟吧，我会让你三天内都直不起腰来的哦...」

虽然娜卡是与露休丝完全不同的体型，不管怎么看都比自己的女儿马尔雅洁还要幼小许多。但马尔蒂斯这样的老**自然不会挑挑拣拣。倒不如说和十五年前的露休丝差不多的体型的她更让马尔蒂斯感到兴奋不已。

「哈...好吧好吧，我认输了」

看着已经开始准备办事的马尔蒂斯，还有拿着奇怪的东西逼近自己的男人们，娜卡终于叹了口气，假装放弃一样地开口说道

「马尔蒂斯先生，是你技高一筹。我没能料到你所埋下的伏兵，这点是我甘拜下风。既然落到你的手里，那么要杀要剐就随你便了...」

「杀你？刮你？哈哈哈！那多可惜...」

「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几个疑问...如果不解开这些疑问，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瞑目的吧」

「哦？你想问什么？」

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面前这个女孩已经可以任由自己摆布的马尔蒂斯不觉开始得意忘形。面对娜卡的提问，他根本没有多想。

所以，他也不会料到娜卡竟然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你大女儿：马尔雅洁脖子上的项链，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