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将军们的决心

「.....什么？」

把自己近些年来的所有工作几乎全部回忆一遍，但克姆雷却怎么也没想到迪亚斯竟然会提起三年前...准确来说，已经接近四年前事又重新提起。当年带领魔物们攻破精灵王国的城池，并遵循魔王的命令将所有精灵全部处刑的人正是克姆雷没错。

由于魔王下达了明确的指令，说不留一个精灵的活口，要将这个种族彻底从世上抹除。因此克姆雷一丝不苟地在精灵王国被攻下的同时严密地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不仅没有接到有精灵逃脱的报告，更是利用缴获来的精灵一族的圣物假传指令，将当时不在精灵王国内的精灵们也全部召集回来并趁机一网打尽。最后一名精灵也是由他亲手进行斩首。他当时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任何精灵族了才是。因此如今迪亚斯所说出的事实，才令他大吃一惊。

克姆雷猛地站起身来，其动作之猛烈震倒了他所坐的椅子。大声质问道

「迪亚斯！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可在魔王陛下的驾前胡说八道！当时我特地命令部下确认每一名精灵的死亡状态，以防有人装死蒙混过关。之后我也特地把所有精灵的尸体都集中起来进行肢解，收集血液呈献给魔王陛下作为饮品。这些都是我本人亲自反复确认过的事实！精灵族不可能还有幸存者！」

当然，实实在在地和身为精灵的塔绮娅对战过的迪亚斯自然也是胸有成竹，一步不让。

「你还敢抵赖？魔王陛下就是我最好的证人！魔王陛下也见过那个精灵族的小子！」

「什么？」

一听迪亚斯搬出魔王，克姆雷也不敢再大吼大叫，疑惑地看着始终保持沉默，甚至把头都低了下去的魔王。不管迪亚斯再怎么嚣张，在场的任何一人也不敢当着魔王的面拿魔王来编造谎言。他只好换上与迪亚斯对话时完全不同的恭敬语气问道

「请，请问魔王陛下，可真有此事...？」

「....」

理所当然般地，魔王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沉着脸坐在那里，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些对话一样。

她那不干不脆的态度让迪亚斯倍感意外。如果此时魔王不表示肯定，那么自己就难免会落得一个欺君之罪。克姆雷如果此时反问「魔王陛下没有承认！你在撒谎！」，迪亚斯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而如果此事并不属实，魔王也应该果断地表示否定才对。可她没有这么做，也导致克姆雷不禁更加相信此事可能确实存在，魔王正在思考该如何惩罚自己。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发落。

身为「原告」的迪亚斯和身为「被告」的克姆雷面对这个在该说话时却不说话的「法官」，都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之中。其余三名将军也只是静观其变，不做评论。

魔王迟迟不肯开口，导致会议陷入了无法继续展开下去的状态之中。而打破这一尴尬局面的，是魔王的养父，魔王城的二把手：法恩

「很遗憾，克姆雷将军。此事确实属实。我也见过那个精灵。你确实没能将他们赶尽杀绝」

「.........」

法恩做出了肯定的回答，那么此事就没有了任何再容克姆雷反驳的余地。他泄了气般地「咕咚」一声坐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自己到底在哪个步骤上出现了疏漏，从而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当然，他是不可能想得出来的。

虽然不是魔王本人的承认，但法恩的话语也有着类似的一锤定音的效力。有了他的支持，迪亚斯也更加理直气壮起来。继续开口对克姆雷发起追击

「克姆雷！那个精灵小子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漏网之鱼，她憎恨魔王陛下，因此变得异常强大了！就算是我，也没能正面击败她！她已经成为了我军的巨大威胁，绝对不可忽视的最大隐患！这都是你没能妥善的斩草除根从而酿成的灾祸！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既然确有此事，那么迪亚斯将军先前的发言我觉得也就不能说是虚张声势了。这是你工作上的严重疏忽与失误，并且造成了五将军之一的人险些丧命的危险情况。这可是陛下登基以来我军最为严重的失败也说不定。可不能简单地饶了你呢，克姆雷」

