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撕裂阴影的闪光（3）

自从她潜入自己的庄园那一日开始，马尔蒂斯就认为这个自称与魔王相同的名讳的女性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家伙。无论是那奇怪的能力，还是不自然的态度与言行。就算在已经身陷囹圄，马上就要被自己玷污的情况下，她仍是一副毫无任何情感波动的表情。非喜，非怒，非哀，非乐。好像眼前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到了这般时刻，又会问些自己什么问题呢？马尔蒂斯趁着对话间短暂的空档进行了一些简单的猜测。也许是想知道她究竟在何处露出马脚从而被自己识破。也许是想明白自己接下来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唯独自己的长女的名字会在此时从她的口中说出的情况，是马尔蒂斯无论如何也不曾预料到的...

♦

「什么...马尔雅洁？」

听到女儿的名字的马尔蒂斯全身一颤。正在解开自己身上那件漂亮锦绣马甲的纽扣的手指也顿时停了下来。

被吊在娜卡身边的露休丝也因这个她绞尽脑汁也无法预测到的问题而大感震惊。疑惑地看着面色凝重的马尔蒂斯与娜卡。

「那个...马尔雅洁是谁啊？什么项链...」

这个问题与露休丝并无关联，娜卡也不打算向她过多地解释。

「这你就不用管了...喂，我说你呢，臭男人。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

「怎么？连你女儿的名字都忘记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不过比起娜卡会在此时提到马尔雅洁。她知道马尔雅洁的存在，还有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这件事本身才更值得马尔蒂斯注意。他警惕地询问娜卡知道女儿的名字与存在的理由。而娜卡也只是痛快地实情相告

「前天，女仆长叫我去伺候她的」

「女仆长？....啧，忘记嘱咐布朗女士叫你不要接近马尔雅洁了......说起来，那天我回家之后马尔雅洁对我说过，说有一个非常非常温柔体贴的女仆照顾了她一天，还问我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当时我忙于确认庄园里的情况，也没仔细听她说那个女仆的名字...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说的名字，好像就是你，卡莲拉啊...」

毕竟她是个别有目的的危险分子，并且目标很有可能是露休丝母女。因此马尔蒂斯特地嘱咐过庄园内的佣人，叫他们不要将与伺候大小姐有关的工作安排给这个卡莲拉。但唯独女仆长那边却还是没能及时传达到自己的意思。一个是马尔蒂斯并不希望女仆长知道自己将许多年前与外面的女性之间的私生子带到了这个庄园之中。另一个是负责伺候马尔雅洁的女仆名额与日程也早有固定安排，而当日那名女仆不巧地意外受伤一事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不过这件事也终究是过去之事。马尔雅洁就算与娜卡见过面，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样子。反倒还很欣赏她。娜卡也没有因为自己而对马尔雅洁出手。这让马尔蒂斯多少松了口气。才继续问道

「...那么你问她脖子上的项链又想做什么？此事与你无关」

「才不是没有关系」

起初，娜卡也是如此认为的。那件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物品她一开始也只当成是普通的装饰而忽略了。

但是经过那一日的相处之后，她已经意识到，那正是自己苦求不得的宝物.....

...的一部分

「那条项链之中装着的，是我的部下的牙齿的碎片」

虽然只是微量的部分，但娜卡绝不可能认错。

「那是王国中的人类应该尽全力掩盖其存在，并且严加看管的存在」

但也正因为是几乎让她错过那么微小的部分，被寄存在了一个千金大小姐身边。王国至宝并非整体，而是被分解之后送到了一个企业家那里。这是十分不自然，十分奇怪的现象

「....如此贵重的东西到底是谁交给你女儿的？」

而将此物送给马尔雅洁之人。就一定会是知晓自己所追寻之物：亚格之牙下落的关键人物。

所以，娜卡才在此时此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你说马尔蒂斯的女儿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月前曾被派去护送一模一样的东西，从而遇到了盗贼与怪物的袭击。因此这件事也立即引起了露休丝的注意。她已顾不得自己那一丝不挂的身体已经被人看了个精光，急忙地大声询问。她的动作幅度很大，捆住她手脚的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真亏你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淡然地问出这种问题」

