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秘境中的决死之战（7）

毕业考试时的场景，对两人来说依旧是历历在目。那是改变了他们一生的重要挑战，也是导致他们现如今再次刀剑相向的起源。谁都无法否认，那时在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堪回首的矛盾。塔绮娅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而奥兹也一直陷入自责之中。塔绮娅不愿再看到奥兹的脸，奥兹却始终想要找机会再次与塔绮娅这个好敌手再较高低。无论是好还是坏，无论是谁的责任，也不管这是否符合两人各自的心愿。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往云烟。无论是非对错，都会在今天彻底一笔勾销。

无论奥兹还是塔绮娅，在举起武器的瞬间，都是这么想的。两人同时产生一种相同的预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的相识时间内所发生的少年与少女之间的恩恩怨怨，将就此迎来终结。

而且，是沾满鲜血的终结

♦

「喝啊！」

「哼！」

两人的手几乎以同样的速度，在同一时间伸向剑柄，紧紧握住武器，全力向对方拔出。虽然在毕业考试时两人在等级与能力值上存在一些差异，奥兹要领先塔绮娅一些。在塔绮娅拿出那堪称犯规的武器「精灵之乐园」之前，从始至终都是奥兹占了上风。而现在，又经历过与梅艾拉，以及那条被改造过的蜈蚣之间的战斗，从而积累了一定经验的塔绮娅又获得了成长。此时她的心态也不像考试时那样浮躁。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缩小到可以几乎忽略不计的程度了。

但是，率先将武器挥向对手的乃是奥兹。

同样的时间内，塔绮娅还未将巨剑完全举起，奥兹那把闪烁着蓝色光辉的长剑的利刃便向着塔绮娅的头部杀了过来。塔绮娅已无法用自己的武器来招架，格挡以不可思议的神速逼近的长剑，她只好勉强低头避开。并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切，剑的重量果然还是不能一概而论啊」

虽说等级，能力值上已经差不多持平了。奥兹拿到的这把奇怪的长剑与塔绮娅手中的「精灵之乐园」也是势均力敌的神兵利器。但是两者毕竟侧重点不同。那把长剑赐予了奥兹远超过其本身速度上限的高速斩击能力，而塔绮娅挥舞这把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巨大的巨剑却并无任何速度方面的加成。这便导致在短距离内的对攻时，一定会是奥兹的攻击更为迅猛。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那一刀，果然是想直接要了我的命吧。下手还真果断。果然你还是在为考试时我险些杀了你而记恨吗？」

奥兹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算其中一方死亡，甚至你我同时死亡，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我认为只是打晕你的话问题根本无法得到解决。我就算抓到了梅艾拉小姐想必也会费尽周折，再没余力带你走。但把你留在这里的话也难免会让那个恶心的男人把你掳走。你醒了以后也一定还会找上门来，想救走梅艾拉小姐吧。所以我认为，只有杀了你才是最稳妥的方式。和那次毕业考试没有关系」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奥兹能够如此冷静地向自己阐述杀死自己的理由，而且其道理还十分充分。塔绮娅听了也只好苦笑。不过对她来说，她也是抱着一样的心态，才会接受这场战斗的

「那么我也坦白吧。我也觉得留你一条活口的话，也难保你不会将我和她的事说出去。就算你不说，我看你也不会相信她。所以，在这里把你杀了，对我来说也是可以一扫后患的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你我对这场战斗的心态和看法不一致的话，也是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判断力的。那样的话可算不上是公平对决...但似乎这只是我的杞人忧天而已。不过，真的是很可惜啊」

说着，奥兹不禁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

「塔绮娅，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学校中曾经许下过的那个约定」

「.......记得」

虽然奥兹没有直接挑明，但塔绮娅只是稍加思索，便很快回忆起了她与他在那所学校中所立下的唯一的一个约定

「我们要竞争一下，谁能够先打败魔王...对吗？」

「你还记得真是太好了」

奥兹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因为塔绮娅记得，所以他才会感到悲怆

「看来，那个约定只能化为泡影了啊。因为你和我中至少有一个人，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唉，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事态会发展至这种地步。我真的想看看你和我到底谁能率先立于勇者之巅，创下名垂青史的非功伟业...」