海默斯在听完这些发言后，也对克姆雷做出了批评的指责。乌多尼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大叔，大家都说你粗中有细，但我看你还是个大老粗呢！知道吗大叔，与我军为敌的家伙一定要斩草除根。斩草除根的意思你懂吗？就是...」

迪亚斯得意洋洋，海默斯遗憾地叹气，乌多尼喋喋不休的时候，唯有一人：萨丘芭丝没有任何的评论。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魔王。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咚！」

终于，克姆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突然的巨响让迪亚斯不禁心头一惊，乌多尼也不敢再叽叽喳喳地展示他的话匣子，顿时闭上了嘴。一是忌惮于克姆雷那号称「五将军第一」的强大力量，二是等待克姆雷会如何表态。

那些烦人的同僚们的声音确实让他十分火大。不过现在根本不是计较这些事的场合。只见克姆雷忍住怒火，转身面向魔王，屈膝跪下，向她磕头道

「属下罪该万死。即便属下想说自己真的没有怠慢陛下的命令的意思，但没能如实完成陛下交代给我的任务，也导致迪亚斯将军陷入危险之中也是无可置辩的事实。这一切都是属下的责任。请陛下降罪。还有，请陛下赋予我将功折罪的机会...」

说着，克姆雷紧握别在腰间的巨斧

「...属下一定会将那名打伤迪亚斯将军的精灵的人头呈于陛下的驾前。请陛下将弥补过失，以及为迪亚斯将军报仇的机会赏赐给属下」

看到他如此爽快，诚恳的态度，迪亚斯倒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只好随口说道

「哼！根本就轮不到你。魔王陛下已经将那个精灵族的小子杀死了，你想恳求折罪也只有想别的办法...」

以迪亚斯的认知来说，魔王曾说要亲自出手去会会那个精灵，而现在她又理所当然一样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这也就意味着那个精灵已经被魔王杀死了。魔王是绝对不可能会输，也不可能让猎物逃走的。这是十分正常的判断。

可，不是符合事实的判断

「很遗憾，迪亚斯将军。陛下并没有杀死那个精灵」

「......咦？」

面对法恩突然泼来的冷水，迪亚斯毫无心理准备下只能发出一声失礼的疑惑之音。

同时，始终保持沉默的魔王本人，也终于开口了

「....这不是你的责任，克姆雷。你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迪亚斯...」

先是宽恕身为罪人的克姆雷，又马上安抚「提出上诉」的迪亚斯。她不责怪谁，也不偏袒谁。而是当着五名将军的面，说出了她从未说过的话语

「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

身为君王者却说出这样的发言，只让在场所有的人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多久的寂静之后，魔王才又一次开了口

「萨丘芭丝」

「....啊？怎，怎么了？卡莲拉亲...」

「从今天开始迪亚斯要进入长期的养伤状态，现在他正在前线与人类军交战的部队就交给你来指挥。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暂时接替你情报部门的工作的」

「....好」

「乌多尼，海默斯，你们两个就各归原位，各司其职。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啊，是」

「属下遵命」

「还有你们两个」

魔王的目光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克姆雷，还有已经手足无措的迪亚斯。她闭上眼沉思了什么之后，才吩咐道

「克姆雷，虽然没有杀死所有的精灵一事确实属实，但我姑且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和乌多尼，海默斯一样照常回去工作就好了。记住，下不为例，希望你以后工作上不要再如此大意了」

「.....多谢陛下的大恩大德，属下一定铭记于心....」

「迪亚斯...不好意思，你的提议我能够明白是为我军着想，为我着想才提出来的，还请你不要失望。我会给你奖赏，以嘉奖你能及时指出同为将军之人的疏漏。关于那个精灵的事...我也希望你也不要再去关心了...」