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的处境不管怎么看都不是有闲情逸致去在意那些应该已经算是细枝末节的问题才对。明明已经和露休丝一样被死死地捆住，已经只得任由他人摆布，该为自己即将失去的贞操而担心的时候，这个女孩却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在马尔蒂斯看来，这个娜卡已经是比露休丝还要更为有趣的女性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部下什么牙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以为我会放你去找他不成？不要做梦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逃离我的手掌心了」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不然我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的」

「哼...你以为我会那么听话吗？」

虽说其答案对马尔蒂斯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保守的秘密。就算直接说出来，对自己也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但是娜卡那副已经大难临头依然面不改色，还口无遮拦地询问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的态度，令支配欲，占有欲极为强悍的马尔蒂斯十分，十分的不悦。他能明白，这是这个女人真的从心底看不起自己的表现。

对于这样的女人，马尔蒂斯只想对她采取一种手段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卡莲拉小姐....不，应该叫你娜卡小妹妹才对吧。关于你的事，你的好朋友露休丝都和我说过了哦」

「...想知道」

「哈哈哈！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就这样把情报透露给你，我岂不是亏大了？」

「...那你想怎样？」

「嗯？你问我想怎样？你看到我解扣子的动作，居然还不知道我想怎样？哎呀，露休丝，难道你的这位朋友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情小姑娘吗？看来你还是个处女？...哈哈！那我可真的是赚大了呢...喂，露休丝。就由你来亲口告诉你的这位好朋友，她接下来将会迎接怎样的命运吧」

露休丝能够明白，马尔蒂斯这一举动完全是在当众羞辱自己。逼迫自己说出耻辱的话语。但他如此命令，一旁的娜卡也并未作出进一步的举动，反倒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似乎这个女孩是真的那么纯情。真的不知道马尔蒂斯的意图的样子。露休丝只得强忍住羞耻，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道

「娜...娜卡...他...他想...侵犯你！」

「哈哈哈哈哈哈！答得好啊，露休丝。看来你已经被我教育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女人了啊！」

「咕....」

得逞的马尔蒂斯放肆地大笑，已被羞耻感所淹没的露休丝不甘地扭开已经红如烈阳一样的脸。只剩娜卡还在默默地重复刚才露休丝的话。念上两三遍，她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明白了过来

「哦，原来如此。你这家伙，难道想和我『配种』吗？」

「哈哈哈哈哈！虽然会用这种词汇的人真的是非常罕见。但这么说也可以哦！只要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这假装冷静，看不起别人的臭女人哭丧着求饶，在我的攻势下沉沦于快乐之中的扭曲表情后，我就告诉你刚才那个问题的回答...怎样？不亏吧？」

「...那就算了。我不问了」

「不问？那你可就更亏了啊！小妹妹！...因为就算你不问，我一开始也打算要这么做的啊！」

说话间，马尔蒂斯已经完全脱去了他的上衣。露出长满体毛的肉体。他右手从一名杀手的手中接过注射器，慢慢地逼近了娜卡。脸上浮现出色淫之意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我女儿好像很中意你的样子嘛，娜卡。干脆在露休丝生下我的第三个孩子之后，也让你怀上我的种子吧...到时候我会娶露休丝为妻，纳你为妾。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马尔雅洁的母亲，再继续好好地帮我照顾她了哦...」

「...恕我拒绝」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终于，她来到了已经满面都是厌恶之情的娜卡面前。一把托起她的下巴。把脸凑上前去

「来，让我看看你这丫头这幅讨人厌的表情还能坚持多久吧...」

「.....唉....」

如果可以的话，娜卡也想更为低调地套出情报，解决问题。但这似乎已经只是一个奢望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已经**上脑的男人完全不是能够继续沟通下去的对象。再和他讲道理，耍心机，恐怕也只是无用功了。比起用嘴说，倒不如干脆用更直接一些的方式，让他彻底明白真正的现实到底为何。

所以，她最后一次以礼貌的态度，对这个男人提出了问题

「那么马尔蒂斯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希望你能为我解答」

「你又想做什么？哼，不管你问什么，我都...」

「...你的遗言是什么？」

...