「....」

「为什么会这样呢？塔绮娅。我们到底走错了哪一步，让我们此时不得不豁出性命，抛开这些约定去撕杀...我们之间，难道真的只能迎来这样的结局吗？」

「...也许在你看来，为了保护梅艾拉这个身为魔王之女的魔物是错误的行为，为此而和你刀剑相向也并非我的本愿。但是你我都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我无法说服你相信我，相信梅艾拉。你也无法说服我放弃梅艾拉，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你带走。真要说哪里出了问题，我想大概就是这里吧」

「是啊...更可悲的是，我们无法改变了」

「所以就不要再多愁善感了。奥兹」

塔绮娅觉得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她已经了解了奥兹的立场，奥兹也应该明白了自己的觉悟。再多说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就让我们在实力上来试着达成各自的目的吧」

「嗯，你说的没错，塔绮娅」

所谓的好敌手，绝不是单纯以唇枪舌战就能了解彼此的关系。唯有赌上一切与其一战，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奥兹用力拍打自己的面庞。拍去所有的迷惘。再睁开眼时，他的眼中只有坚定的斗志，以及杀意

「来吧，塔绮娅。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求之不得」

而在塔绮娅眼中，也燃烧着一模一样的东西。

虽然有话在先，说是不管谁死亡，都不要有怨言。但塔绮娅还想保护梅艾拉，还想寻找自己最爱之人，还要打败魔王，向她一报那灭族灭国的血海深仇...对她来说，还有着许多更加重要的夙愿与使命。所以，她从没想过要死在这里。她怀揣着宁可杀死奥兹，也要活下去的觉悟。

同样，奥兹肩上也并不是没有背负任何包袱与重担。找到弗洛斯，找到当年陷害自己与同伴们的罪魁祸首，然后作为一名勇者，为报答弗洛斯的知遇之恩，栽培之恩而与魔王军战斗到底...奥兹也完全没有要将它们全部抛弃的意思。对他来说，那些也是就算杀死塔绮娅，也要去完成的任务。

谁的觉悟更胜一筹，谁的梦想会被对方无情地摧残，作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失败者在此地饮恨而终。其答案，只在两人的刀剑之间。

「「来吧！」」

为了揭晓这一答案，两人再次齐声高喊。然后开始了不再留有任何情面，忘记一切情谊的死斗。

碧蓝长剑划破空间，其剑锋之迅捷更凌驾于破空之声。少年以速度的优势再次抢得先机，向少女毫不留情地斩去。如第一回合一样，这次少女依旧选择低头回避。剑锋只切下数根没能跟上少女动作的发尾。而头发的主人早已弯下腰来，她所瞄准的，是奥兹出招后的那个时机

既然同时出招的话不能在速度上与之抗衡，塔绮娅便选择了以反击为主的战斗方式。况且跟不上奥兹的速度的并不是自己，只是那把巨剑而已。所以，塔绮娅虚晃一招，并未使用沉重的「精灵之乐园」。在弯腰闪避攻击的同时，猛地使出一招左腿中段踢，踢向奥兹的腹部。奥兹挥出刀后再想改变轨迹已然来不及。虽然反应到了塔绮娅的动作，但身体却不能及时作出防御或闪避。过于敏捷的动作也就意味着更为难以掌握的惯性，随之而来的也就是更加难以弥补的出招后破绽。闪避不及的奥兹结结实实地被塔绮娅这一脚踢中。他痛苦地「哼」了一声，后退一步以化解这一踢的力道。

但如果就这样吃了对手的亏就乖乖认倒霉的话，他就不是被弗洛斯认为拥有稀世之才的天才勇者奥兹了。借着塔绮娅的踢技的力量完成了收招。在退后的同时再次向自己身下挥出一刀。如果塔绮娅在自己这一击命中后就开始沾沾自喜，麻痹大意的话，这一下便至少会让她断上一根动脉。