「陛下...您.............是，遵命」

虽然克姆雷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一事与迪亚斯的预期有些不同。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倒也谈不上有什么失望之处。只是魔王此时的态度，还有她没有杀死那个精灵，让她活在这世上的选择等事还依然令他摸不着头脑。但魔王自己不说，他也不敢冒昧询问。只得低下头来服从命令

把部下们的工作安排完毕后，魔王慢慢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并说道

「...散会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是」

五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之下，会议室的门也遮挡住了魔王的背影。

之前的那一晚中魔王到底经历过什么，在场的五人恐怕谁都无法想象。他们只知道君主变得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她露出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表情，也说出了没有人相信会出自她之口的话语。迪亚斯所提出的问题早已没人惦记。唯有魔王这反常的姿态所产生的疑问缠绕在每名将军的心头。

因为心神俱疲，魔王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就独自离开了会议室。丢下了五名将军，还有一个法恩在会议室之中。

所以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自然也是并未被魔王所知晓的

「各位将军，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会议」

早已盘算好事情会演变至此的法恩此时站了出来，开始主持起下一个会议。在他的声音下，五将军齐刷刷地抬头向他看了过去

对于法恩来说，谁工作上出现了什么失误已经不重要。整个国家，还有魔王究竟该何如何从，该如何帮助魔王摆脱眼下的困境，才是法恩最为关注的问题

所以，他自作主张地瞒着魔王，当着那五人的面，毫无顾虑地说出了他真正想要与五将军商讨的议题

「我们究竟该如何，处理那个精灵族的少女呢？」

..............

虽然花了很多时间，但法恩还是一五一十地将有关塔绮娅的事，彻彻底底地向五将军完全说明了。包括她对魔王的感情，也包括魔王因为她而产生的不曾有过的感情。圣女娜卡与勇者塔绮娅所经历的冒险，现在对五将军来说已然不是秘密了。

「...所以，陛下才没有杀死那个精灵。只因陛下她已经对那个丫头动了情。虽然由我来说有些冒昧，但我觉得陛下她大概是爱上了那个丫头，恐怕有了为她赴死的觉悟...我想改变陛下的想法，但却始终没有取得满意的效果。无奈之下，我只好自作主张地说出陛下曾吩咐过我不许外泄的消息，让五位将军一同出谋划策。就算日后我被陛下怪罪也不要紧。因为我...我只想救她，救卡莲拉！」

听完法恩的描述，五将军也无不面露难色。首先发言的是刚刚与那名精灵交手过的迪亚斯

「陛下想杀的不是她？是我搞错了？....我，我是何等的愚蠢！竟然险些杀死了陛下的意中人，罪该万死的应该是我！」

比起自己所受的伤，迪亚斯更在意的还是魔王的感受。哪怕这次的误会责任在没有把话说清楚的魔王身上，他也还在不断地怪罪自己。

「原来如此，那一天陛下身上所出现的奇怪味道我现在终于搞清楚是什么了...那是精灵的味道啊。看来陛下确实已经和那个幸存下来的精灵一起生活了很久的样子...」

克姆雷终于想起了曾把魔王请到自己的据点那一晚所发生的事。那时困惑着他的奇怪现象也终于得到了解答。

不过相较于迪亚斯，克姆雷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陛下虽然活得年头比较长，但毕竟没有亲临人间过。以魔物的标准来说她毕竟也还是个年轻人，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当初陛下说要潜入时我就表示反对，因为我一直很担心陛下会被感染而多少产生改变。没想到竟然会有着如此之大的变化......法恩大人」

身为战斗者，也身为魔王的部下，克姆雷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依属下愚见，果然还是应该把那个精灵族的幸存者杀死才好。如果陛下不舍下手的话，就由属下我来做吧。这本就该是被陛下命令杀死一切精灵的属下我的工作。就算陛下说不怪罪。但属下也想亲手斩草除根，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我认为这有些不妥呢」