仅是这一句话，就瞬间改变了整个房间的空气。就算说话之人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在她身上出现的本质变化，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深入骨髓一般地有所察觉。

只因包括露休丝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接收到了来自大脑的信号...一个名为「生命受到威胁，快点逃命！」的本能之声

「！？」

就算是老淫棍马尔蒂斯，也在这一句话后立即松开了手，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光是摸她的下巴，就已经让他感受到了「生命危险」。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手脚依然被捆住的女孩身上正散发着足以让自己感受到「生命危险」的气息。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哗啦」「啪嚓」

捆住娜卡双手的锁链在她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应声断裂。拷在脚上的脚镣也伴随着一阵脆响声化为一地的废铁。娜卡的身体稳稳地从半空中落地。她满不在乎地扭了扭脖子，转了转肩膀

「哎呀，都怪你这家伙来的太慢，我胳膊都举酸了...尽量提醒自己不要一个不小心在你赶来之前就弄坏这些比煮烂的面条还脆弱的东西也是挺困难的呢」

「你...你...你难道是故意被抓...」

「真是不好意思呢，马尔蒂斯。我是个没有任何那方面的经验的纯情女孩，理解你那些又下流又难懂的话实在是花了不少时间。不过我也没心情再听你那些做白日梦一样的低俗的妄想了。光是让你想象我被你怎么怎么样的画面我就觉得十分火大，忍无可忍了...」

漆黑的波长再一次从娜卡的身体周边涌现。无限力量的冰山一角在这些凡人眼中也已经肉眼可见。娜卡迈出一步，她的脚踩在地面上时，鞋底与地面的缝隙中便冒出漆黑的烟雾

「让你产生我能容忍你为所欲为的误会，还真是对不起了呢...但是，该适可而止了吧。就到此为止了吧。看在你毕竟是马尔雅洁和露提丝的亲生父亲的面子上，本来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还想姑且饶你一命的。但既然你不知好歹，不知羞耻。我也大不了再去想别的办法就是了...所以你...」

她抬起手指，指向已经开始因未知的恐惧而开始发抖的马尔蒂斯

「留下遗言，然后去死吧」

「给...给我上啊！用药...用那些药制服她！」

就算已经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女人绝非普通的圣女，而是更为危险的其他什么东西。但贸然在没有过多护卫的情况下就走入屋中的马尔蒂斯此刻唯一能够期待的，便是那些能让身经百战的女骑士：露休丝都变成听话的绵羊的淫药了。得到命令后，几名男性便举起注射器，一拥而上。

「娜卡小心啊！！那些药...」

亲身领教过这些药物的效果，露休丝紧张地大声提醒娜卡。只是一针药，就足以让自己全身软麻无力，身体不听使唤，完全地被情欲所支配...

但那也不过是露休丝的情况罢了

「唰」

至于娜卡，她在最前方的男人刚刚进入她的攻击范围内时，便以在场任何人都没能看到的速度猛地踢出一脚。被切断的手腕飞向空中。娜卡轻轻一跳，稳稳地接住了那只手腕。接着她取下那只手腕所持的注射器，丢掉了已经没用的东西

直到此时，手腕被整个踢飞的可怜人才刚刚意识到疼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手臂，大量涌出的鲜血。然后，凄厉地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安静点」

「啪」

但娜卡马上朝着他的头颅踢出的一脚，乖乖地令他永远地闭上了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无论是谁，在整个脑袋都如同被刺破的气球一样爆开的情况下，也是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的吧

没有了手掌与脑袋的尸体应声倒下。而娜卡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根注射器来

「嗯...好奇怪的颜色。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呢...你们就是用这个东西让露休丝无法抵抗的吧？不然就凭你们的水平，露休丝赤手空拳也能收拾掉才对...哼，不依赖这种东西就无法征服女人，你这无能的男人果真也就不过如此嘛...话说回来，这东西的效果真的有那么明显吗？能让恨你恨到入骨的露休丝都招架不住...」