不过，身为奥兹认准的宿敌，弗洛斯也对其刮目相看的天才，塔绮娅自然也不会逊色于奥兹。

「什么..？」

本以为这出其不意的一刀就算杀不了她，也至少能让她见见血。但挥出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命中物体的碰撞感从手上传来。而看到塔绮娅的动作后，奥兹不禁发出有些意外惊叹声。

塔绮娅不使用武器，而是通过肉搏战来击退，并不意味着她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武器。她迅速将剑**地板中，在攻击命中之后立刻抓住剑柄，用力蹬地，以剑为重心旋转自己的身体，瞬间将自己从奥兹面前转移到了巨剑的后方。奥兹挥出反击的一剑时，塔绮娅早已不在那里了。

而这还远远不是塔绮娅战术的结束。她早已料到奥兹会如此反击，那么下一步，便是阻止他拉开距离的企图。

她绕到巨剑之后，便立刻将巨剑从地上拔出。一转手腕将剑在自己面前竖起。两刃朝向左右两侧，以巨剑那面积巨大的剑身作为掩护，快步冲向奥兹。奥兹发挥了长剑的快攻优势，那么塔绮娅便会以不同的方式来发挥巨剑的优势。那便是巨剑那长剑所没有的，可以遮挡住瘦小的塔绮娅整个身体的宽阔剑刃。

「切！」

此时就算出刀，奥兹也无法绕过巨剑攻击后方的塔绮娅。但塔绮娅已经举着剑逼近了过来。若不反击，就会被巨剑的撞击所撞倒。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一旦失去身体的平衡，也就意味着产生了足以让对手一口气解决战斗的致命破绽。就算他想攻击塔绮娅持剑的那只手的手指，但由于塔绮娅的身高比剑要矮的关系，她以几乎45°的角度斜着持剑。与奥兹之间有着相当远的距离。奥兹这一剑就算能砍到塔绮娅的手指，自己也无法闪避巨剑尖部那来自下方的攻击。正可谓是左右为难

「不...还有一个办法！」

情急之下，奥兹灵光一闪。他看着眼前那个足以容纳一个人的斜坡，发现自己不必强行进攻，倒不如利用一下它。

塔绮娅的巨剑以咄咄逼人之势袭来，而反应灵敏的少年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踏，主动拉近了与塔绮娅之间的距离。接着，他轻轻一跃，直接跳向塔绮娅的剑。他的双脚稳稳地踩在剑身之上后便立即双腿发力，猛地一蹬腿。这股力量逼停了前进中的塔绮娅，使她单膝跪地借此来顶住奥兹双腿的力道。而奥兹则是以剑为踏板，高高地跃上半空之中。这下不仅是打断了塔绮娅的攻势，更让奥兹进一步地拉开了距离。

一个举动同时起到两种效果，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石二鸟的妙招。而对于战斗的天才奥兹来说，他还有着第三个目的。在空中旋转身体以保持平衡的同时，他的手还在长剑的凹槽中迅速划动。等他平稳落地之后，无数碧蓝的光之剑已经漂浮在他的前后左右

塔绮娅为了卸下自己起跳时施加在巨剑上的压力，是无法迅速发动技能的。而半空中的自己则可以趁机使用这些足以将实验体09号的触手全部钉死在墙上的远程攻击。不管塔绮娅反应如何快，也不可能招架得了这样毫无间隙的连续攻击。这，就是奥兹在塔绮娅攻势袭来时的一瞬间便制定好的应敌之策。

奥兹的长剑一挥，早已锁定了尚未调整好姿势的塔绮娅的光之剑们顿时化作一道道光线，以比奥兹的斩击更为惊人，人类的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向她刺去。就算塔绮娅将自己的大剑作为防御手段也许可以挡下部分光之剑。但也不可能将如此神速的攻击尽数化解。只要刺中几个，优势就会立刻倒向奥兹这边。如此一来，胜负便相当于直接揭晓了。