而此时提出了反对意见的，是海默斯。一向以冷静沉着著称的他推了推眼镜，说出自己的看法

「无论过程如何，陛下既然如此中意那个精灵族的少女，甚至到了这种可以为了她而反思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的程度。那么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呢？硬要违背陛下的意思，也有悖我们辅佐她的初衷。强行除掉精灵少女也很可能会导致陛下与我们之间产生无法弥补的隔阂。这对我军的发展来说绝对谈不上是有利。她能够击败迪亚斯将军，也说明她有着很可能不亚于我们的强大战斗力。那么拉拢她成为我军的人，既可让陛下与她团圆，也可增强我军的作战能力。比起除掉她，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

「海默斯将军，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怎么拉拢她？」

「不如干脆就让陛下娶那个精灵少女为王妃不就好了吗？法恩大人」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海默斯！」

面对这样的提议，魔王的养父自然不可能欣然允诺

「先，先不说她们都是女性...那个塔绮娅她因为家乡被毁灭一事而憎恨魔王陛下！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她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与陛下成亲！更何况对外来说，精灵族依然是灭绝的状态，而且是被我们魔物所灭绝的！这件事已经天下皆知了，魔王陛下又怎么能迎娶一个精灵来当我们魔族的王妃！」

「您所说的确实不可忽视，但通过一些手段操作，也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个还请容属下三思」

说到这里，海默斯又慢慢坐了下去。接过他的话茬，这次轮到乌多尼发言了。只见这个犬族的少年满面不屑地说道

「我说法恩大人，我们有必要为了陛下做到这个地步吗？」

「...乌多尼将军，你什么意思？」

「我说啊，迪亚斯被那个丫头打成这个德行了...陛下却为了自己的私情而放过了她。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是陛下抛弃了我们，选择那个少女的证据吗？」

说着，乌多尼看向了那个全身缠满绷带的伤员，嗤笑道

「迪亚斯，陛下不为你报仇，难道你就不生气？」

面对这样的问题，迪亚斯只有一种回答方式。那就是愤怒地拍打桌面，向他吼道

「乌多尼！你是要背叛陛下不成！竟敢如此无礼！」

「岂敢岂敢。我只是觉得陛下迷恋那个女孩已经到了有些病态的程度，既然如此，不如就放任她们自生自灭好了。无论结果如何那也是陛下所选择，所期望的。尊重她的意见，不要随便对陛下指手画脚不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该保持的态度和立场吗？那么又何必去想太多没用的东西呢？我只是这么想而已啦！我个人还是希望她能够明白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和那个精灵族的女孩谁才是她真正的同伴啦！」

听完三个人的意见，法恩也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不知是认可谁的看法。接着，他向迪亚斯问道

「迪亚斯将军。我想他们三个都是为了陛下好，只是大家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和做事态度。无论如何，我也想更多地听取你们的意见...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我？」

「没错。迪亚斯将军。你是唯一一个和塔绮娅有直接接触的人，与塔绮娅交战后，你的想法又是什么？」

正因为与塔绮娅交战过，这样的问题才更加难以回答。那一晚的事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再加上现在得知事情真相后重新回味这些事情，又会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迪亚斯思考了很久很久，也终是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觉得.......我也不知道。那个精灵族的小子很厉害，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也确实是想和她再打一场来一雪前耻，但如果她是陛下的意中人，那么拉拢她成为我们的人也未尝不可。乌多尼那家伙别的话都不中听，但是尊重陛下自己的意见也是我的想法。只是她对陛下的憎恨也不是单纯的话语能够化解的东西，我们也不敢保证陛下一定可以永远守住秘密不被她知晓。一旦知晓的话...对不起法恩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是吗。不过这也是你的想法，也不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你们也是才刚刚知道这件事，你说不出确切答案来也是正常的。谢谢你的意见，迪亚斯将军。那么....」