「啪嚓」

说着，娜卡的大拇指便在玻璃制成的容器上按出一个缺口。她高举注射器，并张开自己的嘴

「我也来试试看吧」

然后，将液体从缺口中倒了下去，倒入自己的口中。

「啊...喂！娜卡！」

「什么...那个女人她到底...」

不仅是露休丝，马尔蒂斯...娜卡的举动，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人能够理解她的意图。谁能够解释一个自己主动喝下掺有肌肉松弛剂的淫药的女性，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呢？

其实并无其他用意。仅仅是为了证明，并向他们展示一个事实罢了...

喝下一管淫药之后，娜卡十分不满地舔了舔嘴角

「索然无味。比喝白开水还没劲。居然被这种骗小孩的玩意药倒...露休丝，你的修行果然还不够啊」

那就是「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就算她的能力值无限大。但这也不代表她的耐药性很强。所以露休丝才会担心她也中了这个卑鄙之物的套。但亲眼看过她若无其事地喝下这管能让自己几乎发狂的淫药后，露休丝只得惊得哑口无言。

更不要说那些不知其身份的男人们了

「什么...她...她...」

这个药物的效果已经在露休丝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表现，没有人会怀疑。但到了娜卡手里，却正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就好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平平无奇。「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样曾在一部分不敢来到这里的杀手们心头出现过的问题，也浮现在每一个男人的脑海之中

但这个念头，也很快便被其他念头所取代了

「咔嚓，咔嚓」

只见娜卡并未丢掉已经空空如也的注射器，而是一把塞入自己的口中。连同玻璃容器，橡胶的推杆，铁针一起，送入了她那张小嘴里面。然后，她毫不在意地大口咀嚼起来。任由那些锋利的碎玻璃与针头在柔软的口腔之中肆虐，接连不断地碎裂声从她的口中响个不停。但仅仅嚼过几次之后，她便「咕嘟」一声，将口中的东西全部咽下肚中。

「哈...」

最后，她张开嘴。亮出了那根与杀手们预期中的鲜血淋漓的样子完全不同的漂亮干净的小舌头。还有那张不见任何血迹，不见任何残留物的口腔。

现在，男人们只有一个想法残留在马上就要逃离此地的身体中

「她...她不是人啊啊啊啊！！！」

就算是魔物，也不曾让杀手们如此胆寒。虽然不知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但是至少「她绝对不会是人类」这点，已经成为了所有人一致达成的共识。就算占有人数优势，体格优势。在目睹这骇人听闻的一幕后，众杀手早已顾不得什么雇主，战斗。他们向着狭小的出口一拥而上。「滚开！」「让我先走！」「别丢下我！」等内讧之声不绝于耳。不一会，那些原本还在向着两个弱女子耀武扬威的男人们便完全消失。连马尔蒂斯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两名女孩，还有一个尸体，被留在了这已经空空荡荡的房间之中

♦

「魔王，你....你为什么...」

「先别说话」

「咦...？」

娜卡没有立即追杀过去，仅仅是转过身来，抓住露休丝脚踝上的铁链，食指拇指轻轻一捏，便将它们捏成两截。露休丝的身体落地之后，她再一把扯断捆住露休丝双手的链条。被囚禁多日的露休丝，这下总算是重获了自由。

「穿上这个」

「刺啦」

将被绑住的露休丝放下之后，娜卡又一把扯下尸体身上的衣服，披在依然保持出生时的姿态的露休丝身上

「你先凑合一下吧。虽然起不到什么效果，但总比没有好」

「啊.....谢...........不，不好意思...」

明明魔王在自己面前杀死了一个人类。露休丝却还是险些将感谢的话语脱口而出。不知是否是因为这是几天来久违地再次被布料裹身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理由...露休丝只觉得一股暖意将自己包围，让她那已经变得冰冷，伤痕累累的身心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结束了

地狱般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自己终于可以不必继续为会被那个男人以怎样的方式侵犯而发抖，而夜不能寐。自己终于可以再次用自己的双脚好好地踩在地面上，终于可以再穿上衣服。终于可以再像个「人类」