「塔绮娅姐姐...！危险！」

梅艾拉不仅仅是在一边观战，她也能够从方才那电光石火一般的交锋中看出奥兹的意图以及塔绮娅不妙的处境，不禁紧张地呼唤她的名字。直到现在，她也还没有完全站起身来，那些具有锁定能力的光之剑完全可以绕开巨剑的防御直接从侧面攻击塔绮娅。一旦被它们包抄，塔绮娅就会被无情地刺穿。奥兹这一手完全是要命的杀招。虽说梅艾拉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战斗是没有掺杂多余的私情，为了自己这个魔物而展开的搏命之战。但没想到奥兹下手如此果断，无情。梅艾拉不得不捏一把冷汗。即便她有不会被奥兹抓走的信心，但她更不希望看到的，是塔绮娅失去性命的结局。眼看情况危急，梅艾拉甚至有了要强行打断战斗，保护塔绮娅的念头。

不知为何，一向只将自己的事摆在第一位的梅艾拉那颗自私又冰冷的心中，已经被这样的感情与想法所占据。

然而看似山穷水尽的塔绮娅，却在如此万般危难之际，以沉着的声音笑着回应了梅艾拉

「不用担心我。梅艾拉」

「啪啦」「噼啪」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蓝色轨迹的光之剑在靠近塔绮娅身边约三十厘米左右的位置时，突然一齐发出类似玻璃破碎，也有些像是器皿爆炸的清脆响声。那些光之剑就像是撞在石头上的鸡蛋一样碎成一块块光斑，接着化为碧蓝色的粉尘，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无一命中它们所盯上的目标。

「咦？」

「什么？」

这样奇怪的光景让梅艾拉，以及与塔绮娅对战中的奥兹都忍不住发出诧异的呼声。塔绮娅在四只惊讶的眼神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轻轻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对她来说，这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罢了。她先回过头去，看着满脸都写满了担忧的梅艾拉，她微笑着宽慰她道

「梅艾拉，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也不希望你再继续伤害人类了。而且我和奥兹那家伙之间还有一些过节。我想应该由我亲手来和他做个了断才好。所以我才会叫你退下，问题由我来解决。所以也请你相信我，好吗？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插手。我没关系的」

「嗯，嗯...」

虽然不知塔绮娅用了什么手段摆脱困境。但看着她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样子，梅艾拉心中的不安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如同沐浴春光一般的暖意，那份安心感让她的面颊微微发红。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太过多心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唯有相信塔绮娅，并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她而已。这样，就算得上是为她加油助威了。

安顿好梅艾拉，塔绮娅又转过头去看着不能理解刚才的事的奥兹。面对他，塔绮娅则是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与戏谑的口吻

「奥兹，你这家伙果然有一套。我本来想引诱你出刀，然后利用你我武器的重量差进行压制的。你却可以用那种方法来破解我的攻击...不过好在我还是技高一筹。你以为我用剑身挡在前面，仅仅是为了防御而已吗？」

那把剑：「精灵之乐园」能够将塔绮娅整个人都遮挡住，也就意味着，无论塔绮娅在剑的后面做了什么，前方的奥兹都是看不到的。塔绮娅这一行动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利用剑的面积的优势瞒过奥兹的视线，从而趁其不备时做出下一步的攻击。

塔绮娅转过剑身，将刚才面向自己的那一面展示给奥兹。奥兹瞪大眼睛观察，只见上面有着三颗颜色不一的宝石。而蓝色的宝石，不知何时已经闪烁了光芒

「这是...」

「这招叫『蔚蓝气息』，可以在我的身体周边形成一层保护膜一样的东西。它不仅可以用于防御，也可以进行攻击...我在踢完你那一脚之后，马上就发动了这一招。因为我早就猜到你会出这招了」