四人都已经说完了自己的意见，唯独一个人。在听完法恩所讲述的故事之后，一直沉默到现在。

法恩看向魅魔的脸，看着紧闭双目，满面痛苦表情的她。这次，法恩没有去询问她的看法。而是话锋一转，对其他四人说道

「...那么，今天就散会吧。这次会议的议题今后也会积极和五将军探讨，希望大家可以随时关注这件事。这毕竟是和陛下有直接关系的大事，希望大家不要怠慢。希望大家可以通过反复的思考和交换意见，最终找到最为合适的解决方案。如果大家没有其他的事，就可以回去了」

「是」

「遵命」

「好好好」

「....遵命」

四人站起身来，开始逐渐离场。

虽然各自看法，意见不同。但帮助魔王的心情，却是那么的一致。四人都没有明说，但在心底，却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我要用我的方式，去帮助魔王陛下！」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四人离开了会议室。最后立场的迪亚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法恩，向他深鞠一躬后便离去了。

现在，会议室中只留下了法恩，还有名为萨丘芭丝的魅魔两人。

如同萨丘芭丝和魔王之间的距离感与其他人不同一样，她与法恩之间的交情也不同于其他四人。有些话唯有其他四人都不在，只有此二人单独相处时才能说的出口。法恩看着深陷纠结之中的萨丘芭丝，叹了口气。他没有像对其他四位将军时一样直接询问他们的意见，而是换上一副温柔的口气说道

「...这件事对你来说的打击想必是最大的吧，萨丘芭丝」

「对不起...对不起大叔，人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到了这时，萨丘芭丝终于无法忍耐。她的泪水开始涌下，充满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已经连不成句子的只言片语。

「人家很重视卡莲拉亲，我也想为她能找到自己的恋情而高兴。就算她没有选择我，可只要她幸福的话，我也可以忍让退步。可是如果这件事的代价是...」

「你也察觉到了吗...那个预言中会杀死卡莲拉的勇者，大概就是那个塔绮娅这件事...」

「人家无法想象没有卡莲拉亲的日子！因为卡莲拉亲对人家来说...也是生存下去的意义！也是支撑着人家走到今天的支柱啊！」

就如同塔绮娅对娜卡的感情一样，这里，也有着一个对魔王抱有不输给她的感情的生命存在。

为了迁就你，就要牺牲我的感情？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是你？就不能是我？

凭什么和你在一起，却不得不要别人拼上性命？

这，就是这个魅魔现在最为真实的心理活动。

法恩轻拍萨丘芭丝的肩膀。低声说道

「所以，其实我心中早就有了计划。这个计划其他四位将军都无法实现。只有你，如果是你的能力的话，就有可能办到。虽然过程会很艰辛，也会有风险。但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愿意！当然愿意！从一千年前开始...人家就决定要永远帮助您，还有卡莲拉亲了！」

「很好，那么，我是这么想的...」

那是为了魔王，法恩所指定的最终的计划。

不能对魔王，以及其他将军言说的，由法恩一手策划的最为大胆，最为孤注一掷的想法，现在完全倾诉给了这个魅魔。听罢，魅魔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大叔，这....如果万一有个差错...」

「...到那时，一切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吧。但是我相信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试试吗？」

就算十分大胆，十分危险。但是萨丘芭丝思考再三后，还是咬着牙点点头

「...愿意！只要能救卡莲拉亲，人家愿意一试！」

萨丘芭丝既然表示愿意，法恩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了地。他总算可以舒一口气。接着再拍了萨丘芭丝的肩膀三下，郑重地表达自己的感谢与抱歉

「谢谢你，既然你肯帮忙，那我就放心了...不好意思，萨丘芭丝。把你牵扯进了这么麻烦的事情中来。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办得到...因为你不仅拥有独一无二的能力，也是卡莲拉的青梅竹马啊」

对此，萨丘芭丝则是回答

「没关系的，大叔。为了卡莲拉亲的话...」

说着，她紧紧捏住挂在自己胸前的，一个闪闪发光的项链

「...人家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

不管是娜卡，还是塔绮娅，此刻都不曾知晓

在不久的未来，那些由怀揣着不同的想法与决定的将军们，将会给予她们怎样的挑战与苦难....