一样了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并非人类的恶魔：魔王所带来的。

「那个...魔王....我.....诶...？」

她不知自己这个女骑士到底该对魔王说些什么才好。同时，她意识到自己的双眼中已经是热泪盈眶。不同于前几日，每天都要因痛苦地哭喊而哭泣。这次，她是为充满心扉的安心与感动而落泪。该是尽快离开这里的时候，露休丝却瘫坐在地，掩面而泣。一边哭，她一边对魔王道歉

「对，对不起，魔王...我....」

「....不用多说，我能理解」

虽说形式不同。但露休丝这次所经历的地狱，娜卡并非没有体会。她轻轻拍了拍露休丝的肩膀，安慰道

「我曾经也遇到过一样的事，被人肆意地在身上摸来摸去，被人强吻...当时我也像你一样，忍不住痛哭了一场呢」

「诶...魔，魔王...你也...？」

「只有一次啦。而且对方还是我并不讨厌...倒不如说，很喜欢的人，很重视的人...但就算是这样，我当时也真的感觉十分受伤，十分悲痛...她只摸了我那么一次，我就觉得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而你被根本就不喜欢...不如说憎恨的人每天都做这种事，还有更加过分的事，肯定是非常非常痛苦的经历吧。真的是辛苦你了呢，露休丝」

「.....」

「好了，不说这个了。已经过去了，忘记这几天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正，正事？」

娜卡站直身体，捏了捏手腕。然后突然高举，猛地一掌拍向地面

「哼！」

一个黑色的圆圈以她的手掌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不只是房间，甚至扩散到了更为辽阔的地方...半分钟后，娜卡才将手移开。拍了拍灰尘

「露休丝，你觉得应该让马尔蒂斯那混蛋就这样逃走吗？」

「...」

「你觉得刚才我让他混在人群里离开这个房间，是想放他走吗？」

「...」

露休丝就算不做回答，娜卡也早有预期。前两个问题仅仅只是铺垫。娜卡真正想问的，是第三个问题

「你...想向夺走了你的一切的那个男人复仇吗？」

而露休丝真正想要回答的，也正是这第三个问题。

她瞪大双眼，咬牙切齿。变得平缓的表情再次狰狞起来。因为药物的效果而被压抑下去的杀意，愤怒，憎恨。再次一齐涌上这名女骑士的心头。

「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如果说这名正义感强大，一律公事公办，为民除害的女强人，英风凛然的女骑士此时唯一的个人之欲，唯一她宁肯无视国家律法，无视骑士之尊严，仅仅顺从「露休丝」这个人此时的心境而想要竭尽一切残忍之手段杀之而后快之人，其名只有一个...

「我要杀了马尔蒂斯！！！」

这次救援行动不会仅仅以救出露休丝为结局，不会如此便宜了死有余辜的罪魁祸首。眼下她们还剩下最后的一个目标。

那便是叫酿成露休丝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悲剧的源头：马尔蒂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为沉痛的代价。

她的回答，她的态度，让娜卡十分满意。她欣慰地点头道

「不错。这正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可，他刚才已经...」

「不用担心。我在进入这个工厂的时候已经观察过这里。大致了解了这个工厂的规模与占地面积。刚刚我所释放的，就是能够将整个工厂都包裹起来的结界。所有的出入口都被我的魔力所封锁。那个男人就算插翅也飞不出这里了...不管他逃到这个工厂的哪个角落，我们也迟早能发现他的」

「是...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要特地...」

「如果只为了我自己痛快的话，刚才就有的是机会要他的命...你就慢慢享受着这个男人的恐惧不断地加深，一步步地走向绝望的过程吧。这是你应得的回报，也是我赐予你的礼物」

说着，娜卡一把拉起露休丝。与她一同走向房间的出口，带她离开这个悲伤之地。

穿过走廊，来到大门前。那里照射进来的，是露休丝许久不曾见过的阳光。是将露休丝心中的，眼前的阴霾一扫而去的光明。娜卡指着那里，说道

「来，我们走...将这场闹剧画上句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