「你...你都预见到了吗...」

「毕竟你占有速度上的优势，还有奇怪的远程攻击。所以我当然要选择可以封印你的优势的策略。现在的我全身都被『风之刃』一样的东西所保护着，就算你速度再快，敢贸然接近我的话也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些光之剑虽然数量繁多，一一处理起来实在是麻烦。但终究还是无法突破我『蔚蓝气息』的防御。不要怪我卑鄙，奥兹。这可是生死之战。我会不择手段地战胜你」

「......」

奥兹脸上「唰」地落下冷汗。刚才的攻防战是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对策。但没想到，塔绮娅早在自己制定这个战术之前，就已经提前预判到自己会采取这样的行动了。同时自己最为得意的长项也被她所破解。奥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塔绮娅的身边正缠绕着什么东西。她每走一步，身边的地板上便留下了无数的刀痕。一旦靠近，自己就会被切个皮开肉绽。奥兹万万没料到，原本看似对自己有利的战况竟然急转直下。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塔绮娅与毕业考试时那个她完全是判若两人。对战况的分析与思考，技能的选择与应用，还有细致入微的技巧...无论哪一项，都不可与上次见面时的她同日而语。奥兹不知道她这些天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着如此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

第一次，奥兹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与胜利产生了怀疑。就算是毕业考试时，那也是因为武器上的优劣差距太大，失败也是无可奈何。抛开武器不说的话，自己是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塔绮娅的。但现在却不一样。就算手握着一样拥有神秘力量的强力武器，奥兹却没有任何信心。不知何时，握剑的手已满是汗水。

但是对奥兹来说，这也是一场赌上一切，绝不能输的战斗。而这个昔日的好敌手有着如此惊人的成长，反倒令奥兹微微咧起嘴角，露出了笑容。这样才对。这样的塔绮娅才是奥兹想要看到的塔绮娅。这才是奥兹认定的，所有新生之中唯一配得上当自己的宿敌的强中手。与这样的塔绮娅战斗，奥兹的努力，他所掌握的技巧与能力，才可以毫无保留，毫无遗憾，且毫无顾虑地发挥出来。他感到十分兴奋。无论胜利最终花落谁家，这样的战斗，恐怕今生今世也不会再有了。他很高兴。就算这是一场稍有差池就会丧命的对决，他依旧从中感受到了无上的喜悦。这与一切恩怨无关，仅是他作为一个追求强大，勇攀高峰的战士的本能。他相信，此时的塔绮娅就算看似波澜不惊，但心中也怀揣着和自己一样的感受才对。

奥兹将长剑摆在腰间，右手握剑，左手手掌顶住刀背。摆好了架势。他按捺住心中高昂的斗志，向塔绮娅继续发起挑战

「好，好！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来吧！我们继续！」

...就算他像如上一般胡思乱想了一起，自顾自地热血了起来。但事实上，他还是低估了塔绮娅。她持剑冲撞自己的时间，可不仅仅只能用来发动一种技能。

「对了，奥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其实我这把武器也和你手里那把一样，是有远程攻击技能的」

「...咦？」

「不过我的这把武器的远程攻击规模，可不是你那些会飞的小匕首一样的东西能比的」

奥兹此时才注意到，塔绮娅那把巨剑上的红色宝石也闪起了光芒。

「只是这一招发动时间较长，所以我也只好在『蔚蓝气息』将你逼退以后，才能放心的使用这招」

然后围绕着红色宝石，一团巨大，鲜红，炙热的火焰缠绕在了巨剑的剑身之上。这时奥兹才猛然想起，之前塔绮娅强行突破这里的大门时，就曾用过一个强大的火焰斩击的技能。塔绮娅遮挡奥兹视线的目的可不仅是为了发动护身用的蔚蓝气息，同时也做好了主动发起进攻的准备。

「据我观察，你的那把剑是没有能够对抗这一击的技能的。不好意思，这场战斗，我要拿下了」

一边说着，塔绮娅举起巨剑。对准了眼前已经陷入呆滞状态的奥兹

「接招吧！红莲一文字！」

接着少女猛地一挥比自己更加巨大的大剑。同样巨大的火焰之镰破空而出，高速旋转着飞向了瘦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